第14章 夏凡塵走了
縣衙前。
不少百姓圍在旁邊，探頭看著裡面。
昨日之戰，雖不驚心、動魄。
但對普通百姓來說，可以算是津津樂道之事。
堂堂知縣，居然是那前朝餘孽的賊人，更是做出屠殺趕考學子一事，這讓不少百姓都唾棄不已。
讀書人歷來稀少且地位極高，何況是這邊緣縣城，誰家有個事情，都少不得請幾個讀書人前來壯壯場面，可居然被他們殺了這麼多，著實可恨。
一個身穿麻衣，頭上戴著草帽的中年農家漢子混在其中，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眼中閃過一絲悲憤，隨後快速恢復正常。
轉身之際，又回頭望了一眼縣衙大門，然後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離縣衙百餘丈一個酒樓，夏凡塵和灰袍老頭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冷麵劍士在旁邊自飲自酌。
窗子大開，正好可以看清縣衙大門前的全貌。
看著消失的農家漢子，夏凡塵手裡抓著泛黃的破書，懶洋洋的道：「裘伯，您能確認是他嗎？」
灰袍老頭笑呵呵的答道：「這小子，二十年沒見咯，居然成了這副樣子。」
「呵呵。」夏凡塵呵呵一笑，接著說道：「既然確定了，那我們也就沒算白來一次。」
「走吧，我們該去和小唐大人告別了。」夏凡塵起身，對著兩人道。
說完，順著樓梯下樓，與端著茶盤的店小二錯身而過時，腳步縹緲，瞬間就已經踏在一樓地面上。
如果唐久在此，定能看出夏凡塵居然也是一個武功高手，而且看樣子，比那冷麵劍士還要強上不少，最起碼速度比他快得多。
那裘姓老頭依然笑呵呵的，彷彿任何事都難以動搖他的心情。
冷麵劍士則是冷哼一聲，似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夏凡塵到了一樓，又恢復腳步虛浮的樣子，轉身道：「裘伯，小云云，你們倆倒是快一點啊。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府城了。」
「哎。」裘姓老頭笑道：「你這小猴子，也不體諒一下我這老頭子。」
夏凡塵嘿嘿直笑，也不答話，就是一直催促著。
「來咯來咯，哎呦，我的老腰喲。」
錦衣衛衛所正堂內。
唐久端坐主位剛抿了一口熱茶，就看見夏凡塵踱步而入。
夏凡塵進門笑道：「小唐大人，學生前來向您請辭。」
「嗯？」
唐久不由疑惑，這個夏凡塵不是說要在北安多遊玩幾日的嗎？怎麼才過了一天就要走？
唐久嘴角勾出一抹微笑：「凡塵兄，不在北安多遊玩幾日了？這幾日落霞山楓葉正紅，是個遊玩的好去處，不妨去領略一下再回也不遲啊。」
夏凡塵聽言眼前一亮，然後又懊惱，道：「算了，小唐大人，以後有機會再來吧。」
唐久見狀也就不再多言，畢竟這夏凡塵一直以來神神秘秘的，他有點看不透這個人，不光是他，隨行的灰袍老頭和冷麵劍士也捉摸不透。
總感覺他們並不是簡單的府城書生那麼簡單。
「那就祝凡塵兄一路順風！」
夏凡塵謝道：「多謝小唐大人，以後若有機會再見，學生定當與你暢飲。」
然後又是苦惱道：「不對，學生不會飲酒啊。」
唐久看著這個滿臉糾結的夏凡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人怎麼說呢，有點太擰巴。
相互謙讓幾句，裘姓老頭走了進來，道：「小猴子，馬車準備好了，該走了。」
夏凡塵作揖道：「那我們就走了，小唐大人，」
唐久將他們送出門外，一輛破舊的馬車停在街上，冷麵劍士站在一旁。
夏凡塵上了馬車，掀開布簾，沖唐久擺了擺手，隨後冷麵劍士坐在車前充當馬夫，然後馬鞭一甩，一個炸響，馬車緩緩向遠處駛去。
唐久目送著馬車駛向遠方，眼神微凝，低聲道：「以後再見嗎？會再見的！」
唐久有種預感，在不久之後，還會遇到這個奇怪的書生。
破舊那車緩緩駛出北安縣，此時還是清晨，秋露掛在路邊樹梢，縷縷陽光映照下來，反射出絢爛的顏色。
馬車上，夏凡塵盤坐，裘姓老頭依偎在箱板上。
夏凡塵輕聲道：「裘伯，這個小唐大人我有點看不透。」
裘姓老頭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道：「還有你這個小人精看不透的人？怪哉。」
夏凡塵掀開布簾，回頭看著逐漸消失在視野的北安縣城牆，道：「他的實力在他這個年齡很強，但對於我們來說並不算稀罕事，我看不透的是他的內心。」
裘姓老頭道：「你啊，就是心思重，想的太多了，那個小子老夫看得出來，不是什麼姦邪之輩。」
緩一下又道：「既然不是姦邪之輩，那他的內心，還重要嗎？」
「也是。」
馬車內傳來一聲低語，帶著釋然。
午後。
唐久站在校場一角，身形隨意，手撫腰間綉春刀柄。
突然，他的手指一緊，綉春刀已然出鞘，輕輕一甩。
刀身輕顫，刀尖寒芒吞吐不定。
隨後一刀斬出，刀出無聲，手中綉春刀猶如出海蛟龍，隨著唐久的身體不斷挪移，綉春刀也在他的周身形成無數刀影。
「開！」
一聲低喝。唐久一刀劈在旁邊錦衣衛煉體的巨大石鎖之上。
綉春刀直入，無聲無息的劃過石鎖沒有半點聲音，彷彿根本沒有砍中一樣。
石鎖被唐久一刀斬出，與之前沒有任何不同。
但是…
「鏘~」
唐久右手一翻，綉春刀入鞘。
「碰！」
一聲巨響，整個石鎖爆裂開來，碎石向四周噴濺。
無數的碎石蹦到一旁的牆壁上，深深陷入其中。
看著自己一刀造成的威力，唐久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很滿意自己這一刀。
這一刀，他將全身的內勁融入到刀身，石鎖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什麼，但實際上內勁已經侵入其中。
經過磅礴的內勁肆虐，這才爆裂開來。
「游身刀再過不久，就會圓滿，到時候威力會有巨大的提升，甚至會覺醒刀意，到那時候，越階而戰對我來說就根本不算什麼。」
「只是當務之急是夔牛勁，夔牛勁已經提升到五品中期，自己修鍊的情況下，短期之內根本不會有太大的提升，還是要想想別的辦法才可以。」
他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