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風險

「鬼妓，是專門服務於鬼的。」

「時間長了，這些女人會被陰氣，鬼氣，蠶食的人不人，鬼不鬼。」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令季酒店應該會有地下，入口比較隱蔽，格局和酒店樓上的格局一樣。」

「能養鬼妓的，不會是一般人。」

「所以這個案子是到這裡為止，還是繼續查下去，你來決定。」

宋煜的眸子閃過一縷寒光，「當然要查下去，真相從來就只有一個，沒有到此為止一說。」

黎漾突然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路上的時候我一隻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訴你。」

「但是，宋煜，如果你想查這個案子，就必須得聽我的。」

倏然間，黎漾臉色就冷了起來。

「因為這個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明面上他們能在令季酒店干這種勾當。」

「背地裡你以為陰間的鬼差，護城的城隍，就能任由他們為非作歹？」

「這已經不是你一個刑警隊長能管的事情了，稍有不慎可能隨時都有很多人喪命，甚至連魂都找不到的那種。」

宋煜的呼吸當下亂了節奏，半晌才有些艱難的說道，「你，懷疑城隍爺和令季酒店有勾結？」

黎漾不知道為什麼宋煜會突然這麼問，有些奇怪的看了宋煜一眼。

「其實也不能這樣說，換句話來說，如果你們警隊里有黑警，局長就一定知道，一定是壞人嗎？」

黎漾覺得自己這個比喻簡直太恰當了，卻沒想到梁皓的臉色比菠菜還綠，幸好陳局不在，否則的話，估摸著又要翻天。

但是宋煜好像鬆了一口氣，「你放心，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不會貿然行動。」

「令季酒店在江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就連沈鶴堯好像都參了股。」

「他參股的產業多了，難道每一個我都要知道嗎？」

黎漾像個鬥雞一樣的看著宋煜。

看著這兩個人快要吵起來的樣子，梁皓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雖然，但是，我還是想問問，這個鬼妓有什麼用處？」

「專門給鬼提供性服務，他們能得到啥，一摞冥幣？」

「得到的好處不要太多了。」黎漾看著窗外的月亮想著人的貪心，還真的是永無止境。

「有一句老話說得好，錢財生帶不來，死帶不去。」

「可是生前是富豪，死後呢？」

「所以他們在活著的時候，就選擇與鬼交易，收取一定的陰德，和冥幣。」

「這個冥幣可不是在紙紮店買的那種冥幣，而是真正已經流通到地下的冥幣。」

「換句話來說，可能一千塊錢的紙錢，除去圈地費，還有一些路過遊魂拿走的，真正到亡人手裡的可能少之又少，所以能拿到已經在陰間流通的錢，算不算為自己下輩子攢下第一桶金？」

「而且，不僅為死後的事情做打算，生前的財富也能遠遠不斷。」

「聽過五鬼運財嗎？」

還有很多話黎漾沒有說下去，梁皓已經連連點頭，「那如果這麼說，沈鶴堯他還真的是很可疑，他……」

「梁皓，你去看看秦躍，讓他早點回去休息，連著加班很多天了。」

「秦，哦哦哦，哦，好宋隊，那我先出去了。」

退出宋煜辦公室的時候梁皓還在想，自己也太沒有眼力見了，在宋隊辦公室當了那麼久的電燈泡。

秦躍正想過來宋煜的辦公室，卻在門口看見了梁皓。

「梁副，宋隊在么。」

「嗯？怎麼了？」

「宋隊讓我查一下陸明生的資料，還有他的行動軌跡，資料我查到了，但是行動軌跡完全沒有，幾乎是憑空消失的……」

梁皓一下就想到了剛剛黎漾說的那句，可能再也找不到陸明生的話，脊背不僅一陣發涼。

「資料給我，明天我替你給你宋隊，你今天先回家休息，身上都一股子餿味了。」

梁皓拿過秦躍手裡的文件夾拍了拍秦躍的肩膀，然後兩個人就離開了宋煜辦公室的門口。

月光從宋煜辦公室的窗戶滲透過來，在暗處的牆上留下了斑駁的光影。

第二天，蘇茉去南城分局接黎漾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是碎掉的。

「漾漾，你還好么，你，你……」

黎漾低著頭還不知道應該如何和蘇茉解釋，就聽見了宋煜的聲音。

「黎小姐昨天協助警方偵辦了一起刑事案件，要不是黎小姐，警方也不會這麼快就能結案。」

「但是因為黎小姐身份有些特殊，我們也不便和大眾透露太多……」

黎漾可真是在心裡默默給宋煜鼓了掌，這演技，就算有一天想要勇闖娛樂圈，絕對也是影帝級別的人物。

就連蘇茉都被宋煜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們知道黎小姐作為公眾人物的諸多不便，但是協助警方辦案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還望你們理解。」

「理解理解，能夠協助警方辦案，是我們應該做的，就是，我想問問這個案子……」

蘇茉看了一眼黎漾，眉頭皺了皺，欲言又止。

「這一點可以放心，案子本身和黎小姐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協助我們警方，如果日後需要我們警方澄清的話，我們可以發布聲明。」

「不不不，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又是兩三句客套的寒暄，蘇茉上車以後都還在想，要不要利用這次黎漾協助警方辦案的機會，給她營造一個助公為民的正面形象，讓她能有一些轉型接正劇的機會。

黎漾看著蘇茉的表情，還有剛剛和宋煜說話的樣子，估計是還沒有來得及上網……

不過這種氣氛只維持了五分鐘。

蘇茉很少有假期，一年也就那麼一兩天。

所以她假期的時候，基本上都會把工作手機關機，好好地放鬆。

可是當蘇茉把手機打開的時候，鋪天蓋地的都是別人發給她黎漾上熱搜的新聞。

蘇茉眼前一黑，忽然覺得照片中的男人有些熟悉，放大以後才發現側臉竟然和剛剛的刑警隊長都八分相似。

「漾漾，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配合警察破案的……」

「啊？？！！」

黎漾愣了一下，等瞥見蘇茉的手機屏幕，頓時心涼了半截。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