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線索
這個時候宋煜才發現，剛剛他眼中的小土包早就換了模樣。
剛剛普通的小土包，現在竟然變得血紅，彷彿就在一瞬間有人朝上面潑了一桶暗紅色的油漆。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眼前情景迅速的變換，皺著眉頭問道。
「這裡被人下了陣法，將屍體埋在了這裡，因為怨氣滋長，形成了血煞，這個小土包是被煞氣拱起來的。」
「陣法？是什麼人下的，為什麼要下？」
宋煜冷著臉，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讓黎漾有些無語。
「什麼人下的不是應該留給你們警方去查嗎？」
「我就是個十八線小演員，我哪有那個本事。」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解答一下最後一個問題。」
「我猜想，陣法是為了困住冤魂，殺了人又怕被尋仇，所以布陣，讓他們不能出去。」
「但是估計布陣的也不是什麼高人，或者是胡亂在哪裡學的半斤八兩，導致王朵成鬼，並且化了實體。」
聽完黎漾的話，宋煜點了點頭，一通電話，半個小時，東寧大學的某一處角落，站了數位刑警。
每個人的臉上都遍布了愁雲。
六具屍體，其中兩具已經白骨化。
最詭異的事情是，有一具被剝了臉皮的屍體，身上的皮膚甚至還有彈性，並不像是一個死人。
可就當這具屍體從土裡面抬出來的時候，就在警察的手中就迅速的腐敗。
瞬間就變成了森森的白骨。
縱是見過各種屍體的警察們看到眼前這一幕，也不免脊背發涼。
「宋，宋隊，這，這不是我看錯了是不是……剛，剛……」
小警察結結巴巴半天，也沒有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先帶回局裡。」
宋煜只拋下這麼一句話，拉著黎漾就離開了現場往校門口走去。
「上車。」
看著尾號7777的大g黎漾眨了眨眼，「你們警察待遇這麼好嗎？」
宋煜沒有說話，車內的氣溫打到了冰點。
幸好平時黎漾面對的都是沈鶴堯，否則就在這種氣壓下真的很難不抑鬱。
「那些屍體，能提供一些線索嗎？」
「嗯？」
黎漾一愣，不知道為什麼沒頭沒尾的宋煜說出來這樣的話。
「應該可以，但是也只能是線……」
「有線索就夠了。」
然後車裡有陷入了沉默。
「對了，上次我僱主狗發現的屍體破案了嗎？」
「嗯，破案了，兩個流浪漢，身份已經確定了，應該不是謀殺，但是身上的肉已經不剩什麼了，也沒有家人。」
停了兩分鐘以後，宋煜又說了一句，「就算是謀殺也沒有辦法。」
黎漾的心裡有些難受。
是啊，沒有家人，而且身上也沒有什麼證據了，就算是謀殺的話能怎麼樣，不過是樁沒頭沒腦的懸案罷了。
黎漾把頭轉向車窗外，街邊的綠意盎然，疏散的陽光從樹枝的縫隙里透下，顯得美好而又寧靜。
同樣的陽光，也灑在了巴黎。
宇珩金融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沈鶴堯翻著剛剛岑越查出來的資料。
只是翻了兩頁，沈鶴堯的臉色就黑的可怕。
「把下午的會議推遲一個小時。」
岑越像是拿到特赦令一樣，趕緊從沈鶴堯辦公室退了出來。
資料拿到手的時候，岑越真的是在刀尖上行走。
想了很久，究竟要不要將資料拿給沈鶴堯，沈鶴堯要是看見了會不會活活的氣死。
沈鶴堯在岑越出去以後，重新又將手中的資料仔仔細細看了一個遍。
黎漾，還真是好樣的。
深夜去別的男人的家，兩個小時以後才出來。
連著兩天晚上都去了東寧大學，昨天更是從東寧大學附近的酒店出來。
沈鶴堯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腮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煜，南城分局支隊長。
文件里夾了幾張宋煜的照片，一本正經，不苟言笑。
黎漾還真是就愛吃這一款。
沈鶴堯撥了一通電話，「陳叔叔，好久不見，自從你升了局長我還沒來得及當面拜賀，這個周末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陳繼忠掛斷電話以後臉色不是很好看，齊雲端著水果喊了陳繼忠三聲，陳繼忠才回過神來。
「你說，沈鶴堯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什麼意思？」
「誰？沈鶴堯，他怎麼想起來給你打電話。」
陳繼忠琢磨了一會也沒理出來個頭緒，「陳康最近沒惹禍吧？你給我盯緊了，我可不想局長的位置沒坐兩天，就跑去吃牢飯。」
說完起身就去了書房，身後傳來齊雲的聲音，「不是老陳，你怎麼這麼想自己兒子，陳康最近懂事多了，已經開始做自己的事業了，你就是總看不上他。」
沒有得到回應的齊雲心口憋得慌，自從陳繼忠當上這個局長以後，無論是她這個做老婆的，還是陳康那個做兒子的，誰不是如履薄冰。
不過就是沈鶴堯打了通電話，非要將這盆髒水潑到自己兒子身上，換誰估計都要氣上頭了。
黎漾坐在宋煜的辦公桌上翻著卷宗。
「你覺得這個案子不是人做的？」
宋煜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案情相關的所有文件，都在卷宗里。
「這案子有點太大了，一夜之間，整個村子都死光了，而且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就算是團伙作案，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殺了那麼多人以後，還能將現場清理的如此乾淨。」
「最重要的是……」
說到這裡，宋煜臉上的神色陰沉的可以滴下水來。
黎漾剛剛看過卷宗，知道宋煜想說什麼。
不只這個豐源村所有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死亡，就連務工在外的村民也車禍的車禍，暴斃的暴斃。
換句話來說，豐源村全村被滅，無一生還。
黎漾又將現場的照片翻看了一下，「我想我們得去一趟現場，就這麼看，看不出來，至少我得去現場感受一下氣息，才好判斷究竟是什麼東西下的手。」
其實黎漾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感覺不像是鬼做的，因為照片中的村民的表情並沒有表現出多驚恐的神色，有些人是否表現得很安詳。
所以一切都得到現場在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