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宿

「你想哪去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相信我就好了。我沒有騙過你吧？」趙明心想，到時我一定已經可以引氣入體了，敢惹仙人，靠，腦袋給他擰下來。

看著趙明堅定的眼神，王紅維不禁心中一震，也許真的可以相信他。這兩年，他給自己買飯買零食，時常逗自己開心，雖然很多時候自己總是不假辭色。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王紅維發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這種安全感，自己表現出的冷漠，更像是一種害怕被看穿的虛張聲勢。

看到王紅維愣愣地沒有反應，趙明轉移話題，問道：「還有一個半月就高考了，你準備報考哪所學校？」

「本來我想跑得遠遠的，隨便什麼學校，只要能離開江東省就行。

「現在我也想通了，就報考江東大學美術系，別看我天天玩，我學習成績比你想象的要好。

「再逼我就跟他們斷絕關係。暑假打工賺學費，大不了去錦河邊給人畫畫。」

趙明點點頭，道：「到時我也會幫你的。別再去上網了，好好努力，等我也考上江東大學，咱們再一起上網。」

「哈哈，哈哈……」王紅維一下子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謝謝你，趙明。」王紅維站起身給了趙明一個擁抱，隨即抱起趙明脫下的臟衣服跑回房間。

趙明搖搖頭，心道：「這丫頭風風火火的，我住的房間還沒收拾呢。現在太晚了，先在沙發上湊合一宿吧。」

起身關掉客廳的頂燈，只留玄關的壁燈發出柔和的黃光。坐在沙發上試了試不行，太軟了，弄不好一會再摔下來。趙明準備趁熱打鐵，嘗試調動先天之氣，探查體內哪些穴道還沒有打通。

幸好在房間里找到一摞泡沫墊，把四張泡沫墊拼在一起，坐在地上也不會受涼。趙明盤腿坐下來，姿勢並不是打坐的標準姿勢。非要講究動作標準，就著相了。

真正的修鍊，追求道法自然。傳說中，仙人有的年輕，有的年老，為什麼呢？這取決於每個人道法有成時的年齡狀態，除非你從一開始就服用丹藥，駐顏有術。

修仙者可以改變外貌，可以改變靈根，但逆生長卻辦不到。大道三千，浩浩湯湯。所謂返老還童才是最逆天的，凡間沒有，仙界也不會有！

平心靜氣，雙臂自然垂落，雙手掌心朝上放於腿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緩緩閉上眼睛，耳中聽到王紅維房間里洗衣機的聲音，客廳牆上電子鐘走動的聲音，外面街道偶爾有車駛過的聲音，遠處工地水泥攪拌機的聲音。

趙明把注意力集中在下腹部，默默感受體內的先天之氣（姑且稱之為真氣）。終於，在關元穴附近感受到它的存在，用意識引導真氣先完成了一個小周天的運行，沒有意外成功了。

氣沉會陰，再按照大周天的常規運功路線，探查受阻塞的穴位經脈。沒有外力催動，遇到壁壘，真氣就會自然停下。趙明默默記下這些位置。

等到大致理清思路，已經夜裡三點多了。大約四分之一的穴道不靈光。腦血栓後遺症的感覺又來了，一邊身子因為熬夜很累，另一邊則稍顯輕鬆。

夜深了，趙明收起墊子，簡單洗漱之後躺在沙發上。腦袋下面摞著兩本醫書。父親說，枕著書睡覺能變聰明。

……

第二天，趙明睡到自然醒。茶几上放著早餐，王紅維留了字條，「吃飽喝足就滾蛋，把門鎖好，鑰匙放到門口的腳墊下面。」

趙明搖搖頭，打開中間的房門。房間里東西比較多，依然顯得有些逼仄。但已經整理過，地也拖了，床上鋪了新床單。陽台上晾著趙明的衣服。

洗漱之後換上衣服，坐下來吃飯。

一杯豆漿，兩個包子。江東人很少吃麵食，年夜飯都是米飯炒菜，唯獨包子麵條是例外。

吃完飯，拍馬殺去北城牆農貿市場，那裡有批發藥材的門市和攤子。普健堂暫時不能去了，趙明不是那麼沒眼力見的人。

趙明邊逛邊辨認藥材，偶爾還裝模作樣地查看成色詢問價格。

攤販們心裡鄙視不已，這是個棒槌啊，誰談價格不是袖裡乾坤，誰敢隨便把藥材放在嘴裡品嘗。我賣的藥材，我自己都不敢吃！

趙明也不在意，學習的同時，留心傾聽眾人的談話，觀察他們的交易行為。

中午，回學校找班主任請個事假，約定下個星期回來上課。這些借讀生，能來文山一中讀書，都有各種各樣的彎彎繞關係，老師也不想管。

反正高考都要回學籍所在的學校考試，不影響錄取率。只要不惹事就行。

……

華燈初上，上了一天學的王紅維回到麗園小區。拿出腳墊下的鑰匙打開房門，人不在，看來是走了。

美美地洗個澡，身上鬆鬆散散地披一條浴巾，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修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