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拆東牆補西牆

參觀完整個廠區，已是傍晚時分，沈家山穿警服開警車，比較扎眼，不好再跟著，便準備返回萬龍縣城。

臨走前，袁可文給了他一張燙金名片，這算是認了他這個朋友。沈家山心滿意足的走了。

之後，四個人兩輛車回到文山縣，直接去了建宏酒業。姜若琳帶著趙明和袁可文，簡單參觀了工廠。

說起來，趙明都是大股東了，還真沒有在廠區好好看看。

廠區面積同樣不小，有十幾畝，當時錦溪度假村還沒有立項，這邊都是不能耕種的荒地，拿地的錢，還沒有建廠房的花費大。

各種功能設施，與光大酒廠大同小異，唯獨生產車間燈火通明，通過在文山電視台的廣告轟炸，文山大麴恢復了當地大眾酒的地位。

北方人喝不慣女兒紅，南方人也享受不了悶倒驢。

文山人就愛喝文山大麴，口味尚可，關鍵是價格便宜。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賓士轎車載著眾人去了錦溪食府。趙明已經提前讓李全有給調配了包廂，不用擔心沒地方吃飯。

因為趙明特意叮囑要保持低調，李全有就沒敢露面。

他是文山名人，再加上袁可文傲嬌中透著淡然的老紈絝氣質，這兩人如果走在一起，明天全縣人都會知道，袁可文來文山了。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袁可文談起了他的三千萬攻略。

「我手下有一個建築公司，在省城還算有點名氣，可以從銀行貸款三千萬，轉給建宏酒業，償還光大酒廠的三千萬債務。」袁可文開門見山的說道，這個計劃在省城的時候，他就已經設計好了。

「袁經理，三千萬收購一個倒閉的酒廠，不值得吧，咱們得賣多少酒才能賺到這麼多錢啊。」姜若琳才過了幾個月舒心的日子，一下子背上三千萬的外債，她連想都不敢想。

趙明沒有插話，既然袁可文提出來，就不是簡單的事，他可不像是肯吃虧的人。

「三千萬的資金，不需要酒廠償還。」袁可文淡定的說道。

「那你的建築公司怎麼辦？」姜若琳有些暈，這個袁經理莫非是散財童子。

「建築公司的法人不是我，還不上就破產唄。」袁可文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你們也別大驚小怪，京圈那幫二代，在地產公司挪出上百億的虧空，現在還不是照樣拿地蓋樓歌舞昇平。」

趙明已經明白了袁可文的想法，他這是拆東牆補西牆。地產公司如果沒有項目，銀行不會放款，最終坑害的不是銀行，就是老百姓。

「袁經理，這件事袁省長知道嗎？」趙明凝視袁可文的眼睛問道。

「千萬不能讓老爺子知道啊，否則非得把我的腿打斷不可。」袁可文訕笑道，他爸看著慈眉善目，發起火來可是雷霆之怒。他在省城做生意左右逢源，那是朋友給面子，但是喊「我爸是誰誰誰」，他可不敢。

姜若琳完全驚呆了，原來生意還可以這樣做，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她把目光投向趙明，希望他能拿個主意。

趙明不是什麼爛好人，但也不希望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作惡。

藥酒的產量問題亟待解決，如今機會擺在眼前，三千萬就能收購一個現成的酒廠，這錢不能不要。

但接受的同時，必須先把這個便宜表舅套牢。

趙明沒有提三千萬的事，反而說道：「袁經理，咱們還是先談一下股份的事吧，不能讓你白忙乎。」

袁可文以為趙明認可了他的做法。而姜若琳一直是對趙明為馬首是瞻，他說怎麼做自己照做就是。

接下來，在趙明的提議下，三人重新劃定了股份分配方案，趙明四成，姜若琳三成，袁可文兩成。

袁可文死活不肯多要，他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雖然擔點風險，但是完全在可控範圍之內。

以趙明神奇的醫術，既然尿毒症可以醫治，那麼癌症是不是也不在話下。

用公家的錢獲得了酒廠的股份，還跟趙明結下善緣，他知足了。

而且袁可文不參與經營，只要從省城調來一名法務，一方面做為監督，另一方面幫忙處理一些事。

趙明沒有矯情，因為眼下確實需要錢，最近的運氣不太好，刻畫了五十塊玉牌，才出了兩枚聚靈符。沒有足夠多的進項，光是購買玉石，都能讓他破產。

股份敲定之後，趙明圖窮匕見，說道：「姜總，袁經理，我覺得三千萬可以用，但是要簽訂正式的借款合同，這錢是要還的。」

「趙老師，沒必要這樣，也沒人知道那個建築公司是我的，不會有風險。」袁可文驚訝於趙明的想法，辯解道。

「袁經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這次你白拿了三千萬，你還能收手嗎？」趙明對袁可文正色道。

包廂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從接到趙明的電話開始，袁可文一直都在琢磨，怎麼套出三千萬在酒廠插上一腳，跟趙明深度綁定，卻沒有想過以後的事。

他也是將近四十歲的人了，道理一說就明白，這事就跟吸毒似的，一旦上癮，怎麼可能戒掉。

如果東窗事發，不是移民跑路，就是鋃鐺入獄。

老爺子是不會幫他的。

想明白之後，袁可文長出一口氣，端起酒杯，對趙明說道：「趙老師，我敬你一杯，你的提議我完全同意。」

氣氛一下子輕鬆下來，三人共同喝了一杯。

接下來，就是研究借款合同的問題了，畢竟三千萬收購一個倒閉的酒廠，傻子才能幹出這樣的事！

必須是簽訂一個超長期的借款合同，企業之間合同約定的借款期限，是沒有限制的。

這次趙明欣然同意，儘管期限很長，但是有錢了完全可以提前還清，他對自己的配方，還是充滿信心的。

袁可文提出，依然通過特殊渠道，把錢轉到酒廠的賬戶上，因為借款來源如果有問題，也是要被追回的。

趙明也沒有反對，藥酒要經過市場的檢驗，賺錢是需要時間的。

如果短時間內要償還這麼多錢，到頭來不過是：酒廠易主，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