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張曉鈺
「厲害！你這消息也太靈通了。」趙明不由得刮目相看。
王紅維得意地一笑：「這有什麼，多跟小花園裡的大媽聊會天，整個小區的情報盡在掌握。」
趙明搖搖頭，這是什麼？這他娘的是國家長治久安的基石啊！
「美女，敢不敢上車？我載你過去。」
王紅維歪著頭看了趙明一眼，隨後偏坐在後座上。
「你可要坐穩了，我這車速很快的！」
卻見趙明的車速並不快，中途還時不時捏一下車閘。感受著軟綿Q彈和粉拳捶背，趙明痛並快樂著。
泡妞三十六計，句句真言。互聯網誠不我欺。
四號樓的格局，與三號樓大同小異。上到三樓按響門鈴，開門的是個中年男人。
白襯衫、黑西褲、黑皮鞋，穿著上一絲不苟。偏分頭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臉的書生氣。趙明感覺，他比自己更像老師。
「王小姐、趙老師，你們來了。快請進！
「我叫張向東，我女兒叫張曉鈺。麻煩你們了。」中年男人說道。
這場面很官方啊。三人握手之後，趙明也沒有拿架勢，開門見山地說道：「張先生好，我就是趙明。我的基本情況，王紅維應該已經跟你介紹過了。咱們的目的是把孩子的學習搞好，是不是把張曉鈺同學喊出來認識一下？」
「嗯，你們隨便坐。曉鈺，家裡來客人了，你出來一下。」張向東客氣了幾句，然後沖著房間喊道。
從右側的房間，走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將近一米六的身高，胸脯高聳，雪白的連衣短裙，粉色的拖鞋。齊耳短髮，大大的眼睛，鵝蛋臉。只是眉頭緊鎖，嘴撅的老高。
趙明心裡一陣苦笑，現在的孩子營養真好，發育得這麼早，這是在考驗我的道心嗎？
「曉鈺，去給客人泡茶。這是王……阿姨，趙老師。」
趁著張曉鈺去取茶葉的時間，張向東抿了一下嘴，輕聲說道：「這孩子其他方面還好，就是有點叛逆，不愛學習。現在長大了，打不得罵不得。
「成績在班裡中等偏下，開家長會我都不好意思去。」
趙明點點頭，說了一句廢話：「張曉鈺同學學習上還是很有潛力的，上升空間很大。」
想起一中老師對自己的評價，心裡一陣發虛。
「稍後我跟她談談，看看情況再說。」
張曉鈺泡好茶也坐了下來。幾人尬聊了一會，王紅維離開。趙明跟著張曉鈺進入她的房間。
一張粉色的床，床上扔著一部手機，兩件衣服——小弔帶和熱褲。梳妝台上放著書包，寫字檯上一片凌亂，旁邊是一台電腦，掛著QQ，一列頭像都在閃啊閃的。
趙明一屁股坐到寫字檯前，說道：「坐吧，別客氣。」
張曉鈺沒有說話，坐到床上心裡一陣鬱悶，這是我的房間啊，怎麼感覺自己才是客人。
「我家裡條件不太好，父親是下崗工人，母親也沒有編製。我是萬龍縣人，家裡為了讓我來文昌一中借讀，託人花了很多錢。」
張曉鈺內心糾結不已：「本來想趕你走，可現在我怎麼說的出口呢？」
「你不愛學習，肯定也不喜歡有人管著你。如果我走了，再換一個人來，你還是會煩惱。
「所以我決定不管你。是否學習，是否認我當老師全憑你自願，咱們倆相安無事，怎麼樣？」
張曉鈺一下站起來，胸前兩隻兔子上竄下跳，問道：「太好了！趙老師，你說真的？」
「必須的嘛！老師怎麼會騙學生呢？」
張曉鈺坐到電腦前，看著QQ，說道：「張老師，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浪費了多少腦細胞，計劃著將你趕走。比如說你手腳不幹凈啦，比如說你非禮我啦，比如……」
趙明聽得一陣爆汗，這是什麼妖孽。
「剛才那個王姐姐是你女朋友嗎？她真漂亮。」
「你眼光不錯。正所謂，男人好色，女子慕強。老師我就像那黑夜裡螢火蟲，光芒無法隱藏。」
張曉鈺撇嘴說道：「螢火蟲老師，我看你除了長的黑，也沒啥優點。王姐姐看上你哪一點了？」
這丫頭越說越放肆，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尊師重道還要不要了！
「打住吧，你爸還在客廳糾結呢。一會知道怎麼說嗎？」
「當然，我很聰明的。」
「好！看我眼色行事。」
兩人回到客廳，趙明說道：「張先生，經過我和曉鈺同學友好深入的交流，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問題。想必以後會端正學習態度，學習成績也會有所改善。」
張向東有些懵，狐疑地看向女兒。
張曉鈺肯定地點頭，道：「爸，你放心吧，以後我一定跟趙老師好好學習。」
「哎呀，趙老師，你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
「這是一份協議，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怪不得能當項目經理，還真是嚴謹。
趙明伸手接過，協議打了三頁紙，一式兩份。協議規定了薪資的具體數額，對學習方面並沒有什麼要求，卻事無巨細地羅列了一些細節。
比如，晚上十點之後不能進入女兒房間，不允許女兒在趙明的房間長時間逗留，不允許與女兒發生戀愛關係，兩人一起出去要報備……
這個寵女狂魔，真是難為他了。
趙明看看沒有異議，雙方各自簽上名字，交換協議，握手，協議生效。
這也太正式了，搞得趙明感覺自己剛剛幫國家收回了庫頁島。
「張老師，左邊這個房間已經打掃乾淨了，洗漱用具都有，到時你帶幾件換洗衣服就可以住了。也不用非要等到暑假，你什麼時候住進來都行。」
趙明心想，拎包入住啊，歪瑞古德。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晚上再過來。」
「曉鈺，去送送趙老師。」
下到一樓，趙明看著粉嫩的小姑娘不由得感慨，造孽啊。伸手揉亂她的頭髮，道：「跟老師再見！」
張曉鈺不愣了一下腦袋，說道：「討厭，快走！快走！」然後轉身朝樓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