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飢餓前奏

當人們還沉浸在「大食堂」帶給人們的美好生活里時，1959年到來了。這一年註定是一個不平常的一年。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都樂樂呵呵的，覺得日子會一直這麼紅火下去。可誰能想到，慢慢地，情況就不對勁了。糧食好像沒那麼充足了，一開始大家也沒太在意，尋思著可能就是暫時的。

春節過後天一直不下雨，地里的小麥旱的發黃。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問題越來越嚴重。食堂里的飯菜不再像以前那麼豐盛，大家的肚子也開始經常咕咕叫。村裡的老張頭平日里幹活兒可有勁兒了，這陣子也蔫了吧唧的。

村頭的李嬸子，天天愁眉苦臉地和在食堂做飯的花嬸念叨：「這可咋辦喲，家裡的娃都吃不飽。」以前熱鬧的村子，現在也變得安靜了不少。

大人們整天為了伙食的事兒發愁，孩子們也沒了玩耍的心思。以前放學就瘋跑著玩兒，現在一個個都沒精打採的。

那時候，大家心裡都盼著能趕緊有個轉機，能像以前一樣，不再為了吃的犯愁。可是，日子依舊艱難，每個人都在努力撐著，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

隊長天天到處想辦法，可也是沒啥好招兒。地里的莊稼收成不好，老天爺也不幫忙。大家只能咬著牙，盼著能熬過這段苦日子。

轉眼麥收了，本以為是個滿心歡喜的時刻，可勤勞的人們望著繳完公糧后堆在隊里倉庫的麥圈，一個個哀聲嘆氣。

老張頭蹲在倉庫門口，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嘴裡嘟囔著：「這可咋整喲，就這點麥子，咋夠咱這百十口吃到來年喲。」

李嬸子眼睛紅紅的，拉著娃的手，聲音帶著哭腔：「娃呀，今年怕是又要挨餓咯。」那娃懂事地看著他媽，抿著嘴不吭聲。

王大哥看著那麥圈，重重地嘆了口氣：「咱沒日沒夜地在地里忙活，咋就剩這麼點兒？」旁邊的趙二哥附和道：「誰說不是呢，這日子可真難過。」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滿是無奈和憂愁。隊里的會計老孫拿著賬本，也是一臉愁容：「就這點麥子，攤到每家每戶也沒多少，這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喲。」

劉大爺背著手，搖搖頭說：「老天爺不開眼吶，今年這收成不好，交了公糧就剩這麼點兒，咱還得想法子找別的活路。」

大家就這麼圍在倉庫邊，望著那麥圈，心裡沉甸甸的，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熬過去。這麥收，本應是豐收的喜悅，如今卻只剩下滿心的愁苦和對未來的擔憂。

這天終於盼來了雨，那雨點子噼里啪啦地砸下來，可把大夥給高興壞了。大家趕緊聚在生產隊辦公室，七嘴八舌地討論起秋莊稼怎麼種，種什麼。

隊長坐在桌子前頭，抽著煙，皺著眉頭說：「今年這雨水來得晚，咱可得好好合計合計，不能再虧了。」

李大爺清了清嗓子：「我看吶，還是多種點玉米，那玩意兒耐旱，說不定能有個好收成。」

王大嫂立馬接話：「玉米是不錯，可也得種點豆子，能換點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爭得臉紅脖子粗。

這邊大人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小孩子可在外面玩耍得歡實。

榮雨和青山哥在水窪里蹦躂，濺得一身泥點子，還哈哈直笑。

小花和翠翠拿著樹枝在地上畫畫，嘴裡哼著小曲兒。

小虎子帶著幾個小跟班，在樹底下捉蛐蛐，時不時傳來一陣尖叫和歡呼。

屋裡大人們的爭論聲，屋外孩子們的嬉鬧聲，混在一起，倒也熱鬧。

這場雨，像是給大家帶來了希望，雖然還不知道這秋莊稼到底能不能豐收，但每個人心裡都憋著一股勁兒，盼著能有個好結果，讓日子能過得好一點兒。

很快秋莊稼種下了，那可真是忙壞了大夥。種了玉米，穀子，高粱，大豆，紅薯。總之，適合河南種的，能買到種子的都種上了。

那段時間，天不亮大夥就扛著鋤頭、背著種子往地里趕。老張頭一邊撒著玉米種子，一邊念叨：「今年這玉米可得爭氣，多結點棒子。」

李嬸子彎著腰種穀子，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希望這穀子能有個好收成，熬粥喝香著呢。」

王大哥種高粱的時候格外仔細，把每顆種子都埋得穩穩噹噹：「高粱能釀酒，收成好了咱也能嘗嘗自己釀的酒。」

趙大嫂種大豆可有經驗了，一邊種一邊跟旁邊的人說：「大豆用處多，能磨豆腐，能榨油。」

至於紅薯，那更是大夥的心頭好。劉大爺種紅薯的時候，臉上滿是期待：「紅薯好啊，能當飯能存著，冬天餓不著。」

孩子們也跟著幫忙，雖然力氣小，但也能遞個種子，送個水啥的。青山跑得氣喘吁吁：「等紅薯熟了，我要吃個夠。」

就這樣，地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大夥都盼著這些秋莊稼能順順利利地長大，到了秋天能有個滿滿的收穫，讓日子過得更紅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