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真假假
因為老者此刻的動作，那些紅色怪物再次衝破了屏障，向著大地落去。
但是老者本人對此並不在意。
好像那些怪物在大地上造成的生靈塗炭，他一點都不關心。
不知道坐鎮了多少年，日夜不停地運轉大陣，將紅色怪物阻擋在天外，此刻卻又這麼隨意地放它們下去
那就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屏障變薄，怪物衝破屏障后落向地面，完全就是假的！
這一切都是老者搞出來的幻象！
或許，眼前的這個老頭完全有能力在壓制這些紅色怪物的同時，拯救秦莫舞！
想到這裡，白澤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不久後會有一所學院去落日城招生，那裡面有你身世的消息。」
白澤的腦中響起老者的這句話后，蒼老的手掌結結實實地拍在白澤的臉上。
此刻，白澤的神魂彷彿都要因為老者這一巴掌而震顫，將所有的心緒磨滅。
此刻，他的腦中清明一片。
啪！
白澤緩緩睜眼，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眾秦家族人滿是驚愕和不解的目光。
感受到臉頰上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看了看剛才扇了自己一巴掌的手，是自己的手無疑，白澤一時間有些愣神。
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在做夢？
猛地轉過頭，便看到秦莫舞清秀的臉上，同樣有著不解。
思緒狂涌，白澤猛地抱住秦莫舞，同時在其耳邊低聲道：
「再也，再也不想要失去你了……」
面對白澤在大庭廣眾下如此突然的舉動，秦莫舞的身體一時間有些僵硬，不過在感受到白澤那發自內心的低聲喃喃后，她僵硬的身體軟了下來，同樣將白澤抱住。
二人就這麼坐著相擁，周圍的圍觀群眾感覺被她倆餵了什麼東西，肚子有些鼓的感覺。
好片刻后，二人這才鬆開手。
白澤撓撓頭，隨後有些不確定地對秦莫舞問道：
「我剛才，是不是睡著了？」
還未等秦莫舞開口，白澤便聽到身後響起秦明玉那夾雜著憤怒、嫉妒和嗤笑的聲音。
「不過修鍊了兩刻鐘不到，竟然就那麼坐著睡著了，你若撐不住就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在這裡礙眼。」
秦明玉說完，一旁他的跟班就緊接著陰陽怪氣道：
「知道自己修鍊修到睡著太過丟臉，就一巴掌把自己拍醒，意識還真是不錯。」
聽到他的話，周圍眾人臉上皆是露出笑意，一些人甚至忍不住笑出聲。
白澤沒有理會這幫無聊的傢伙，他們竟然知道自己修鍊兩刻鐘不到就睡著，那豈不是說自己修鍊的時候，他們一直在關注自己？
就這還笑自己？
白澤心中搖頭，隨即目光望向秦莫舞。
這幫俗人，終究是不及莫舞的億萬分之一。
在白澤那閃耀著光澤的雙目的注視下，秦莫舞一臉擔憂道：
「白澤哥哥，你的經脈剛剛恢復，要不先不要修鍊了，先回去休息吧。」
聽到秦莫舞這句滿是擔憂的話，白澤的嘴角扯了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摸了摸自己有些紅腫的臉頰，白澤視線越過遠處的屋檐，望向湛藍的天空。
一片平靜。
現實是現實，夢是夢，二者終究有所不同。
可惜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爹娘在何處，自己依舊是未知。
夢中的那兩座一男一女的雕像，還有那座塔，那片廣袤的荒漠……難道是在幻沙原？
還有學院招生，能來落日城招生的，那就只能是郡府的學院了……
不對！我在想什麼，這不過是一個夢罷了。
搖搖頭，將心中這雜亂地心緒拋走，白澤對秦莫舞投去一個眼神示意自己沒事，隨後重新閉上眼睛開始修鍊。
秦莫舞見此，也沒有說什麼，同樣閉上眼睛開始修鍊。
當然，那些秦家男弟子們沒有如同白澤二人一般進入修鍊狀態，而是一個個瞪著眼睛注視著白澤，想知道接下來這傢伙會不會再睡著。
那樣，他們就又可以嘲笑他了。
於是，今天，眾男弟子的注意力不再向秦莫舞身上聚集，而是全部都集中到了白澤身上。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轉眼就來到了日落時分，在這段時間中，白澤並沒有去眾人心中所想的那般再次睡著，而是一直在修鍊。
反觀他們，因為一直高強度集中注意力到白澤身上，所以他們此刻極為疲憊。
這就導致當白澤結束修鍊，睜開眼睛后，看到的是一群精神極度萎靡的眾秦家男弟子。
古怪地瞥了一眼眾人，白澤沒有再理會他們，而是帶著秦莫舞向院外行去。
在走出院門之前，白澤突然抬頭瞥了一眼遠處的夕陽，在確定它並沒有夢中那般巨大后，嘴中輕呼一口。
二人吃過晚飯，與秦羽李月打了聲招呼后，按照以往便會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只不過白澤今天卻是突然拉住秦莫舞，說要她陪自己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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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舞雖然疑惑白澤今天怎麼突然這麼有雅興，卻也沒有拒絕。
於是二人就那麼坐在房間門口的台階上，也不說話，就那麼望著夜空，欣賞夜色。
「白澤哥哥，你說在遠離大地的天外，會有什麼東西呢？」
秦莫舞望著深邃的夜空，突然出聲道。
聽聞此話，白澤的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心跳也忍不住加快些許。
他想起了夢裡那些紅色怪物，那些被屏障阻擋在深空之上，無時無刻不在覬覦大地的怪物。
白澤的異狀沒能逃開秦莫舞的神念，她轉過頭望著白澤，鼓著嘴作勢氣呼呼地道：
「白澤哥哥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莫舞？今天的白澤哥哥有點怪怪的。」
伸手摸了摸秦莫舞的腦袋，白澤最終將今天早上做的夢告訴了秦莫舞。
當然他不會傻乎乎地全部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在一些關鍵之處會稍稍潤色一番。
比如混沌珠的事，白澤就略過了，這個東西太過寶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又比如說秦莫舞爹娘的死，就被白澤說成外出落日城辦事，因此逃過一劫；又比如說那個白髮老者，白澤說成一個神秘老頭……
「還真是一個不吉利的夢。」
秦莫舞聽完白澤的話，隨後幽幽地道，說完她又稍稍思索一番，而後認真地道：
「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了我們無法匹敵的敵人，那我希望白澤哥哥能丟下莫舞離開……」
話還沒說完，秦莫舞的嘴就被白澤捏在了一起，發不出一點聲音。
「小妮子瞎說什麼呢，真有那一天，我也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
秦莫舞輕輕扭頭，白澤捏著秦莫舞的手便鬆開，她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轉而道：
「我猜，白澤哥哥是不是要參加接下來郡府學校的招生考核了？」
白澤點點頭，哪怕這是一個夢，白澤也不願放棄這個了解自己身世的機會。
秦莫舞小嘴微張，只是還沒說出話，卻又被白澤用手堵上，而後她就聽到白澤略帶霸道的話。
「你就安心去皇城那些學府，以你的天賦，要進入那些學府應該不難，這對你的修鍊更有好處。」
在白澤霸道地注視下，秦莫舞只能乖巧地點頭。
至於她心中是如何想法，那就不是白澤能猜得透的。
二人又看了一會兒，白澤確認夜空沒有異狀后，只是自己單純的在疑神疑鬼后，便結束了這欣賞夜色的旅途。
目送秦莫舞回到房間內，白澤也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步入自己房間時，白澤又回頭看了一眼夜色。
夜空中的某一處，有一圈透明的漣漪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