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祭靈大陣巧鎖山之怨
「各地豪紳巨賈，通通宣布加入泰山會，緊接著就是大肆斂財，明面上風調雨順，安居樂業，實際上受苦的全是老百姓，沒能力反抗罷了。」
「現在只有咱們東三州算是一片凈土了...」霍霆此時有些無奈，他當時不是跟著時三回來的，而是自己回來的。
幾乎是親眼看著那些地方都發生了什麼，也出手幫過幾次，可都沒什麼用。
最後只能先回到原州，等待著石楠回來，再將情況告知另尋他法。
「唉...」霍霆一擺手：「算了，先不提這個，你們來這幹什麼？」
石楠將自己最近發生的事情也都告訴了霍霆，告訴他自己是來解決遠山之怨的問題。
霍霆點點頭：「好，那我陪你們進去吧。」
石楠想著反正霍霆也沒什麼事，也就同意了，他直到現在還記得，在月獄之中，霍霆的地位還是要比玄烏高上半分的。
進入之後，霍霆也開始給石楠等人介紹起了目前月獄的情況。
「清妍離開之前，將所有之怨都封在了湖底，這樣一來雖然導致了綠玉生長速度減慢，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沒一會兒的功夫，眾人就被帶到了月獄直通湖底的地方。
石楠看著頭頂的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這也不是辦法啊...」
霍霆長嘆一口氣：「是啊，也是逼不得已啊...上次那個人弄的那些破石頭，把遠山地區的之怨盡數喚醒，唉...」
石楠和時三對視一眼，已經想到了什麼。
估么著，如果不是他們師徒解決那血嬰的事情，現在三家村附近，包括附近城裡，還有各處村鎮的所有事情，都會讓他們焦頭爛額，自顧不暇。
肯定沒有時間去管泰山會八山會的，趁著這個時間差，他們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小師叔，打的滿手的好算盤啊...」石楠在看了一眼湖底，「說干就干，霍霆，來都來了，你在附近守著，別讓獄中的人靠近。」
「好。」霍霆答應下來。
時三也已經和玄烏準備好了。
他們兩個負責將山鬼設置的封印撕開，並且穩定住。
石楠負責將封印當中的之怨一點一點的凈化，水麒麟就控制著出來的之怨不到處擴散。
而時德賢的任務就更加簡單了，那就是查缺補漏，只要看著有擴散的跡象，他就要出手將那些之怨控制起來，或交給石楠，或把它們塞回封印當中。
這東西其實挺煩人的，擴散出去就肯定找不到，等到能找到的時候，估計它已經在人身上形成了某種病症，並且極難治癒。
這東西也怪了，平時雖然也有，但只要不被力量激活，其實造成不了什麼危害...
可現在卻不一樣，他們只能一點一點的將之怨當中的其他力量凈化，讓他回歸到原本的樣子。
這無疑是一個需要耐心的事情，不能著急，每一步都至關重要。
剛開始，眾人都有一些生疏，畢竟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有些失誤，還是時三分心出手，硬生生靠實力將之怨壓制了回去。
這才沒有導致之怨的擴散。
有了這樣的事情發生，眾人在解決的時候，就更加的認真了。
事情一步一步走向了正軌。
就在這個時候，在外圍看守的霍霆，眼看著一個影子嗖的一聲來到他的面前。
「他們在裡面呢？」原來是山鬼到了。
她先是去了陰山城，找了一圈下來人沒找到，還被外面村子里那些人攔住了。
好說歹說才讓她過去，問了應龍之後才知道，他們已經成功，正在遠山當中。
然後回到了遠山，找了一溜十三招兒，還是沒找到，問順華她也只是說，石楠他們進山了，不知道幹嘛，沒見出來。
還是最後她發現自己封在湖底的之怨有動靜，下去查看的時候，才知道他們已經進入了月獄。
這才下來尋找。
霍霆點了點頭，看著山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由得問道：「怎麼了？這麼急？」
「火燒眉毛了，能不急嗎？泰山會已經在京州邊境集結了大批人馬，翟耀祖派人送消息過來，說要他們要打進來了。」
「啊？」霍霆也沒想到山鬼這次來會帶來這種消息，面色有些為難，「可是他們已經開始了，應該停不下來了...」
「唉...我先進去看看吧...」
霍霆點了點頭，看著山鬼急匆匆的進入找他們了。
山鬼到了之後，他們也沒有注意到，全心全意的注視著湖底的情況。只有時德賢看到了她。
「清妍？你怎麼來了？」
「我來送消息啊...」山鬼此時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看他們的樣子或許是真的停不下來。
但其實石楠他們並不是不知道山鬼來，只是沒有分心而已。
「翟耀祖送來消息，泰山會在京州邊境集結了大批人馬，準備打進來了...」
時德賢雙眼微眯，他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可現在他們好像也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他們頂不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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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重重的嘆出一口氣：「從人數上來看，我們是優勢，但翟耀祖說，他們帶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泰山會的本事...武器裝備也都差不多，這樣一來，這些人數上的差距，就沒有了...」
時德賢此時也明白了山鬼的意思，這個泰山會這是把他們曾經隱藏的秘密公之於眾了啊...
「這真是想讓天下亂起來啊...」
「亂不亂先不說，想想辦法啊，要不你先跟我回去？」山鬼已經沒時間管天下亂不亂的問題了。
「等等！」石楠此時開了口，「我們一起走。」
山鬼朝著石楠的方向喊道：「怎麼一起走？你停下一個我看看？」
「現在就算師叔跟你一起回去，肯定也要打起來，只要打起來，最終的結果就是就一定是天下大亂，我們必須一起回去。」石楠這一分心，手中的動作有些不穩，儘力的控制著。
「剩下的這些之怨可以送到祭靈大陣裡面去，也可以保存...一段時間。」
山鬼深吸一口氣：「祭靈大陣？你準備讓我把祭靈大陣給你搬過來嗎？」
「不需要！」石楠沒有告訴其他人，他想要做什麼，但他必須這樣做，因為泰山令在他身上。
而現在他才明白，重要的不是泰山令，而是他這個人。
只有通過泰山府的比賽拿到泰山令的那個石楠，拿出泰山令才能令人信服。
就這樣，石楠當著眾人的面，將原本應該在他手裡凈化的之怨盡數吸入體內。
「你瘋了！」
距離石楠最近的水麒麟最先發現了這件事，出言阻止：「停下！」
只有守護獸才真的知道這種之怨到底對人有多大傷害，這樣下去，石楠肯定是堅持不住的。
石楠此時也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體內的所有力量都在抵抗著之怨的力量，強行將之怨全都送進手腕處的幽冥種子當中。
那是自己對於這種力量最後的底牌。
「師父！把口子撕開！」石楠忽然轉頭看向了水麒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看向時德賢和山鬼那邊，「別閑著，幫我壓制住之怨！」
兩人也不敢怠慢，當即加入了這場無聲的戰鬥當中。
山鬼看著石楠的樣子，之怨纏身忍不住吐槽道：「老娘這麼多年沒這麼瘋過！」
時德賢：「那你倒是謙虛了...」
山鬼：「我最起碼沒有那個死老三瘋，啥樣師父有啥樣徒弟！」
時三：。。。
時三沒有說話，時刻注意著自己徒弟那邊的情況，這種時候，他能做的，只有相信他而已。
足足有兩個時辰，封印當中那種源源不斷的感覺終於有了減慢的跡象。
石楠手腕處的幽冥種子，此時竟然隱隱有著要開苞的樣子。
「霍霆！」
石楠大喊出聲，霍霆聽見喊聲，趕緊來到了面前，見到石楠這個樣子，霍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眾人。
「你在這等著，等到我師父給你信號，你就帶我去祭靈大陣，把我放在陣眼當中。」
霍霆就這一點好，不管多危險的事情，他從來也不問為什麼，只聽話就好，旋即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時三也明白了石楠話中的意思，死死盯著被他撕開的口子，等待著最後一絲之怨跑出來。
也不怪他緊張，這畢竟事關他的小徒弟，要說一點兒都不擔心那肯定是假的。
就這樣眾人的沉默，襯託了空氣中緊張的感覺，直到時三看到最後一絲之怨出來，進入石楠身體的一瞬間，趕緊提醒道：「就現在！霍霆！」
霍霆二話沒說，背起石楠就走，月獄當中的所有路，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也沒有人能在月獄當中追得上他。
當眾人趕到祭靈大陣的時候，霍霆已經將石楠放進了祭靈大陣，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在林子里看向祭靈大陣的方向...
石楠到這裡之後，強行提起最後一絲精神，看向了自己的手腕處：「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了啊...」
說完，石楠沒有在壓制幽冥種子的生長，而是完全放開，那幽冥種子好像知道自己可以瘋狂生長了一般，一點兒都沒有客氣。
石楠將自己的手伸進了陣眼的地里，以手為根，讓幽冥紐瘋狂的生長著。
果然，他想的沒錯，幽冥種子果然能將之怨當中的其餘能量吸收成為自己的養料，然後將之怨排出體外，而他所在的位置則是祭靈大陣當中。
那些之怨失去了力量，只能在大陣當中瘋狂的遊盪。
石楠的身體當中算是舒服了，沒有兩種力量的衝擊，可是自己的手臂已經在陣眼當中扎了根，非常痛苦，可是自己卻沒怎麼感到疼。
一朵幽冥紐已經開了花在自己的肩頭是上，這不是之前見過柔狐和休與他們的裝飾，而是真真切切的從自己的體內生長出來的。
祭靈大陣的青綠色，映襯著一個少年人，一隻手埋在土中，順著他的手臂生長著類似藤蔓的根系從他的手臂裡面生長出來，冒著暗紅色。
少年人的肩頭生長了一朵紅色的，嬌艷欲滴的花朵，那種光亮像是它發出的某種危險的信號一般，讓人不敢靠近。
「別不給面子啊...我不想當獨臂大俠...」
直到此時，石楠還有心思開著自己的玩笑，深吸口氣，心中想著，既然沒有辦法，那我接受總行了吧？
就這個想法，忽然讓石楠心中一喜，自己好像能夠控制這個大陣當中的一切了...
既然這樣，石楠也沒閑著，先是將祭靈大陣恢復成了自己最開始看見它樣子，也算是完成了祭靈前輩的願望...
在外面的人只看見祭靈大陣光芒一閃而過，而整個月獄也收著這種光芒，力量好像變得更加穩固了。
這樣一來，在外面的眾人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
石楠偏頭看著就在自己臉邊的幽冥紐，不由得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種能力呢？但你不會真想在這紮根了吧？」
「我也想明白了，就算我再怎麼不想承認，可是現在的我，其實已經不是人了...」
說著，石楠將自己的胳膊向外抽了半分，帶動著周圍的土地。
「我也不想一邊有著神的能力，一邊還不承認自己是神...」
他已經能看見自己的手了，從手指當中生出的根也清晰可見。
「你也是我身體當中的一部分。」
那些根須快速的生長了更多，想要持續紮根在這裡，可是石楠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跪在地上，另一隻手將根系握住。
「如果你繼續在這裡，最終的結局也只會死亡！」
說罷，他繼續用力，那些根須像是聽懂了石楠的話一般，沒有在瘋狂生長，隨著石楠的力氣加大，鬆散的土已經被那些根須帶了上來。
終於站起了身體，那些根須還有些戀戀不捨的想要去接觸那些有些濕潤的泥土。
只一眼，石楠只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那些根須就不再留戀，開始收縮起來。
就連石楠肩頭的那一朵幽冥紐的花瓣也抱在了一起，只是幾個呼吸之間，手臂就恢復如初，如果不是袖子已經消失不見，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事情終於完成，石楠這才緩緩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