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讓古人驚懼的炸藥!

【007】:讓古人驚懼的炸藥!

池凈這一覺睡的沉,從下午一直睡到第二日天快亮時才醒的。

他披了衣,坐了起來,守夜的東陽聽到聲音,立刻掌了燈過去,跪坐在他的蹋前,關心的問:「公子可是好些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池凈笑了笑,輕聲道:「身子只是有些無力酸痛,無事了。如今何時了?」

屋角里的光線有些暗,看不清楚,東陽起來過去掃了一眼水漏,回來坐下說:「日出六分了,再過三四分,天就要亮了。」

池凈不語,身子靠在蹋頭特殊製作出來的高板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屋子裏很是寂靜,水漏上筒尖的水滴滴到水桶里的聲音都能聽得清。

東陽過去一邊,拿了精緻的龍紋圓肚鶴嘴銅壺與同套的黑底紅漆水杯和漱口盂,用同套的方盤子端了來,倒了一杯水,遞給池凈的同時,小心的注視着他的神色道:「剛接到消息不久,說是師依然昏迷不醒,要不是有賈尚用老參掉著命,怕是已經去了。」

他不得不小心,他們人是救出來了,可是救出時人早就已經暈迷不醒。馬車顛簸,只得用轎子抬,公子只好先騎馬回來。如今人要是死了,他們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那可是死了十五個精兵重傷二十一個才救出的人啊!

其它財力物力就更不必計了!

池凈剛喝了一口水進嘴裏,頓住,皺了一下眉,才漱了口,將水吐到了東陽接上來的漱口盂里。

東陽將漱口盂放回盤子,將盤子挪到一邊,有些擔心的道:「如今,怕是張伯去了也沒有辦法,可是梨香山的人又請不過來,咱們過去的話太遠,怕是來不及。」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是越來越小。

池凈沉默,將大團福紋月白色綿被拉到脖子處,安靜的坐着。

東陽不知他在想什麼,瞄了眼只露個頭出來的池凈,公子無論什麼動作,看着都清雅高貴,可是如今他不高興了。

「落音如何?」池凈突然轉過了頭,琥珀色的的眸子盯着東陽。

「呃?」東陽一愣,不知道正說着師天的事,怎麼就扯到了那個女人的身上。

不過他反應極快,立刻道,「是個聰慧的人。前一段時間裏,被車松要去幫忙做事,讓她編書落墨時,不知使了什麼方法,用了半日時間竟將七日才能做完的事做完了。」

池凈十分意外,揚了揚眉毛,笑的溫和如春風:「第一次見她就覺得是個聰明的,果然如此。」

東陽一見池凈這個樣子急了,第一次見她還半昏迷著,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到哪裏聰明去啊!他坐直了身子,注視着池凈的目光,快速道:

「公子,這落音還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呢!查也查不出,只知曾經在懷州和湖州出現過。我們兩次在魏國遇到她,除了昏迷高熱外還是昏迷高熱,這也太巧合了!

這樣下落不明遭遇奇特的女人放在身邊該是一件多危險的事啊!偏偏你好心,兩次都要救她!誰知道巧合,還是安的什麼心!」

一說起落音來,東陽的話就來了,突然一擊掌,想起什麼般到:「對了!昨天她去了下等婢女住的地方,不知怎麼竟是卸了齊力的關節,竟然還踹了他的命根子!」說到這裏東陽渾身一顫,只覺自己的小兄弟也疼了起來。

池凈愕然,淡紅的唇微張,意外的看着東陽。

「我剛才忘了這事兒,這可是個內心兇悍的女人,她一定有拳腳功夫在身,不然也不可能製得住一個男人!公子你可得小心她!」東陽苦口婆心,只差抱着池凈的腳讓他將落音趕走了。

他人雖然沒在府里,可是很多事都是知道的。

池凈看着東陽一會兒氣憤一會兒嚴肅一會兒激動一會兒認真的表情,不僅啞然失笑,琥珀色的眼睛在燭光的照耀下似乎有光華流轉:「既是遇見,也是緣份,況且兩次都在雪地遇見,兩次都擋了我的路,總覺得她是個有意思的。」

「哪個女人會拳腳?這落音……」東陽急着還待再勸,池凈清淺的嘆惜一聲,卻是立刻壓住了他的聲音,「哪裏有你想的那麼壞。」說完后,像是為了安慰東陽的情緒,他又道,「你既不放心她,讓人注意著就行了。」

東陽重重點頭,喜笑顏開。就算公子不讓他關注,為了公子的安全,他也要注意那女人!

「香玉樓的事,還是沒有線索么?」坐的時間長了,池凈動了動,微微的換了個坐姿。自得香玉樓一事後,各國驚懼,朝堂間已是風聲鶴唳,**初起。

這一開口,房間里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東陽有些沮喪:「還沒呢!那東樓毀了之後,不知昊銘發了什麼瘋,竟是將活着的人都殺了,這些公子都是知道的。」說着,想起了一點,突然道,「公子,倒是有一條不重要的消息,就是曾有一個得罪昊銘的女人被送了進去,也死在了香玉樓里。」

池凈心裏一動,注視着東陽:「我總覺得,師天那個所謂的師父,沒有死在東樓里,應該被魏王抓去了。」不然,他吃飽了,去得罪魏國國王幹什麼?

東陽一愣,想了一下,慢慢的道:「我們也不清楚,知情人大都死了,活着的都被魏王控制,或許師天醒來就能問清楚了。」

他見池凈困了,不再與他商量事情,低聲道:「我先出去了,公子躺一下吧。」說者,行了禮出去。

池凈坐在蹋上,望着旁邊的燭台出神。

他很想知道制出炸藥的人是誰。非常想!

不止是他,兩公國和諸多侯國所有國主和有野心的人,對都那炸藥趨之若鶩,怕是都想將那人收入麾下。

據王都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國王已經得了炸藥的製作方法,沒有制出來還好,要是制出來了,遭殃的就是他們兩個公國和那些侯國了,一個不小心,便是身死國滅的下場。

國王想要集權沒有錯,可要是想犧牲掉寧國的士兵和百姓,卻是不可以。

為了大父1,為了寧國,他必需找出那個制出炸藥的人來,才能對抗來自於王都的威脅。

至於落音,他相信人與人之間,是有緣分的,不管那落音有沒有目的,都要將她放在自己身邊。

真遇見了也好,有目的的「遇見」也罷,人放在他身邊,反是安全了些,可以控制得住,不然,誰知道後邊還會出什麼事。

況且,冥冥中,他總覺得,那女子似與常人不同。

或許是因為池凈生了病,不易生事,這一日以來春說倒是沒有再找她麻煩,落音第二日早早起來,吃了飯,去將書房打掃了一遍,就去見池凈。

她管的是書房這一塊,每日主要的工作就是幫他拿書、念書。

這時的紙張才有了雛形,不過因為技術工藝都差的太遠,別說廣泛推廣,就是小範圍內,也沒有流傳來,不過是有人因為別的用途才做來用的,成本高不說,還容易散開。

就這,還是她以前無意中發現的。

所以對她家身體弱的公子來說,長時間坐着不可能,去書房看書也就成了不太可能的事兒。

她進了屋子,見夏言坐與兩個婢女在外廳的南窗邊下做活,兩人抬頭看了她一眼,夏言笑道:「公子剛用過餐,如今在吃茶,你快進去吧。」

落音見她親和,心情好了些,笑了笑:「姐姐今日氣色比昨日好了太多。」

夏言一愣,沒想到她竟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心裏覺得舒坦,笑了開來,只覺跟她親近了幾分。

落音笑了笑,輕聲進去了內室,見池凈穿着白色的右衽中衣,蓋着月白色的錦被,在蹋上坐着,身子微微靠着蹋頭,只是束了發,並未戴冠。

他此時閉着眼睛歇息,面白如雪,容顏如玉,眉宇間有一股舒然,於清雋中滲透出一種驚人的美,只覺長空高月,靜湖千里銀光,光看着,就能靜了人的心神,不自覺的放緩了呼吸。

池凈突然笑了,睜開了眼來望着落音,琥珀色的眸底流光璀璨,落音又是另一種感覺,彷彿皓月當空,萬里波光粼粼,見得他掀動淡粉色的唇,耳里聽得了如泉水叮咚一樣帶着歡快與清澈的聲音:「我當真有這般好看?」

落音微驚,跟着燦笑開來,上前行了一禮,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怪公子得了天地精華,不怪我看愣了去。」

池凈沒想到她不慌不亂,竟是如此落落大方,面上盈著笑意,更知她不是一般人家裏養出來的。

「公子今日要看什麼書?」落音跪坐在蹋前,望着池凈,徵詢意見。

池凈想了一下,道:「《陳易》吧,在第一個架子上的中檔,前五卷全拿來,第一卷在左邊。」

連具體位置都說了,身為公子,對個下人卻是這樣體貼細緻,落音暗道,難怪春說對付她的勁兒那麼大,感情真是被勾了魂兒了。

她點了點頭,起身行了禮,過去取了,果然在第二個架子中檔左邊找到了。

拿了開頭的五卷回去,跪坐在了池凈蹋旁,落音笑問:「公子是要自己看,還是要我讀。」

「你讀來吧。」池凈笑意溫和,微閉了眼睛。

落音起身,坐於蹋旁專為讀書設的小案后,將簡書放於右側,把燭台置於右上角。因是冬天天氣冷,所以房間里的窗戶都沒有開,光線一般,中以落音也不奇怪白天還點着蠟燭。

她拿出第一卷,鋪開簡書,開始慢慢的念了起來:「無妄,卦二十五。無妄:元、亨、利、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初九:無妄往,吉。……」

讀了有二十幾分鐘左右,池凈睜開了眼睛,笑道:「《內經—疏五過論篇》吧,在第七個架子的中檔,右邊第一層拿一半來。」

換本書來讀,這本是人生中極為平常的一件事情,後來池凈想,如果當時不換書,就沒有了接下來的談話;如果沒有了接下來的談話,或許他的求妻之路,便不會那樣的坎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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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父:祖父。祖父又稱王父、阿翁、大翁。

大母:祖母。祖母又稱王母、阿姆、大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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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要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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