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結局(上)

140:結局(上)

她一直覺得,她與這男人應該沒有仇,是他與池凈之間的糾葛牽扯到了他,如今她已經來了魏國,他依然追了過來,是代表她猜錯了,還是他對她的恨已經深到了即便她已經離開池凈也不能讓他釋懷的地步?

涼溪不防之下,被落音掙開了手,他再抓過去,這次卻不會讓她掙開了。

落音緊張的心跳的砰砰直響,聲音大的連她自己耳朵里都能聽見。要是涼溪知道自己懷孕,會是什麼反應?與己無關,平淡無波?戮中心事,臉色陰沉?她最希望的是他知道她懷孕了,然後放過她,最好在她生完孩子之前都不要來騷擾她。最恐懼的是,他心裏容忍不了這個孩子然後害了他。

她現在這樣緊張,他能把出來她有孕了么?最好把不出來,避免他發飆的可能。可如果真這樣,她接下來怎麼應付他?

可惜,落音的期望落空了,涼溪的醫術之精,超出了她的想像,他很快把出了落音已經有了三個月左右的身孕,先是愕然,然後微眯了眼,再用心的感覺起來,最後終於確定,落音是真的有孕了!

他的眼神,如同陰天天空裏翻滾不休的厚重雲層,有暴雨將至時的壓抑。

落音被嚇的心顫,果然是她最不好的預見!她在涼溪身下拚命的掙扎了起來,像是晚了一秒,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就會殺了她的孩子。

「你竟然有了孩子?」涼溪有些不能置信的問。

他以前把過她的脈,她的體質本就偏寒,相對於常人來說不易有孕,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比起常人來不易而已。可是她懷第一胎的時候,用過一些不好的藥物,身體又差點小產,虧了身子,雖然月子裏養的好一些身體康健著,但要受孕就難了。不過,慢慢調理著總會好轉,可偏偏她出月子不久身子又受了過多的寒氣,將好不容易補回去的又消耗掉了,要受孕真的很難。

落音咬着下唇不回答他,涼溪看她掙扎的厲害,一手壓在了她的肚子上,還沒說話呢,落音已經僵著身子不敢動半分了。

「乖一點。」涼溪溫柔的道,伸手慢慢的摸着落音的肚子,動作很是輕柔。他越是溫柔,越是嚇得落音不敢動。

「告訴我,孩子是誰的?」涼溪的語氣輕淡的幾乎要飄了起來了,手停在了落音的肚子一動不動。落音只感覺,她的答案要是讓他稍有不滿,他手下一手力,她的孩子就會化成一股血水,從她身體里流出去。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抖著失了血色的唇瓣,卻是說不出口。

孩子自然是池凈的,可是她不知道涼溪是願意他是池凈的還是不願意他是池凈的。要是願意的話她自然說真話,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她就會撒謊。因為不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她不能做出好的選擇。

「別害怕,說呀。」涼溪誘哄着落音,甚至將自己的手掌離開了些她的肚子。

「是……」近在咫尺的距離,讓落音倍感壓力,下意識的將雙手護在了小腹上,張了張嘴,卻是害怕的不敢說出口。這要是說出口了,她承受不起壞的結局。涼溪在等,她不能讓他等的不耐煩,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低微,帶着隱約的恐懼,「是池凈的。」

說完,她屏住呼吸,認真的觀察着涼溪的反應。

涼溪在聽到這個答案時,眼珠如濃墨一般的黑沉,沒有半點光澤,眼底劃過一閃而過的殺機,淹沒於那黑沉的眼珠里。

落音心提的老高,都快跳到了喉嚨里。

涼溪看着落音微微發抖的樣子,一時不知心裏是什麼滋味。她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是破碎的紙片一樣,脆弱的讓人心疼,她更不知道,她眼裏的哀求更想讓人去踐踏她。

她是落音啊,永遠榮辱不驚、淡定從容的落音,現在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她自己。

「我明白了。」涼溪嘆惜著說了一句。

他身上的那種壓抑的感覺一去,又變成了平常的樣子,落音心下鬆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至少涼溪沒了要她孩子死的決心。

涼溪看着她眼角流下去的淚,伸食指揩去,湊近她問:「你想生下這個孩子吧?」

等涼溪的手指撫上落音的眼角,她才發現自己眼角流了滴眼淚,這眼淚是高興的。

涼溪原就壓在她身上,兩人本來就離的近,這下子鼻子間幾乎只剩下兩指寬的距離了,他問話的氣息全拂在了她的臉上。

落音點了點頭,這是很明顯的一看就出的問題,對涼溪撒謊那是找死的節奏。

「我就說么,你今天怎麼這麼乖順,連那種下賤的事情都願意為我做,原來是為了孩子。」腦袋向後退了退,他注視着落音,沒在她臉上看到惱怒的情緒。這也是意料之中,這女人對任何羞辱都能承受的住,更別說一句話了。

落音咬着下唇不說話,心裏暗怪自己不小心,讓涼溪發現了她的反常。

「嘖!」涼溪咂了一下舌頭,有些苦惱的問:「這可怎麼好?我現在,很想與你親熱呢!」

落音一時不知道怎麼來應他。雖說他不想殺她孩子了,可也只是這樣而已,他要是真想要她了,那裏還會管她的孩子?他一定會讓自己享受了再說,至於這個過程里,她孩子能不能保得住,那不會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這樣問,是在要她的反應。可是,他到底要她有什麼樣的反應才會滿意?

「那……那我用別的……別的方法……幫你……」落音說到最後,聲音小的幾不可聞,因尷尬,蒼白的臉色微微的泛起了一絲血色。

「可我不想用別的方法,就想狠狠的愛你。」涼溪說着,為了表示自己話里的真實度,用動作表達着他沒有說謊。

「涼溪!」落音嚇的叫了一聲,連忙問着他,「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涼溪停下來,冷笑一聲,看着落音問:「昊銘就可以,到我這裏就不可以了,你騙鬼呢!」

原來是誤會她不願意了。

可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落音急道:「我不是不願意,只是昊銘他非常非常的溫柔,不會傷到我。」這是一方面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已經經受了昊銘,再也經受不了多一個男人的折騰了!可是涼溪不會願意要這個答案,他才不會願意你拿別人來做為拒絕他的借口,所以她只能拿他自己做為借口了。她不想,只是嫌他不溫柔。

「這麼說,你是覺得我不溫柔了?嗯~?」涼溪陰惻惻的問,尤其後邊那個嗯字拉的老長,明顯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這不是明擺的嘛!

落音心下道,沉默下來。

涼溪不說話,兩人一時僵持着。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落音只好輕聲解釋起來:「我上次,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他或許,並不清楚他那次對她的傷害。

「那是上次,我這次會溫柔。」涼溪應了一句,不再說話,用心的做起運動來。

寢殿裏,女子的嬌喘聲中,傳來男子不滿的嘀咕:「聲音大點,我喜歡你聲音大點。」

當天色大亮的時候,涼溪將自己的熱情傾瀉在落音身體的深處,才癱到她身上喘息著。

雖然孩子還小,還沒有顯懷,落音還是怕涼溪壓着了孩子,雙手置在小腹上,努力的為他撐出一點空間。

「我溫柔吧?」涼溪俯到落音耳邊,喘息著問她。

男子房事過後特有的嗓音,溫溫柔柔的鑽進了耳朵里,灼熱的呼吸噴在耳邊,那溫度似乎都從耳里鑽了進去,直鑽到了心裏,撓的她心裏痒痒的。

落音皺眉。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一被撩撥,身體就有些動情。可是她現在懷孕了,身體特別敏感,還真是經不住撩撥。

沉默著點了點頭,不說話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她現在真是累的沒有力氣說話了。她剛開始還在擔心,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和昊銘一樣溫柔。

從昨晚到現在,昊銘折騰了大半夜,迷糊了一會兒他就起來上朝去了,等她剛睡熟了一會兒,怕才十來分鐘,就又被涼溪弄醒,現在天已經亮了,她幾乎可以說是趕了一天的路,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

「那,我們一會兒繼續?」涼溪建議著,大手在落音光滑的肌膚上留連着。

落音吃了一驚,猛然睜開迷糊的眼看着涼溪,他還沒夠?!天,他怎麼比昊銘還有精力?!

隨即她就明白,不是涼溪比昊銘有精力,而是昊銘顧惜她,會為她考慮,強迫不了就不會強迫她了,都會忍下去,而涼溪不同,他才不會為了她而去忍受。

落音害怕了。

他雖然很溫柔,可是她又困又累啊!再這樣累下去而不休息,對孩子的傷害也很大。

涼溪的手指開始做壞,挑逗她,落音雙手抓住他的手,懇求道:「下次好不好,我真的沒有一絲力氣了。」

涼溪的動作停了下來,卻並沒有應落音說好。

落音看他似乎只是意猶未盡,並沒有多強烈的渴望,繼續道:「真的,昊銘昨晚折騰了我一夜,我真的很累了。」

「要不繼續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涼溪掙開落音的手,將食指喂入了她嘴裏。

要是放以前,這個動作沒有什麼,落音也不會明白其中還有其他的意思,經過這次,她卻明白這個動作無限曖昧,帶着誘惑,色情的可以。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臉有一點紅,她偏了下頭,不敢看涼溪的目光。不能不答應,涼溪提條件,需要她同意嗎?他要的,只是她臣服的態度。

「你答應了,你便能做到了。」

落音猜測也就是那就么回事,點了點頭。反正到時候要是做不到,也不是她說她能做到,是他說她能做到的。

涼溪從落音嘴裏抽出自己的食指,將她的口水在在她臉上擦了擦,揭開了被子。

落音見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把男子的剃鬚刀,不懷好意的看着她,她腦袋一震,瞬間明白,頓時羞的臉色通紅。

變態!

大變態!

她在心裏大聲罵了幾句,卻不敢動,怕涼溪一個失手,划傷了她。要是被昊銘發現她受了傷叫來御醫,那她有孕的事就被他知道了。

涼溪做完了工作,欣賞了一番,將東西都扔在了床頭的小柜上,拿起被子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落音看他開始穿衣服,打開床頭的小柜子,拿了一套乾淨的褻衣和小衣穿上,也不再去管涼溪,閉眼就睡。

剛睡着,就又被涼溪搖醒。只見他已經穿戴妥當,手裏端了一個玉碗,坐在床邊含笑看着她,而她身後中,低眉順眼的站着一個人:青荷!

落音大吃一驚,連忙坐了起來,四下里一看,並沒有見昊銘,只有青荷一個,心下鬆了一口氣。疑惑的看向了涼溪,他竟然敢讓人知道他們兩的事,是他控制了青荷,還是青荷原本就是他的人?

涼溪很高興看到落音變了臉色,笑着道:「吃些東西再睡吧!」

「我……我不餓。」落音小聲說,心下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這樣違抗涼溪的意思,他會不會生氣。可是他給的東西,她怎麼敢隨意亂吃?誰知道東西裏邊有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她實在信不過涼溪這人。

涼溪的好意不被接受,沉下了臉,落音連忙道:「我吃我吃,我只是太累,懶的動。」還是吃吧,這人要是真想對孩子怎麼樣,一掌拍下去就結束了,還用得着耍陰謀?懷個孕將她腦子都懷笨了,連這點才在他生氣時反應過來。

落音說吃,並沒有伸手去接,涼溪手一揚,將碗遞給了身後的青荷,自己退在床邊外。

青花喂着她吃。粥是她喜歡吃的八寶粥,裏邊應該是加了人蔘熬過的,有股人蔘味,味道很淡,不用擔心虛不受補的問題,溫度剛好。她一方面真是餓著了,一方面面對青荷這個熟人,心理上有些難堪,有些面對不了她,逃避她似的吃的飛快,很快一碗就吃光了。

青荷帶着碗下去,落音躺在床上,睏乏的掃了眼涼溪:「我可以睡了吧?」

涼溪點了點頭,落音很快就閉了眼。

涼溪沒有立刻就走,站在床前,看着落音沉睡的容顏,眉間似有郁色。

聽她呼吸是睡著了,他才坐在了她床邊,拉過她的手腕,把着她的脈。

心思鬱結。

這女人心裏,是不痛快的,跟他一樣的不痛快。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可是,他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手指底下的肌膚滑嫩如脂,而透過指尖的的脈搏,明確的告訴他,這個女人,有了三個月左右的身孕!

是……他的孩子!

這個念頭升起,讓他心裏猛然一陣刺痛,握緊了手下的手腕,心裏剛剛升起的那些愧疚,通通都煙消雲散了。

不用愧疚,只要這個女人是落音,他就不用愧疚!

他就是要折磨她!

就是要羞辱她!

就是見不得她好過!

涼溪的臉色陰沉下去,拿出一個翠色的翡翠玉勢來,跪到床上,揭開被子,手摸索著探到了落音的衣服里。

落音剛睡熟,就被身體里突然侵入的冰涼的東西驚醒,三番五次被擾了休息讓她異常惱怒,睜眼看到是涼溪愣了下,才明白了過來他還沒有走。接着感覺到了身體里的異常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再感覺到涼溪的手正在幫她系著她內褲上的帶子,不自覺的皺眉。

他又想怎麼樣?!

心裏有怒氣,卻只得壓抑下去,冷冷的看着涼溪。

涼溪俯在她耳邊,柔聲說道:「答應我的條件,不許拿出來啊!醒來去見曲通,我走了,乖!」說着,在落音臉上香了一口,轉身走了。

落音只覺涼溪轉了個身,腿向前邁了一步,身影一陣恍惚,如煙霧消失時那樣變淡,人就不見了。

不過半秒鐘的時間,她知道,不是涼溪有什麼異能,這只是他的速度太快,她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而已。涼溪的速度或許比這更快,不是她能看清他身影變淡,也不是他身影變淡,而是視覺上的一種誤覺。

她有些難受的翻了個身,皺着眉,一時沒了睡意。

手放在小腹上,猶疑不定,拿不出個主意來。

這玉勢,才是他的條件,她還以為是那個。

唉,是她先入為主了,涼溪可沒有說條件是那個。他是在她點頭后立刻就揭了被子拿了剃鬚刀來,故意讓她誤會。

這東西放身體里真的不舒服,她很想拿出來。不准她取,鬼知道他下一次什麼時候來?難道她還能一直放着?他也明知道她跟昊銘會有房事,真要讓昊銘看見了,還不是會取出來?她取出來,到時候就說是昊銘取出來的?可是他要是在今天晚上之前再來,那讓他發現了怎麼辦?為了不讓昊銘發現,他會儘力不讓昊銘碰她,他是不是料到這一點,才這樣?那要是她沒能阻止昊銘被他發現了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落音思來想去,也沒有敢將東西取出來。

那男人超人意料的手段太多,真要惹他生氣了,拿她孩子出氣怎麼辦?

還是不要了吧,一會兒就不涼了,反正,就當是……小昊銘在她身體里得了……

落音迷迷糊糊的想着,畢竟身體太累了,很快就睡了過去,只是這次卻睡的不熟。

睡着的她,卻並沒有想到,如果昊銘發現了生氣了,萬一強要了她的話,傷到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

是她真的想不到這一點嗎?

這是一個明顯而又直接的問題,並不會被人輕易忽略,或許,落音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她對昊銘的感情,已經不像當被在寧國里第一次見他時的那樣了。她潛意識裏,或許覺得,要是昊銘傷了她的孩子,那她就有最正當的理由跟他絕交,老死不相往來!

只是拿着自己的孩子去犧牲,這個念頭有些殘忍,殘忍到讓她自己下意識里也去拒絕,所以才不去想昊銘的反應會怎麼樣怎麼樣。

又或許,是因為昊銘比起涼溪來,要安全的多,所以她才會以涼溪的好惡為先。

青荷在偏殿裏,忐忑難安,焦急的走來走去。

她很想去正殿裏,看一下皇后怎麼樣了,要是她出了事,皇上一定會扒了她的皮。可若是真的進去,擾的了那個神秘男子,會比死還恐怖。

她想進殿裏去,但是她不敢。

等了半天,不見人出來,她心裏道,是不是人已經走了?畢竟人來時就悄無聲息的。

眼看着昊銘下朝的時候近了,她再也忍不住,偷偷的到殿門口,小心的探頭進去看。

以皇上的性子,怕是會早些下朝,她要是再不進去,萬一有什麼痕迹被皇上發現了,知道有男人進行了皇后的寢殿裏與她歡好,那……

青荷打了一陣冷顫,那到時候不是誅誅九族的問題啊!怕是誅九族加連坐都不及啊!

真要惹惱了那男子,她就說皇上快下朝了,反正怎麼都是死,這樣說說不定他會離開。

殿裏很安靜,並沒有見那個男子,青荷鬆了一口氣,快速的進去。

四下里一看,並沒有什麼男人的東西留下來。她小心的將落音換下的衣服收起來,看到床頭上的柜子上有一小撮頭髮時,有些不解。頭髮,怎麼會有頭髮?不是很直,是腋毛么?記得去年夏天時,皇后穿旗袍時剮過腋毛。可是現在不是夏天啊?這到底是皇上或是皇后弄的,還是那個男人弄的?她要將它留着還是清理了?

想了半天,還是沒動那東西。要真是危險的東西,皇后一定會記得清理她,她都不在意了,應該沒有問題,說不定是皇上弄的。

只是,空氣里這種淡淡的味道……

青荷皺眉,將衣服先收起來過後再洗,然後在室內焚了香。

等做完這一切,又細細的在殿裏整理了一遍,甚至小心的將被子揭起來看了看,以確定裏邊沒有藏着什麼被涼溪落下的東西。

等一切做完,只來得及洗個手,昊銘就已經到了。

青荷心下一陣緊張,就怕昊銘聞出了空氣里的味道不對。

其實空氣里的味道已經淡了很多,不過是青荷鼻子靈一點。而昊銘雖然也敏銳,聞到了那一絲味道,不過他總想着落音,總覺得跟她才分開一小會兒,有那味道是再正常不過,甚至覺得自己不努力,那種行房后的味道淡了些。

眼見着落音熟睡不醒,再聽青荷說落音天亮時吃過東西,昊銘只得去御書房忙。

要不是太忙,他寧可守在落音身邊。

等中午回來和落音一起吃飯時,落音還是沒睡醒,眼看過了日中,昊銘沒辦法,只好將落音叫了起來。

落音沒睡夠,被吵醒有些不高興,坐在床上道:「把飯拿過來。」

她心裏知道,身為一國皇后,坐床上吃飯,實在是有失體統。可是她有說不得的苦衷。

涼溪放在她體內的玉勢還在呢,昊銘的眼光是何等的犀利,要是被他發現她走路的姿勢有些異樣,追究起來可不好。

如果昊銘不同意,她就……唉,她就只能哭了。雖然這是個很狗血的手段,但用在昊銘身上,幾乎是百試不爽的!

昊銘對於落音,是哄著縱容著,一點都不覺得坐在床上吃飯有什麼不對,只要落音喜歡,基本上他都不反對。

青荷很快拿了小矮桌到床上,拿了幾色菜過來。

落音正疑惑著,昊銘遞了碗筷到她手裏,笑着解惑道:「你以前就喜歡坐床上吃飯,所以我就讓人做了這個桌子,放床上才會這樣合適。」

落音能從這一句里,明顯的感受到他對她的縱容,拿着筷子,沉默的吃着飯。

昊銘給落音說一些國事,落音只是聽着,沒精力應他。等飯吃完,桌子撤了,她拉着被子蓋過頭,倒頭又睡。

昊銘坐床上靠近她,柔聲說:「起來外邊走走再睡好不好?這樣對身體不好。」

「你批你的摺子去,別管我!」落音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

「別蒙頭,你怎麼老是改不掉這個習慣。」昊銘輕輕的拉開她手下的被子,落音這下火了,怒瞪着昊銘,氣沖沖的。

「那……你要不想下床,那陪小樂兒玩會兒再睡。」昊銘見落音真生氣了,小心的建議道。

見青荷已經出去了,落音也不避諱,直接道:「你要是以後不碰我,我現在就下床去外邊走,走到天黑都沒有問題!」

昊銘一聽這話,知道昨夜累著了她,今天又不讓她休息,她怎麼可能不生氣,訕訕的陪着笑道:「那你睡那你睡。」

「你沒事?」見昊銘沒有走的意思,她沒好氣的問。不用昊銘回答,她也知道他必定說的是什麼「等你睡著了再走」之類的,一連串的話就丟了出去,「批你的摺子處理你的國事去,別在這裏礙眼!你不將國家管理好,拿什麼來養我!」她用指頭點着昊銘的胸膛,催促他道:「快走快走,忙完再回來!」

昊銘看他這個蠻橫的樣子,覺得很可愛,抓住她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口,才帶着笑容離開了。

落音看着昊銘離開,心裏悄悄的湧上了一層愧疚。他不知道,他上朝的時候,他的妻子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吧。怪只怪,他沒有涼溪強。

不過,落音並沒有察覺到心裏的那種感覺是愧疚,她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而已。

落音一直睡到傍晚的時候才醒,這時才想起涼溪說過讓她去見曲通。

曲通這個人她知道,早就聽昊銘說過,是魏國的丞相。涼溪讓她去見那個人做什麼?

爬起來穿好衣服,下了床一走路,腿間的不舒服讓我她皺了眉,咬着牙低聲罵着:「變態!」

她挪步到了梳妝台前,想想要叫青荷過來梳頭,一想起就算要見曲通,也不可能將他召到她的宮裏來,總是要到別的地方相見以避嫌。就算昊銘不介意,總不能讓其它官員說三道四的,至少也是要在她宮裏別的廳里見。不管去哪裏,去近去遠,她都是要走路的,就算將肩輦抬到了別的宮裏大廳的門口,難道她還能讓人將她從廳門口背到坐位上去?總是要自己走幾步的!

她也不可能厚臉皮到走個路就讓人扶著,這不是她處事的風格,被人一看就知道她有問題,自然會被人想到她是在床上被昊銘欺負的狠了,所以連路都走不了,她可不願意被人用有色眼光看着。

所以她不但要自己走路,還要走的正常。

身體里有異物,她走不正常,為了走的正常,她只好在殿裏來來回回的走幾圈,練習一下。

三圈下來,落音有些氣喘的坐在了梳妝台前,看着銅鏡里那個臉色微微泛紅的女人,想起涼溪在她身上馳騁時的那張戴着面具的臉,尤其是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氣的她直咬牙。

她走姿是正常了,可是剛才那幾圈,走路時身體里那東西磨的她難受,從尾椎骨上慢慢的爬起來一層酥麻,讓她身體漸漸的有了渴望。然後她就想起了今早涼溪對她的疼愛,還有昨夜昊銘對她的疼愛,過電影般從眼前一一晃過。

該死的變態!

落音氣惱的用拳捶著妝台的枱面,傳來砰砰砰的響聲。

青荷在門口聽着,心下一顫顫的。

原來,皇后是不願意的。她今早在偏殿裏,都隱約能聽見她跟人歡好時的聲音,她跟皇上在一起歡好時一般都不會傳出聲音來,還以為她是高興與那男子在一起的。同時也以為,那男人是她招惹來的,還將自己受制於那神秘男子的事怨怪到她身上了,沒想到,她同樣也是受制於人。

青荷心裏升起了濃重的同情來。要是一般人被欺辱了也就罷了,可是她是皇后,那樣尊貴的身份,受到那麼濃烈的侮辱與踐踏,她怎麼承受的住。

殿裏傳來一陣摔東西的響聲,不過因為寢殿太大,等傳到她耳里的時候已經不太明顯了。然後,便沒了動靜。

青荷等了一陣,再沒聽見聲音,心下很是擔憂,怕落音想不開,連忙進去看。

只見妝台左側地面上都是一些被摔落開來的妝匣,裏邊的各類首飾散落一地,落音正一動不動的爬在妝台上。

「皇后。」青荷小聲的喚,不見回應,將地上的東西都一一撿起收拾好,站在一旁擔憂的看着落音。

這個皇后心底很善良,人很聰穎,脾氣很溫和,非常得宮裏人尊敬愛重,與皇上之間有頗多糾葛,只是想不通她去年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消失。要不是早兩天她被皇后支開了,皇上當時定會殺了她泄怒。

只是想不通,這次回來她竟然將以前的事都忘記了。怕是皇上以前做了什麼手腳,出了意外吧。

她一聲輕喚,見皇后動了動,抬起了頭來。她眼色平靜,只是眼眶周圍有些紅。

「青荷,幫我梳頭。」落音坐正身子,輕聲道。

她剛梳頭來着,可是心煩意亂,怎麼梳都梳不好。

青荷拿起梳子來,輕輕的幫着落音梳頭。

殿裏靜靜的,從窗邊傳來的光線,預示著天色將晚,快到傍晚了。

頭梳好了,落音靜靜的坐着,目光虛在鏡子上,發獃。

青荷見落音這個樣子,心下不忍,等了又等,不見她回神,小聲的詢問:「皇后,可要先用膳?」

落音一怔,晃然回神,看着鏡子裏站在自己身後的青荷:「哦。」她無意識的應了一聲,這才清醒過來,轉頭看着一邊的青荷問:「丞相在宮裏么?」

「在的。丞相剛來一回兒,在民安亭里候着。」青荷小聲的應着。

民安亭?不就是出了她的上善宮,去往花園時第一個遇到的小亭子么?

竟然已經等她了,是有什麼事嗎?這是湊巧呢,還是與涼溪有關?

她還說,他要是沒在宮裏,人又不好召進來,就以這個為借口,不見了。

又是沉默。

青荷輕聲問:「我去讓人備肩輦?或是轎子?」以前只有皇上一個,有時皇后也被折騰的半天下不了床,這一下子,一整夜兩個人,皇后怕是連走路都有問題了。

落音一聽這話,就知道青荷猜到她身體不舒服了,而這不舒服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跟男人親熱的太過了。這讓她又羞又難堪,一時都抬不起頭來見人了。

青荷見落音僵直了身子,心下心疼她,大著膽子將手搭在了她肩上,安慰她道:「皇后,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不要傷心。你說過,人活着,總是要向前看。」

沒有鄙視,沒有看不起,她在安慰她。

這讓落音心下大定,不再尷尬難堪。

是啊,日子總是要向前看,青荷就算鄙視她又能怎麼樣?只要她心裏不覺得可恥,那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只會束縛住自己,只有自己放過自己,那麼在她眼裏,別人都是放過她的。

「謝謝你,青荷。」落音看着青荷,用心的真誠的低聲道謝,依然坐在凳子上沒有動。

儘管以前聽過好些個謝謝了,可是這個謝謝,還是讓青荷心下感動。她忍不住心裏的衝動,輕聲道:「要不要讓皇上想想辦法?」

落音搖了搖頭。池凈都沒有把握對涼溪一擊必中,他武功都要比昊銘高些,見識也要比他強,昊銘怎麼會有辦法?不是已經試過了么?從涼溪能平安的走到她的床前,就證明昊銘能想到的辦法,對於涼溪來說沒有用。

「他的強大,不是常人所能想像。」單對單廝殺,池凈與昊銘都打不過涼溪。一對多的話,也沒有人能發現涼溪那詭異的行蹤。若是國對國,涼溪傻了的話,才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要真是國對國,涼溪直接將敵方將領一殺,還打個屁仗。

當一個人的武功高的超出別人所能想像的範圍時,那是一種恐怖的存在。

俠以武犯禁,她恨這個詞!

青荷一聽落音這樣說,身子一顫,不再多言。

「昨天以前,你一直是忠於昊銘的嗎?」落音突然問。之所以問昨天而不是今天,是因為有可能青荷在昨天晚上變了心。

青荷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今天以前,都是。」雖然她心裏還是忠於皇上,可是今天這事她瞞了皇上,就已經是不忠了。況且以後,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次,落音沉默了。

青荷對昊銘極為忠心,開始在般上時,都會想辦法幫着昊銘說話,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能被涼溪收服了,真是讓她想不到。

她不了解青荷這個人,可是,如果她有親人,以昊銘的性子,那些人也定是他的控制之中,不然他不會放一個有可能會因為親人而背叛他的人在她身邊。如果她沒有親人,那麼朋友、愛人,只要是青荷在意的人,都不會失了昊銘的掌控。若說是她自己被人欺辱了,被威脅了,也不可能,青荷能在她身邊侍候,一定是通過了昊銘考驗的,清白這東西,對青荷來說,或許看的都比現代人淡。

所以,她想像不到,涼溪用了什麼樣的方法收服了青荷。

「他,對你做了什麼?」落音轉過身子,一雙黑眸定定的盯着青荷的眼睛,問她。

逼迫人不是她喜歡乾的事,這有可能關於別人的**,她更不能問。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涼溪做事的手段,牽扯到了她對他的判斷,所以只能去逼迫別人了。

青荷一聽,臉色一白,立刻低頭跪在了落音腳邊,一聲不吭。

她這個樣子,明顯是不想說,落音知道再強迫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麼結果,只得嘆了口氣,讓她起來。

青荷站起來,去喚人準備肩輦,回來來扶落音出去。落音沒有讓她扶,自己走着,出了寢室到了前廳,見着四個宮女候在了旁,皺了皺眉:「不用這麼多人。」她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人,無論是陌生的還是熟悉的面孔。

青荷有些為難:「皇上吩咐過……」

落音也不想為難她,無奈的道:「那就這幾個了。」她不知道魏國的宮規宮制是什麼樣的,不過乾王宮裏,一國之母是有十二個一等大宮女和十二個一等大太監侍候的。魏國想來也差不多,只跟四個人,的確是少的。

坐上肩輦,到了民安亭外停下,落音剛被青荷扶著走出肩輦,就見亭里她剛老遠見着的那個人快步走了出來,對她行禮。

她低頭看了一下彎著腰的男子,當先向著亭子裏走去。

這是個很小的亭子,只有三個台階,她走到台階上時,這才應道:「起吧。」等她走到桌邊時,那男子才起了腰來上台階。這樣剛好,也看不到她走路的姿勢,不會發現有什麼問題了。

青荷快速的拿了個墊子放在首位的木墩上,見落音坐下,對着剛進了亭的曲通行了禮,下了階梯讓人將肩輦抬的遠了些,遠遠的候着,她則靠近亭子一些,剛好在落音大聲說話她能聽清小聲說話卻聽不見的距離。

落音抬頭看了眼不請自坐的男子,這人長的白凈斯文,黑髮綸巾,一身銀白色直裾深衣,映着背後的夕陽,髮絲發出金黃的光芒來,雖然沒有昊銘俊美無儔的相貌與英霸天成的氣質,卻端的是玉樹臨風,氣度不凡。

自從百年前起曲裾盛行,直裾的深衣在歷史中已經慢慢被替代,很少有人穿了,落音看到他這一身奇裝異服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暗嘆或許以前真的認識。這丞相長的很年輕,如同昊銘所說是個青年,不是她原來想像的中年人或是老年人。

這男人以前應該對她很熟悉,熟悉到知道她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而敢在皇後面前隨意。而且,是一個很膽大的人,禮節只是做給外人看的,宮女太監走遠了,也不做樣子了。

曲通是被昊銘逼來的。

早上上朝時,阿昊就有些心不在焉,中午批摺子時也出了錯,下午更是如此,在他幾番詢問試探之下,只好道:「要不,我去見見皇后?他一向對我不排斥。」

阿昊當時拿個的摺子就扔他頭上:「滾!」

然後,他就滾過來了。

他細細的打量落音兩眼,見她除了瘦了些,看他的眼神陌生了些,再也沒有什麼變化。

「聽說,皇后將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曲通微笑着開口,試探著問。

落音沒有回答他。這人十有**是從昊銘那裏聽來這話的,問的還不是廢話么?

「連我也不記得了對吧?」曲通又問,見落音搖了搖頭,笑了。這次的笑意並不是禮貌,而是從心底里發出的,她還是那個性子,一點都沒變。

說了兩句話,陌生的感覺慢慢散去,落音覺得曲通的脾氣算是好相處的,開口問他:「你找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就是來請你幫個忙。」曲通說着,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布袋來,打開繫結,從裏邊抓了一把瓜子,放心到落音面前的桌面上,給自己也抓了一把,用手剝著瓜子,笑着道:

「你知道的,阿昊這段時間都不在國內,前幾個月戰爭剛歇,國事繁忙,可他心思都掛你身上,我只好來請你幫着勸一勸,讓他將心思多放些在國事上,只有你說的話,他才能聽得進去。

你不知道,這幾個月可忙死我了,什麼事都要我來處理,真是讓我憂愁啊!再這樣下去,我可哪裏有時間去找姑娘啊!這輩子要是娶不到妻子,老了可怎麼辦啊?」

落音覺得這人有趣,手裏捻起來一顆葵花籽來,用指甲剝開,放入到嘴裏,點頭道:「好,我會勸他的。」

曲通的手一頓,抬眼看着落音問:「看來你是真忘了。唉,同樣是勸,你以前是為了他着想才勸,如今卻是不想見他才去勸。」

落音心下微詫,這曲通還真是敏銳,連這點細微的之處都能察覺出來。

「我來見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失去那部分記憶。」落音手下剝著瓜子,眼睛卻是盯着曲通的眼睛,用心的注視着他,「別人不知道,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如果曲通不知道,那麼其他人怕是都不知道了。

昊銘跟這個男人的的關係非同尋常,只從他喚昊銘阿昊而不是皇上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乾國南部關係好的人之間一種極親昵的稱呼,而昊銘的爺爺以前就是南方的大貴族。關係這麼好,有些不能對別人說的秘密,就只會對最信任的人說了。

曲通面色不變,望着落音,繼續剝着手底下的瓜子,笑着道:「我還以為你不會關心呢。不過我想你應該不願意聽到答案,還是不說了吧。」

「我願意。」落音肯定的道。

「你現在願意是因為你還沒有聽到答案,等你聽到答案你就不願意了。」

「我願意!」落音再次重複了一遍,見他還想拒絕,這種滑膩的態度看的她牙癢,抓起桌面上的瓜子就扔他頭上,微笑着問他:「我不願意?」

「願意願意!」曲通也不生氣,拍著身上的瓜子連聲道,皺着眉看着落音,發愁的道,「你還是這種性子,唉,可是我和阿昊都不是很清楚,都是猜測而來的。」

落音拿着一個瓜子尖點着桌面,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了解沈讓這個人吧?」曲通問著,並不是想等到落音的回答,而是提醒她想起這個人的一切,「你覺得他真的心甘情願的放你出宮?他那個人,心思沉重,城府極深,從不做賠本的買賣,你自己心裏也清楚。你那麼敏感,一定能察覺到吧?」

落音點了點頭,暗想着曲通引出沈讓來,是不是說這件事與沈讓有關?

「沈讓在你身體里下了葯,只要你活在這個世上,無論在哪裏,他都能找到你。」曲通盯着落音,輕聲說着,一句話,石破天驚。

落音一直以為自己騙過了沈讓,一直以為沈讓當她死了的。畢竟太湖上的兇殺案,一船的人死絕了,誰也不會想到了她會活着。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吃了一驚,詫異的盯着曲通看,猛然站了起來:「不可能!」[此事詳見《王爺,霉妃要爬牆》1]

如果真是這樣,沈讓會允許她生下昊銘的孩子?會允許她和池凈在一起?早搞破壞了!

曲通不急着說服落音,只是微微仰了頭,靜靜的盯着她看。

落音在他深沉平靜的目光下,慢慢的冷靜下來。她坐了下來,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她和昊銘在一起時沈讓有沒有搞破壞她並不知道,因為她沒有那一段記憶。而和池凈,他們一直都在路上,並不是好插手的。或許,沈讓已經插手了,只是池凈將麻煩擋在了外邊,沒有讓她知道而已。

又或者,沈讓真的沒有插手,而是這中間出了什麼變故。

「騙你做什麼,那是前朝秘葯,便是王室也沒有多少,世間已經失了解法。只可惜,阿昊知道解法。」曲通的眼神變深,落音不知道怎麼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解藥不是難找不難找的問題,而是有沒有,有了會不會在最好的時間裏遇見的問題。洛娘她,因為你,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男人。」

在這一瞬間,曲通的眼神深沉的像是包涵了無限的感情在裏邊,落音似乎在他眼裏看到了波濤洶湧激起萬丈高浪,那種濃烈而又複雜的感情表明了故事絕對不像他嘴裏說的那樣簡單!

落音心裏驚了一跳,想起當初在寧國煙花之地遇見的那個女子,她說,請她看在她孩子為她犧牲的份上,救她弟弟一命。

大家都這樣說,怕是真的了。

「那個孩子,是怎麼沒的?」落音心情有些悶,聲音低沉。那洛娘,看着年齡也不大,孩子應該沒有長大。

曲通心裏低嘆一聲冤孽,臉上卻是笑着道:「那是別人的傷心事,還是別提了,你只要記着,你欠著洛娘的,就行了。」

「那這與我失憶有什麼關係?」落音忍不住心裏猜測起來。

「這我還真不知道,按說你服了葯,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可是沒有想到,你生了孩子,竟然無緣無故的就將以前的事情給忘記了,而且忘記的全是關於阿昊的事。我想來想去,問題只能出在葯上了。」

曲通嘆惜著,也很無奈。他當時就勸了阿昊,不要用那葯不要用那就葯,他偏不聽,他也只能任他去了。反正當時的他們的關係,已經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只是如今,這女人竟然愛上了別人,一心想着要去跟別人過日子,真不知道哪種情況算是更糟了。[關於洛娘與昊銘還有落音這些事,詳見《王爺,霉妃要爬牆》1]

「你是說……」落音眯起眼,咬着牙問:「你們是拿我做試驗,將有問題的葯拿來給我吃了?」

「呃……」曲通沒想到落音關注的問題竟然放到葯上,一時語塞,解釋道:「也不是葯有問題,只是在你這裏出了問題。」

「還不都是一樣,都是拿失效的葯給我吃,王八蛋!」落音生氣了,抓起曲通面前桌上的裝瓜子的小布袋,就砸他頭上,瓜子順着布袋的口子嘩啦啦向下掉,連忙被曲通接住:「沒有必要這麼生氣吧?」

「怎麼不生氣,你們就是居心叵測!當初是看我有一個天命之女的身份,為了不讓沈讓找到我,才拿葯給我解沈讓下在身上的葯吧!這是存了其它的目的吧?昊銘與沈讓可是死仇,怎麼會這麼好心來幫我!別給我說什麼敵人嚴防的就是自己要拉攏的,你們一定是在設計我!」

落音噼里啪啦的指責完,心下才鬆了口氣,坐下去道:「還是好小樂兒沒事,不然看我不找你們算帳!」

曲通嘴唇張了張,又快速合上。關於孩子,連阿昊那種眼裏揉不進沙子,性子強硬的人都不介意了,他能多說什麼?

「阿昊他,很愛你。」曲通見時機到了,開口說出自己想說的話,落音沉默了下來。

「他以前,可是鐵血手腕。女人對於他來說,只是可以利用的東西而已。可是,你不同。」

「你不知道,你以前懷小樂兒的時候,有多少的愛他,多麼的希望他能幸福。」

「你不知道這世上有多少女人,渴望着阿昊的愛。」

曲通一句句說着,落音皺了眉頭,心下有些彆扭。

曲通知道落音聽進去了一些,溫和的目光犀利起來,盯着落音道:「他將愛給了你,不是說他的愛不值錢!」

落音咬着下唇,轉頭去望着亭外,夕陽已經落下去,天色慢慢的黑了。

「不是得不到的就珍貴,你明白。」曲通說着,他知道,這個女人心性堅韌,不是隨便什麼話就能勸着她專心對着昊銘。這種人,只能曉之以情,在感情上,對她們講道理沒有用。阿昊是這樣,這司空落如此,現在看來,那池凈也是同一類人。

落音聽得心煩,冷聲道:「天黑了。」

天黑了,你該回去了。

曲通聽懂了落音的意思,說着最後一段話:「擁有的,比得不到的更珍貴,不要親手毀了你的幸福,因為這世上除了阿昊,沒有能再給你你想要的東西,池凈不能,沈讓也不能!」司空落,你可別辜負了他啊!

落音心下大震,心裏猛然一疼,她聽得難受,猛然站了起來,怒問曲通:「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見她生氣,曲通卻笑了。她是心亂了,才會這樣生氣。他站起來,對落音行了一禮,後退幾步,轉身下了台階,嘆息聲傳進了亭里:「寒冬到臨,漫漫黑夜啊!」

落音在亭子裏坐了一會兒,等到青荷過來,她才坐着肩輦回去,只是心情一直不怎麼好。

回去時,昊銘已經等着她了,兩人一起吃了飯。

落音問起魏國的一些事情,主要問了宮裏的情況,與他閑聊兩句,小樂兒一天多不見落音,纏在她身上不走。落音身體本來就不舒服,這下子被小孩子纏着,免不得動來動去,身體更是不舒服,讓昊銘帶他回偏殿休息,自己清洗完,上床睡了。

昊銘哄了孩子回來,見落音已經睡著了,晃了她兩聲不見醒,只能無奈何的嘆口氣,讓人把摺子搬進來處理國事。幾個月不在,國事積累了一堆,沒有十來天,忙不完。

只是看着看着就走神,完全不在狀態下,數根蠟燭燃了一截了,也沒處理多少事,只能放棄,回去漱洗一番,上床抱着落音睡覺。

大殿裏只留了一盞小燈,昊銘溫香軟玉在懷,卻是睡不着。

他很想解了落音的衣服,將她壓在身上,狠狠疼愛一番,可是昨天已經親密過了,他知道今天要是再這樣,一定會惹她生氣,只得忍了。

忍來忍去越忍不了,手就從她衣服里摸了進去,勸說自己,反正她睡著了,他也不做什麼,她就算知道了也不要緊。

落音白天睡了一天,其實根本就沒有睡着,她只是裝睡。

本來,還是有些困能睡着的,因為害怕昊銘搞偷襲,又擔心涼溪在大半夜的過來,昊銘要是醒著那就火花遇炮引,一點就爆,所以她不放心,總是迷迷糊糊的似醒未醒似睡未睡。

昊銘這一摸她,她心提了起來,人就清醒了一大半。

昊銘剛開始沒有發現落音醒著,不過很快發現她身體有些緊繃,並不是睡着時放鬆的樣子,見她沒有拒絕自己,他以為那是默認了他的行為,心下大喜,手解開她內褲的褲帶,摸了進去。

落音吃了一驚,有些慌張的去拉他的手,回過頭氣惱道:「你幹什麼?!」

手底下的觸感讓昊銘一時怔住,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顧落音的阻止,摸了兩下,有些驚異的看着她,然後,動了動手指,從她身體里拿出一個泛著水光的玉勢,提着放在兩人的面前,驚異的問落音:「阿落,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落音又是尷尬又是憤怒,羞惱之下臉色泛紅,卻是難堪的答不出一個字來。

她心下很緊張,她一直與昊銘在一起,對宮裏的人不熟,到哪裏去得來這樣一個東西來?昊銘要是追究起來源來,以他的腦子,怕是能猜出幾分來。不,不用猜,只要他要處置一些懷疑的宮人,她為了那些人的性命就會乖乖說實話,他的性子一定會這樣干!

昊銘氣憤的將那翡翠玉勢用力的扔在地上,啪的一聲摔的碎了好幾塊,他壓到落音身上,解開兩人的衣服,順利的進入她身體里,捧住她的臉,狠狠的吻她。

他的吻帶着懲罰的意味,怒氣顯而易見,落音有些害怕,怕他在這樣生氣的情況下會控制不住力道,用力的去推拒昊銘,卻惹來他更為強烈的壓制。

昊銘叩開落音的牙關,舌長驅直入,追逐着她……

一個長長的濕吻。

一個吻結束,兩人都喘起氣來,昊銘惡狠狠的盯着落音,氣惱道:「阿落,你感覺不到它么?竟然放着我一個大活的男人不要,去要一個死物,你說你該不該罰!?」

落音微怔,這與她想像中的不一樣,昊銘關注的地方不是她擔心的……

「難道我還滿足不了你?你要去……去拿那種東西安慰自己!」昊銘從牙鏠里擠出這些話來,咬牙切齒的道:「今天晚上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落音大急,連忙叫道:「不是的!我不是!我……我只是……我只是怕你不溫柔,才不敢找你!」情急之下,她只能找這樣的借口。

昊銘深吸一口氣,凝目看着她:「難道我還不溫柔?」為了溫柔,天知道他每次忍的有多辛苦!這些天來,他都沒有盡興過,如果溫柔換來的是她的不滿意,那去她娘的溫柔!

「你溫柔是溫柔,不過……」落音快速轉着腦筋,短時間內要找一個不但不能讓昊銘反感而且還要讓他認同的說法可不容易,急中生智,未經過深思的答案就脫口而出:「不過我不是太想這種事,最主要是身體吃不消,並不是嫌棄你。真的,我不是不願意與你親密,而是覺得身體虛。」說着,她舉起了手在腦袋旁保證。

殿裏只燃了一根手指細的蠟燭,光線很暗,照在了昊銘的側臉上。落音躺在床上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昊銘,他大半張容貌都隱在了陰影里,看不清表情。這讓她心下有些忐忑,不知道昊銘昊銘的情緒會向哪一個極端偏去。

昊銘心下雖然有些不痛快,不過一想起落音曾被涼溪欺負的慘,心裏滿是心疼。其實她的身體雖然虛,但是並不差,只是那次被嚇著了,所以總是害怕他不溫柔。此時聽到她說並不是嫌棄他,鬱悶的心情大好,伸長了胳膊就去拉開床頭旁邊小柜子上的門,從裏邊拿出一個扁平的小盒子。

落音順着他單手打開盒子的動作看過去,見裏邊一溜排開三個翡翠玉勢,兩大一小,小的旁邊還有一個空位,一看她就明白少了的那個是剛被昊銘摔碎了的那個。

心下鬆了一口氣。涼溪他,竟然是從這裏取的東西?他什麼時候取的?她都不知道這柜子下邊的盒子裏竟然有這東西。一想到這種東西竟然放在離床這麼近的地方,落音只覺發囧,誰將東西放在這裏?想幹什麼?不會是她以前放的吧?

昊銘看了盒子一眼,便以為東西是落音自己取走的,將盒子向地面上一扔,回頭看着落音笑的曖昧:「我以前送你時,你不是說你一輩子都用不上么,怎麼現下反是用上了?」

落音胸里憋了一口氣,沉着臉轉過頭去。她就知道這東西不可能是她弄來的,這傢伙送她這東西是什麼意思?一定是他要將東西放在這裏的,她才不會想將這種東西放這裏。都怪這傢伙,要是他沒有將東西放這裏,涼溪或許就不會用在她身上了!

昊銘捧着落音的臉在她臉上亂親一通,微弱的燭光裏帶着笑容的容貌看起來俊美極了:「真後悔當初拿這東西來逗你,明兒起我就將這東西扔了,以後你別想再用了。」

他的眸光溫柔寵溺,帶着化不開的情意,看的落音發怔,恍恍惚惚的迷失在了他的親吻中、他的疼愛里。

共赴巫山。

**初歇時,落音躺在昊銘的身邊喘息著,望着黑黑的房頂發獃。

在船上時,沒能拒絕掉昊銘的求歡,這種事給他開了頭,他便收不了尾,這一次次的下來,從心理上的抗拒到不得不接受,她的身體如今半點都不排斥他的親密了!

儘管她知道,她對池凈的愛沒有減半分,她知道自己只是對昊銘軟下了那些強硬的心思,只是覺得對他有些愧疚,並不是喜歡他或者愛上他,可是她如今這個樣子算什麼?

不是背叛,勝似背叛!

她接受者不了池凈愛着她的同時不排斥跟別的女人親熱,池凈是男人,怕是更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以前,她是被迫的,是可以被原諒的。

如今,她都覺得,她配不上池凈對她的那份愛了。

怎麼會這樣?

從什麼時候起,她的心開始發生了一些悄悄的變化?

是明白他把她看的比國家重要的時候起?

是察覺到了這個男人是真心的對她的時候起?

還是來這裏知道他真的為了她虛設六宮的時候起?

曲通說,只有昊銘能給她想要的一切。

她想要的是什麼?

從記事起,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乾國,她唯一想要的,就是一顆真心。甚至前二十幾年裏,她苦苦追求的,不過是母親的一些關注和一絲疼愛。

她以前一直都處在悲觀的情緒里努力掙扎,雖然相信希望並渴望着希望,都不敢奢望自己有能得到真心的那一天。可是,她卻沒有想過,當她得到的真心不止是一顆的時候,她應該怎麼選擇?

她想要的,不過是一顆真心,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想要的就是一個疼她的、愛她的、會為她着想的、只有她一個女人的丈夫,不過是一個過着平定安寧日子的溫暖的家而已。她從來沒有要求過權勢富貴這些東西,不過就是要求長相周正,性子正常而已。

這些東西,池凈與昊銘都能給她。

可是平定安寧怕是有些難。

昊銘將來有可能與沈讓開戰,沈讓撤消封國是一定的,必會與池凈起矛盾。

總的來說,跟着池凈反是不能太安寧,因為他顧忌的東西太多,天子、寧國、宗室、子嗣、長輩,他要想娶她一個人很難,可是這些昊銘都不用擔心。昊銘他有兒子沒長輩,剩下小的可憐的宗室和魏國都是他說了算,池凈所顧忌的這些能威脅到他們幸福的,昊銘都沒有。

說起來,跟着昊銘,要比跟着池凈安穩一些。

可是,她愛的,是池凈,不是昊銘啊!

她能狠心離開他,但是她放不開兒子。

愛情與親情,她到底該如何抉擇?

如果,沒有遇見昊銘,沒有知道他有一個她的兒子,她也不用如此糾結了。【

要是這個男人沒有在寧國強要了她,那她也不會在船上讓他佔了便宜,也不會在一次次在跟他的親密中認識到自己的身份,進而覺得虧欠於他。

都怪他都怪他!

落音想到這裏,偏過頭狠狠的咬在了昊銘的肩頭。

昊銘身體緊繃,疼的直吸氣,卻是一動不動,任落音咬着。

落音知道咬疼了昊銘,更知道以昊銘的忍耐力這點疼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可聽他那吸氣的誇張樣子心裏就來氣,這次下了狠緊的咬,直咬到嘴裏而甜腥味,才鬆開了牙齒。

她抬眼藉著昏暗的光看着他肩膀上流下的血,心下的抑鬱消失了大半,出口的話便是質問:「叫什麼叫,很疼嗎?」

昊銘笑着摟緊滿意,柔聲道:「並不疼,不過是你想咬疼我。」

她咬他就是為了發泄,他才會這樣配合,這與疼沒有關係。

落音想起曲通說的那句話,他說昊銘將愛給了她,不是說他的愛不值錢,突然間鼻子酸了一下。

這個男人太包容她了,簡直都能跟池凈相比了。

「上藥去!」落音一推昊銘,不耐煩的道。

「沒事,小傷,我在戰場上比這嚴重百倍的傷都沒事。」昊銘軟香在懷,跟本就懶得動身。

落音本想再催促一句,不過看他自己都不在意,反倒是顯得太監急,乾脆也不管了,反正疼的是他!

殿裏起夜的那根蠟燭突然間滅了,昊銘在黑暗裏,拿了幾張方巾,手伸到被子裏幫她擦了擦身子,扔出被外,抱着落音,與她緊緊的糾纏在一起,睡覺。

黑暗裏,傳來了落音惱怒不耐煩的聲音:「出去!」

昊銘抱緊了落音,本不想說話,又不能裝做聽不見,故意陰沉了語氣:「阿落,你是說,你喜歡一個死物,比喜歡我還要多很多。」

大殿裏沉默下來,漸漸的傳來兩人的呼吸聲。

第二日昊銘醒來,纏着落音耳鬢廝磨了一番,才起床穿衣。

他穿好衣服,看到地面上的那個盒子,彎下身撿了起來,突然覺得,這東西也不是那麼讓人生氣,至少它還有一些作用。17754

他拿出來一個小號的,側過身不懷好意的看着落音,半跪在床上輕喚兩聲:「阿落,阿落。」

落音醒著,不想理他,呼吸放的舒緩綿長,昊銘以為她睡著了,勾唇一笑,醒著就罷了,睡著了反是好。

他將手裏的東西暖熱,慢慢接開被子,摸到了落音的小腹下,將手裏的那個東西送入她體內。

落音以為是涼溪,吃了一驚,昊銘還沒走呢!她連忙轉頭去看,見是昊銘才鬆了口氣。她就說,明明是昊銘的氣息,可是,昊銘他做這種事情幹什麼?!難道變態還能傳染不成!?

落音惱怒的盯着昊銘,昊銘抹了抹落音的臉,笑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等我,馬上回來。」昨晚他還很生氣這東西,不過嘗過甜頭就覺得好了,至少它能快速的讓他與阿落親密,不會因為他着急而傷了她,也不會因為怕傷了她而等的他難以忍耐。

昊銘拿着盒子轉身出去了,落音穿上小衣,緊緊的盯着門口,半點睡不着,總是擔心涼溪會突然出現。

她估摸著有了半個小時,眼睛也不小心眨了好幾次,也不見人來,正在猜着他會不會不來的時候,只覺被子被人接起,落音回頭一看,見涼溪已經脫了外衣,只穿了一身小衣坐上床來。

他什麼時候來的?半點聲息氣息也無!她明明是盯着門口的!

涼溪打量了落音的面容看了兩眼,笑道:「你倒是本事,能哄得昊銘那殺神不生氣,我還以為,你會被他疼愛的很慘呢!」

一聽這話落音心裏就升起火來,你娘的,他是故事整她的!

不過,殺神這詞是從何說起?

她雖然覺得昊銘輕賤人命,可並沒有什麼「殺神」的印象,當得這兩個字,手上怕是得沾染過數十萬人的性命吧?

見落音疑惑,涼溪伸手卡住她的下巴,觀察着她的面色:「他向西南發起了侵略,攻戰了大片的土地,坑殺了三十多萬的俘虜,如今的魏國早不是一年前的魏國能比的,比十個寧國都大,快有乾國的三分有一了,你挑男從的眼光倒是挺不錯的。」

他口氣漫不經心,說着就皺起了眉,帶了些認真的問:「怎麼愁眉苦臉的?不高興見到我?」

落音心下是吃驚的,她只知道有戰爭,卻不知道這些,昊銘也沒給她說過。那,他不說,是因為怕說了不小心被她問出了他殺了那麼多人的事惹她厭棄,所以才閉口不提?不然以他在她面前愛現寶的性子,還不拿這事出來顯擺炫耀?

「哪裏愁眉苦臉了?我怎麼會不高興見到你?你時間寶貴,能抽空來見我,已經極難得了。」落音笑着靠到涼溪肩膀上,心裏則暗暗發苦,真希望涼溪走出去,被一道雷給劈死,那樣她就能清靜了。

涼溪閉了眼,落音突然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灰敗的氣息,心提了起來,卻突然被他按著腦袋將身子壓到了他的腿面上:「你知道我來做什麼,難道還要我請你不成!」

他的語氣隱約帶着恨意,拉着被子一掀,同時抬高了左腿,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落音心裏升起了強烈的屈辱的感覺來,卻不得不強自鎮定,從他腿下鑽過去,跪到他腿間,伸手去解他的褲帶。

涼溪,你這輩子不要落手上,不然定叫你欲生欲死!

兩次下來,落音已經累了,涼溪這才有了強烈的**,拉起落音來,手在她身上一摸,笑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真乖!」

涼溪親落音的時候,冰涼的面具挨到她的皮膚上,讓她臉上一陣不舒服。他說着,脫了落音的褲子,取出玉勢來,將她壓在了身下,腰上猛一使力,狠狠的佔有了落音。

他這架勢,嚇著了落音,緊緊的抱住了涼溪的脖子,柔聲懇求道:「涼溪,你輕點。」

涼溪身子滯了一下,伸出大手在落音小腹上摸索著,找准了地方微微使力,壓在了她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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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要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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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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