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性高潔的顧景安

第5章 心性高潔的顧景安

侯府的家業,在老侯爺的時候就敗光了。

林司念沒嫁過來之前,侯府過的是挪東牆補西牆的日子,甚至二房都已經開始跑典當行了。

不過大家緊緊褲腰帶,也就那麼過來了。

可自從林司念嫁進來,顧老夫人將對牌交給她后,侯府在吃穿用度上又講究起來了。

光是嫁進來這一年,林司念就用自己的嫁妝補貼了侯府四千兩的銀子。

只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侯府的人經歷了這一年的好日子,再想過回原來那種緊巴巴的日子,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顧老夫人不是喜歡軟飯硬吃,明明用了林司念的嫁妝還不能讓人說嗎?

那林司念就是不說這一年她用嫁妝補貼侯府家用的事情,顧老夫人想順著接話都沒辦法接。

顧老夫人臉上已經有些不悅,她說道:「這可是關乎侯府顏面的事情,不能讓縣主瞧不起咱們侯府,你是侯府的人,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林司念面露為難之色,半晌才說道:「我倒有個法子,就是不敢擅自做主,還需要母親來拿主意。」

顧老夫人心中一喜,還以為她終於想通了,打算主動提出用她的嫁妝補貼,她笑著說:「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敢不敢的,你直說便是。」

林司念說道:「城東那間鋪子,前段時間一直有人來打聽,對方東家願意出兩千兩銀子買。」

顧老夫人面色一僵:「那怎麼行,那鋪子是老祖宗留下來的,也是咱們侯府進項最大的鋪子,怎麼能賣呢。」

林司念說道:「正因如此,媳婦才不敢擅自做主,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個位置偏僻的地方,自然也不會有人打聽,所以這件事,還是要母親來拿主意。」

說完,林司念就起身行了一禮,隨便找了個借口告辭了。

林司念一走,顧老夫人的臉就一下子沉了下來,她屏退了屋裡的人,直到屋內只剩下貼身伺候的孫嬤嬤,她一掌拍在炕沿上,厲聲罵道:「這個賤婢!竟敢跟我耍心眼。」

孫嬤嬤斟了一杯茶遞到顧老夫人的手上,小心翼翼道:「老夫人,您先消消氣,為了一個將來的妾室動肝火不值當。」

顧老夫人冷笑:「林家都已經死絕戶了,我倒要看看,她捂著那些冰冷的銀子能囂張到幾時,到頭來,還不是要靠我們靖安侯府給她一條活路。」

就在此時,外頭的婢女傳喚:「老夫人,侯爺來了。」

顧老夫人的臉色立刻又變了。

顧景安已經大步走了過來,一挑袍子跪在了顧老夫人的跟前:「兒子給母親請安。」

顧老夫人心疼的扶起顧景安,笑著說:「在家裡何必行這樣的大禮,快快起來。」

顧景安順勢坐在顧老夫人的左手邊,問道:「母親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顧老夫人怒道:「還不都是你娶的那個賤婦,讓我臨老了還要受媳婦的窩囊氣。」

顧景安立刻說:「母親消消氣,這份閑氣兒子必會幫您討回來。」

聽顧景安這麼說,顧老夫人心情順暢了許多,她把剛才的事情大體跟顧景安說了一遍,最後說:「如今那小賤人守著死物不肯放手,可偏偏侯府這幾日在銀兩上有些急用,咱們只能另想辦法,賣鋪子不是小事,母親想聽聽你的意見。」

顧景安沉思片刻,說道:「母親,您也知道,兒子最不願的,就是跟那些沾滿銅臭味的勞什子物打交道。」

顧老夫人說道:「你一向心性高潔,娘是知道的,只這間鋪子是咱們侯府進項的大項,娘才不得不問你的意見。」

顧景安臉上寫著對錢財的厭惡,他說道:「既然府里有需要,那賣便賣了吧,反正這都是寫死物,去了還會再來,這一年兒子在雁門郡見識了縣主的本事,尤其是做生意的本事,整個大啟國沒人能比得上她。兒子與她心意相通,為今之計,是趕緊將她娶進侯府。」

顧老夫人還是有些顧慮,她問:「你說她會做買賣,可都是真的?」

顧景安笑道:「兒子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顧老夫人笑著點點頭:「倒不是母親貪圖縣主做生意的本事,實在是知道我兒喜歡,母親也想要景安在有生之年,跟喜歡的女子在一起。」

顧景安笑道:「母親的心思,兒子怎麼會不知道,母親又不是林氏,整日里掉進了錢眼裡,果然武將出身的女兒就是不行,行事太過小氣,竟然為了一些勞什子俗物斤斤計較。」

林司念帶著沛菡一回到雲端閣,就吩咐道:「你立刻親自出府一趟,讓碧痕安排個信得過的人,去侯府城東那間鋪子打聽買賣的事情。」

沛菡問:「大娘子怎知老夫人會同意賣鋪子?」

林司念淡淡說了句:「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賣鋪子,怎麼能娶到縣主那麼好的媳婦?」

沛菡朝林司念豎起大拇指:「還是大娘子您厲害。」

林司念:「該改改稱呼了。」

春娘剛從外面端來一碗甜乳酪,遞給林司念:「墜兒家的羊下了一窩的崽子,這羊奶是墜兒媽一早送來的,我知道姑娘愛吃乳酪,早早就做了這麼一碗,您嘗嘗。」

林司念接過白瓷碗吃了一口,乳味甚濃,入口香甜。

見林司念吃的認真,春娘小聲問:「姑娘,您真要跟姑爺和離?」

林司念放下白瓷碗,用帕子輕輕擦了擦嘴角,說道:「不和離,難不成等著他將別的女人推上侯府主母的位置,花著我的嫁妝,再將我磋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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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花滿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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