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

吃完雪糕，姐姐也準備煮飯了，姐夫和付媽同一個工廠不用車間，姐夫後來也一直在這個工廠，沒有換過。

付穎覺得不暈了，過去幫忙抱著小外甥，看姐姐開著廚房門炒菜。

很奇怪，付穎和弟弟一直很喜歡姐姐炒的菜，同樣的方式炒出來，家裡做得最好吃的就是姐姐。毫不誇張，姐姐煎個簡單的荷包蛋都是最香的。

但是付媽一直說她和弟弟，說姐姐已經結婚了，有自己的家，不能一直去她家吃飯。那時候的付穎不懂，那是我們的姐姐，為什麼不能一起吃飯，為什麼會分姐姐家和自己家。

姐姐手腳麻利，簡單炒了一個土豆片，一個胡蘿蔔炒肉，一個炒生菜，把菜端過來樹下的桌子上，跟付穎說著話:「你等下就在這裡吃吧，別回去了。」

看著簡單，但是聞著超級香的菜，付穎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夢裡都能復原這個香氣，這個夢也真的是牛！

在回家和留下之間搖擺，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一陣罵聲就已經傳入耳朵了。

騎個老式自行車，藍色工衣的媽媽也路過了，嘴裡罵罵咧咧:

「付穎你怎麼在你姐家，我周六都要加班的，就半個小時，你飯煮了沒有，等下我沒時間吃飯了！」

果然年輕時候的付媽「罵力」一流，付穎趕緊回答，

「爸在煮了，我幫姐抱下王瑞軒」

「媽，付穎在我這吃了，今天不回去吃了」，聽到聲音的姐姐馬上出來跟付媽喊。

「不行，哪能讓她天天在你家吃，讓她回家吃，她還要洗碗呢」付媽瞪了付穎一眼，自家大閨女家也不是有錢的，全職在家帶三個孩子，只靠女婿一個人的工資，女婿也不是什麼大方不計較的，在他家吃個飯等下又給臉色看。

被瞪的付穎只能把小外甥給姐姐，然後屁顛屁顛跟在付媽身後回家。

「姐，我回家啦」

付家大姐名為付玉，生完老三剛兩個月，知道付媽是不想增加她的負擔，也不想自己老公回來又念叨。只能看著妹妹回家。

過了兩分鐘，付玉的老公也回來了，兩個小孩圍著叫吧，一家人開始吃飯。

跟著媽媽回家，所有住過的家都是租的，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只要房租便宜就行。付穎知道這個時候是哪個「家」，不知道怎麼形容，印象很深刻的一個「家」。兩棟一模一樣的樓，房東是個孤寡老人，住隔壁。兩家共用水龍頭，房東說不收水費，按人頭收，媽媽據理力爭自己和弟弟比較小，所以算一個人。

果然轉過彎，門口搭了個灶台，是用煤氣罐的，自己去煤氣站加氣可以省3元。爸爸正在那裡熱菜，是的，熱菜不是炒菜。家裡沒有不吃隔夜菜的健康習慣，現實就是有菜吃就行，別管隔夜還是隔頓。

桌子上已經有一碟臘肉，看著應該是昨天或者前天炒的，反覆熱得肉片快硬成油渣了。一大碗酸菜湯，酸菜和黃豆先用電飯煲煮成湯，每次吃的時候舀一點出來熱，就是一個菜了。還有付爸在盛的豆芽，看著不夠一碟，那應該是中午的。

「付哲呢」付媽邊拿碗邊問付穎。

付穎一愣，夢裡哪還能有前文，她哪知道她弟去哪了。

「不知道」付穎接過碗開始盛飯，心裡還在想，這個時期的弟弟很調皮，好像挺多朋友的，後來一起打架導致輟學的也是這個時候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