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隔離
「呆碧，你駕照買來的吧？懂不懂交規。」X3里是一個長發青年，染成了金色。
「草，你個小杆子，罵誰呢？老子道上混的時候你還在撒尿和泥玩呢。」
「玩尼瑪。」
大胖子怒不可遏，打開車門跳了下來，走到X3車邊，一把揪住長發青年衣領，長發青年推開車門，兩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但很明顯大胖子是虛胖，不是長發男青年對手，很快被按倒在地。
「你個呆碧服不服？」長發男手指著胖子。
胖子忽然一口叨住長發男手指，狠命咬下，長發男痛得眼淚狂飆，手下一松，胖子順勢翻轉過來，將他撲倒，一口咬住脖頸，拚命吮吸，鮮血迅速從嘴角溢出，長發男拚命扭動掙扎，卻掙脫不開。
「快，快報警，胖子瘋了，狂犬病發作了」圍觀的人喊道。
「不是狂犬病，是新腦，新型腦炎。」
「是的是的，聽說重症患者特別狂躁，還會咬人。」
「我史的，會不會傳染哦？」
「會的會的，大家離遠點。」
圍觀人群向外散開了些，有些熱心市民開始撥打電話報警，有些膽子大的車主，將車駛下路基，從路邊田裡開走了。
胡之亮也隨著他們開進了田野，大G底盤高，毫無壓力。
「現在去哪？」胡之亮問道
「直接回家吧，最近要少出門了，這病可能真的傳染性很強。」
剛回到別墅，手機又響了，葉澄接了起來「葉先生您好，根據市疾控中心追蹤研判，你是新型腦炎重度密接者，請安心待在家中，不要外出，準備好行李物品，等待疾控人員上門。」
「什麼鬼？密接？我和誰密接？」
「流調顯示，您近日多次出入過德祥房產，那裡爆發了聚集性疫情，還出現了重症患者和死亡病例。在我們疾控人員到來之前，請您務必居家隔離。」
「大概什麼時候到？」
「車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會到，您可以先收拾下東西。」
「好吧。」
新型腦炎？重症？死亡？密接者？真是離了個大譜！
葉澄趕忙上樓收拾東西，對於隔離，這個國家的人並不陌生。
把衣服、洗漱用品還有少量零食裝入登山包，又揣了一把叢林之王匕首防身，這是專為野外生存設計的，鋒利無比。
「叮鈴鈴」，門鈴忽然響起，把他嚇了一跳。
鎮定心神，起身開門，兩位穿著防護服的醫務人員站在門口，遞給他一套防護服。
「葉先生您好，請穿上防護服，帶上必要的日常生活用品，跟我們去隔離酒店吧。」
「酒店？不是醫院？」
「對，密接者需要去指定隔離點，主要是臨時徵用的一些酒店。你帶上換洗衣服和電子產品就可以了。」
「好的，你們稍等」葉澄上樓收拾東西。
跟著醫務人員上了救護車，這才發現，車上還有一名警官，正是白天問訊的那位。
「汪警官您好，你也是密接者？」
「是啊，托你們的福，我也是密接者。」
「是你找的我啊，不是我找你。」
「唉，我去過德祥房產。」
「王克怎麼樣了？」
「不該問的別問。」
隔離點並不遠，不到五分鐘車程，一座比較偏僻的快捷酒店，門外幾名警察和志願者在站崗。
救護車把他們扔下之後就走了，酒店內的工作人員把他們領到了各自房間，一人一間。
然後給了他們一包食物，包括牛奶、麵包、香蕉，說是今天的晚飯和明天的早飯。
葉澄百無聊賴，撥通了胡之亮電話。
「亮仔，哥密接了，被隔離了，疾控中心的人沒有找你嗎？」
「我考，能不能盼我點好？你和誰密接了？」
「德祥房產，據說還有人掛了，估計明天就該排查到你了。」
「你嘴巴閉緊點，別把我供出去，再把我供出去，就沒人發貨了。」
「你想讓哥犯法啊？」
「犯雞毛的法，我又沒去德祥房產，你發病了我才算密接者。」
「滾！我發病了第一個咬死你。」
「滾就滾，有美女找我開團了，不聊了，88！」
躺在沙發上用手機搜索了一陣，有關新型腦炎的報導並不太多，只是說一些沿海城市出現了少量病例。
部分病例表現為深度昏迷，部分病例行走困難，部分病例狂躁易怒、攻擊性強，致病原因暫時還不清楚，很多專家猜測和最近出現的海洋變異生物有關。
國內就是這樣，信息不透明，葉澄想起了二逼房東，這個時間米國應該是白天，於是再次撥通了視頻電話。
只響了一聲，對方就接了起來，畫面里，房東正在擦拭著一把嶄新的霰彈槍，桌子上還有一堆子彈。
「自由米利堅，槍擊每一天，你這是要出去整活嗎？」
「呵呵，很快你們就會羨慕我們這些可以自由持槍的國家了。」
「幾個意思？」
「形勢惡化了，今天早上我們這出現了喪屍，911電話都打爆了，到現在都沒人來。我勸你早做準備，最好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這裡不是米國，就算真的有新病毒也不用太擔心，我們有強有力的政府，忠誠的軍隊，十幾年前的新冠大流行，米國死了幾百萬，我們才幾萬。」
「但這次有點不一樣。噓，別說話，門外有聲音，我去看看。」
畫面一陣晃動，劇烈的撞擊聲和嗵嗵嗵幾聲槍響過後，手機掉在地上，照出一塊白色的房頂，隱約還有粗重的喘息聲。
葉澄嚇了一跳，大氣不敢出，盯著白色的房頂看了許久，房東仍然沒有出現，時間仿若靜止，他漸漸感覺有點頭暈目眩。
於是試探著輕聲問了句「帥哥，你還好嗎？」
沒有迴音，葉澄提高了音量「死了沒？沒死就吱一聲！」
「嗷~」，粗啞的嘶吼聲中，一張血肉模糊的詭異怪臉伸了過來，左半邊被打得稀爛，眼球耷拉著掛在臉上。下巴被轟掉了一半，露出黑紅的牙根，血水混合著口水滴落在手機屏上。
滿頭金髮，是個鬼佬，不是房東。
它似乎看見了葉澄，嗷的一聲吼，張著滿是血污的大嘴，猛咬過來。
葉澄手機差點脫手，顫抖著手按下了紅色方點，怪臉倏地消失。
就在怪臉消失的一剎那，他似乎又聽到了「嗵嗵」兩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