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次殺人
沒有電的夜晚很是無聊，葉澄在院子中間生了堆火，兩人各搬了個凳子，坐在院子里閑聊。
夜漸漸深了，劉琥葉見虹運動完早已沉沉睡去，葉澄在閉目養神，他想把猴子熬困，但猴子明顯是個夜貓子，完全沒有要睡的意思，一直在那自說自話。
葉澄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不能再等了。他站起身來，推開鐵門，向院外走去。
「你要去哪？」侯宏偉警惕地問
「撒尿。」
「我去，撒尿還跑出去幹嗎？就在院子里尿唄。」
「我草，你們都在院子里尿的？這地方是要長住的，天天尿不嫌騷氣嗎？我都在外面尿的。」
「矯情，那我也去。」
葉澄走到一棵樹下，樹蔭遮擋了月光，顯得很暗。侯宏偉跟了過來，猥瑣地瞟了一眼。
「我考，你他媽的變態啊，看什麼呢。」
「我操，都是男人，你有我有全都有。」
「滾。」
侯宏偉嘿嘿笑著開始放水。
沒有時間了，葉澄假裝經過他身邊，左手猛然抬起，迅速箍住侯宏偉脖子。
他比侯宏偉要高得多，也強壯得多，一下子勒得侯宏偉幾乎不能呼吸，雙腳亂蹬，雙手使勁扒拉著。
侯宏偉的拚命掙扎，幾乎令葉澄控制不住，情急之下右手拔出匕首，照著胸口用力刺了下去。
冰冷的匕首直沒到柄，溫熱的鮮血噴湧出來，順著身體往下淌。
侯宏偉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全身劇烈的抽搐痙攣，雙手慢慢的失去了力量，直至耷拉下來。
葉澄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心在砰砰狂跳，這是他殺掉的第一個人。
本來只想勒暈猴子，但是過於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差點翻車，只好痛下殺手。不過他也沒什麼可自責的，這傢伙留著也是個禍害。
拔出匕首，在猴子身上擦乾淨，然後將屍體拖到院牆底下。
快速走到水井邊，洗了洗手，將猴子應急背包里的食物和水都裝入自己背包，想起廚房還有些西紅柿黃瓜，趕緊過去拿。
就在他拿著黃瓜西紅柿匆匆趕回客廳時，跳動的火光下，一個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門口，直勾勾的盯著他，嚇得他差點跳起來。
「噓」穿著白色絲質睡裙的葉見虹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噓了聲「帶我一起走！」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餓了想吃點東西，你想告密就去告吧。」
「帶我走，不然我就喊了，我知道你要去安全區，去找你的女朋友。」
「跟著大個子不好嗎？這裡很安全，路上可就不一定了」葉澄不再隱瞞。
「跟著你，我什麼都不怕」葉見虹拿起了汪子軒落在客廳里的野豬矛，眼神里有了一絲絲暖昧。
「好吧，但我不保證你的安全」葉澄忽然想到，帶走葉見虹，對劉琥也未嘗不是一種報復，沒有女人，看你還怎麼夜夜笙歌。
「沒關係，我能照顧好自己」葉見虹如釋重負。
打開車門，放好背包，兩人爬進車裡，葉澄插入鑰匙啟動，右手一擰，嗚的一聲，老頭樂躥了出去。
衝出鐵門，駛上小路，葉澄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以他對劉琥了解，如果沒有人去叫，估計能睡到天亮，運動過度身體快被掏空了。
汪子軒是公子哥，今天累得夠嗆，估計也會睡得很死。
現在該去哪裡呢？
前方就是岔路口了，葉澄放慢了車速，從地圖上看，往南走，會經過劉琥所說的小村子，難免會有喪屍，大晚上要是遇到喪屍就麻煩了。
向北拐，就要經過那個公墓，劉琥應該想不到他會走墓地吧？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葉澄想到這，趕緊一個左轉，駛向北方。
「對了，你把猴子弄哪裡去了？」葉見虹打破了沉默
「死了，我殺了他」葉澄冷冷說道。
「啊？」葉見虹不自覺的渾身一抖「死就死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出來冒險呢？外面可能到處都是喪屍，以劉琥的能力，應該可以護你周全」葉澄想不明白。
「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在一起。」
「為什麼？他對你不是挺好的嗎？」
「喪屍爆發第二天，他就強暴了我，不但粗魯野蠻，還是個變態。他那個根本不行，但是就愛折騰我，把我綁在床上，咬、掐、用手，用……」葉見虹哽咽了。
都是成年人，葉澄自然知道她在說什麼，這種事他就不知道怎麼安慰了，車廂里再次安靜下來。
開了十來分鐘，路兩旁的樹漸漸多了起來，透過樹葉的間隙，隱約能看到左側山上一排排整齊的墓碑，在清冷的月光下發出慘白的光，有那麼一絲絲陰森恐怖的感覺。
葉澄看了看車窗，關得很嚴實，心下安定了些。葉見虹滿心惶恐，雙手緊緊抱住了肩頭。
「小汪總包里應該有衣服，你可以找一件披上。」
葉見虹翻了半天，找出一件衝鋒衣，披在身上。
很快，路兩旁都出現了墓地，也出現了三三兩兩撞毀的車輛，這條鄉道竟然是從墓園中間穿過的，葉澄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老頭樂靜靜行駛在陰森的墓園裡，恐懼襲上心頭，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雖然他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此時此景，再理智的信仰也抑制不了內心恐懼。
在此之前，他一直思考的都是怎麼甩開劉琥那幫人，好趕緊去找唐小珺胡之亮，卻從未想過一個人在末世里會多麼的孤獨恐懼。
「吱」，公路上忽然閃現出幾個黑影，葉澄本能的踩下了剎車。
黑影被月光拉得很長，晃晃悠悠著走了過來，這分明是喪屍的步態。
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墓園裡的骨灰盒當然不可能變成喪屍，但喪屍爆發是在清明節左右，而清明節是要掃墓的，所以任何一個墓園裡都不會是空的。
黑影越來越多，隱隱還可以聽到低沉的嘶吼，他決定退回去走南邊，趕緊掛上倒檔。
「倒車，請注意！倒車，請注意！」刺耳的倒車提示音驟然響起，將兩人都嚇出一身冷汗，這特么的不是不打自招嗎？
趕忙剎停，掛回前進檔，但為時已晚，前方的黑影加速沖了過來，後視鏡里，也出現了幾個黑影。
無路可退，咬咬牙，加大電門，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