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耗盡底蘊

「轟隆——」

雪月峰之上，一處封閉的洞府法陣緩緩打開，一名白衣女子從洞府之中走出。女子面色冷清，宛若亘古不化的冰山，透露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味。此人正是雪月峰峰主——雪月真人。

雷聲響起瞬間，剛剛出關的雪月真人眉頭一皺，抬頭望向天空。

明明是晴空萬里，但是綿延不絕的雷聲卻是在恣意擴散著，不知其源頭，不知其終結。那雷聲之中蘊藏著的詭異的沉悶之感，讓她那因為修為再次精進的欣喜心情削去了三分。

「這雷聲，好生詭異！」

不僅僅是雪月峰，整個蒼玄大陸之上那些隱藏的老怪物都是一臉驚懼地望著天空。

越是修為高深的存在，越是能夠感受到這滾滾雷聲的詭異味道。那種完全不由他們掌控的感覺，令他們心驚肉跳。一時間，原本平靜的蒼玄大陸，因為雲曦的這一劍而變得風起雲湧了起來。

「我滴個乖乖，這到底是什麼回事，簡直比老天爺發怒還可怕，到底是哪位絕世大能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不怕死么？不對，當今這片大陸上，竟然還存在著這麼可怕的存在么？」

一處破舊的道觀之中，一名躺在竹椅上睡覺的胖道士，就像是被火燒屁股一樣直接蹦了起來，一雙眯著的小眼瞬間瞪得溜圓，讓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不行不行，這片大陸還是太危險了，本道爺決定了，未來一百，不對，五百年，絕對不出道觀！」胖道士嘀嘀咕咕著，再次躺回到了竹椅上。

外界因為雲曦的一劍變得紛紛擾擾的時候，凌雲所在的這片靈峰上卻是一片安詳。

看著從天空之中緩緩落下的雲曦，凌雲的臉色猛然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發現雲曦的身體變得虛幻無比，彷彿在下一個瞬間就會消失一般。他瞬間從石台之上跳起，一手拉住雲曦，帶著她瞬間進入了系統空間之中。

系統空間是一片浩瀚無垠的虛空，在遙遠的天際之上，閃爍著無數的星芒。

「雲曦，你這是怎麼了？」看著身體變得無比虛幻的雲曦，凌雲的語氣也帶上了幾分焦急。

他從未見過如此虛弱的雲曦，彷彿對方在下一個瞬間就會消逝一般。

「沒事，就是本源消耗得有些過度了，雲，我可能要沉睡一段時間了。」雲曦對著凌雲露出了一絲笑容。「從此之後，你就是完全自由的了，我就算是我，也無法束縛你了！」

「本源消耗過度，你這是本源消耗過度么？」看著雲曦的樣子，凌雲不由得低吼出聲。

他可以察覺到，雲曦現在的狀態非常的危險，如果她真的在這裡沉睡過去，那麼會發生什麼絕對是無法預料的事情。

「本源么？」凌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抬頭望向了天空的星辰。

「你，想要幹什麼？」看到凌雲的動作，雲曦心中不由得一跳。

「來！」凌雲對著虛空隨手一抓，天空之中一枚大星墜落到他的面前。

在星光之中，是一枚散發著耀眼光芒的晶石，晶石之上散發著強大的力量，這是一尊道天宗都沒有的至寶。凌雲毫不猶豫將手一握，這件至寶將發出凄厲的哀鳴聲，之後破碎成為最純粹的本源，向著雲曦的身體匯聚而去。

在吞噬了這枚至寶的本源之後，雲曦那原本稀薄的身軀也凝實了一絲絲。

「果然有用么？」凌雲眼中露出了一絲喜色，再次抬手。

「等等，這樣實在是太浪費了！」看著凌雲的動作，雲曦不由得臉色劇變。

在系統空間之中的無數星辰，都是凌雲和她在這九十九次輪迴之中收集到的各種底蘊，凌雲竟然是想要將這些底蘊盡數破碎，用來彌補她消耗的本源。

「對於我來說，這些東西隨時可以再尋找，但是，你卻只有一個！怎麼，你現在有沒有後悔將系統空間的最高許可權與我共享了呢？」隨著凌雲單手結印，天空之中的星辰紛紛向著凌雲兩人的方向墜落。

若是在外界，僅僅是靠近這些星辰，那其中蘊藏的宏偉力量都足以將現在的凌雲打成飛灰。但是是在系統空間之中，凌雲擁有著雲曦賦予的最高許可權，同樣擁有最高許可權的雲曦又陷入完全虛弱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凌雲自然能夠輕易拿捏這些底蘊，將其淬鍊為最純凈的本源。

「算了，這些東西都是你收集起來了，它們要被怎麼樣使用，是你的自由。」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凌雲的動作，雲曦只能閉上雙眼，任由凌雲將龐大的本源不斷地灌輸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這片系統空間之中到底有多少星辰，恐怕連凌雲自己都不清楚。但越是消耗底蘊化成的本源，凌雲的臉色便越是凝重，如果這一次不是他果斷出手，恐怕雲曦會從此消失在這片世界之中。至於她所說的沉睡，不過是安慰凌雲的罷了。

洶湧的本源洪流在系統空間之中來回呼嘯著，最終在凌雲的引導之下，被雲曦徹底的吞噬。當最後一絲本源也消失的時候，在凌雲懷中的雲曦身體忽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凌雲都給推出了數米遠。

「沒了，全都沒了，真的一個都沒有給我留下！」不再虛弱的雲曦看著已經變得空蕩蕩的天空，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九十九個輪迴的積蓄啊，竟然被凌雲這個敗家子給一口氣消耗得乾乾淨淨。

「不對，還有一個！」一個瓷瓶從天空之中落下，之後穩穩地落在了凌雲的掌心。

「這個是？」看著自己面前這個系統空間碩果僅存的瓷瓶，凌雲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的錯愕之色。

「這，有的時候，還真的是能夠說是天意啊！」雲曦看著凌雲手中的這個瓷瓶，顯然也是知道這個瓷瓶之中裝的到底是什麼。

凌雲臉色有些複雜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瓷瓶：「既然是天意，那麼是時候了結這段因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