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咕咕嫌棄的在床上找了個還算是好的位置窩了起來，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房子暗，被子潮，我的主人怎麼可以住在這樣的地方，主人啊，你什麼時候過生日啊，我們換個地方住，我都等不及了。」

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回答，咕咕掀開眼皮看去，就看到顧驍柏在床上痛苦的蜷縮著身體，嚇了一跳，「喵」一聲站了起來，「槽糕，我怎麼忘記了，要生了啊！」煩躁不堪的撓著自己的腦袋，「主人啊，你要堅持住，只能夠靠你自己了。」它真的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顧驍柏只覺得自己彷彿要溺死在海裡面一樣，嘴中充滿了澀澀的海水，口鼻都被糊住了無法呼吸，身體的每一寸都被海水擠壓著，特別是腹部，還壓著一塊沉甸甸的鐵塊，鐵塊高高舉起，又狠狠地砸在肚子上，使得肚子內的臟器粉碎成渣子。上一刻內臟變得粉碎，下一刻又重組了起來重複了被粉碎的過程，顧驍柏臉色蒼白，呼氣都變得急促短暫，就連痛苦的呻、吟都無法盡情的發出來。

咕咕時刻都注意著顧驍柏的情況，看到他還穿著衣服，立刻想起了什麼費力的給他脫了衣服，顧驍柏赤條條的躺在潮濕的被褥上，身體上汗津津的全是冷汗。

痛苦斷斷續續的持續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窗戶外面傳來了人聲，顧驍柏才幽幽的醒了過來，雖然痛苦了一夜，但早晨醒來他的面色看起來還行，胃有些難受，他晚飯沒有吃，又與痛苦對抗消耗了絕大多數的體力，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手在被子里一摸，手指觸碰到一個堅硬中帶著溫熱的蛋？

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顧驍柏將摸到的東西拿出來一看，還真的是一個蛋，近一個手掌大的橢圓形的蛋，蛋殼呈現柔和的白色，放在手上感受到的溫暖並不是蛋沾染上的他的體溫，好像是蛋本身的溫度。

而且，很神奇的感覺，他好像感受到了另一個心臟的跳動，從手接觸到蛋殼的地方傳來，強健而有力的，讓顧驍柏的心也跟著安穩了很多。

「咯咯。」實在是好奇蛋裡面有著什麼東西，顧驍柏拿著蛋用大的那一頭往床頭上砸，輕輕地兩下還砸不破。待他準備更加用力的磕兩下的時候，出去覓食回來的咕咕從窗戶外跳了進來。

咕咕一進來就看到顧驍柏在行兇，尖叫的沖了過來，搶過蛋四肢並用的抱住蛋，用身體最柔軟的地方安放著蛋，就像是保護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一般。「你竟然要害自己的兒子！」咕咕憤怒的指責。

「兒子？」顧驍柏懵了。

「呃，也許可能是女兒！」被顧驍柏一問，咕咕不確定的說道。

「靠，什麼兒子女兒，我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碰過呢！」顧驍柏發怒，把自己從被窩裡面挪出來，「我擦，老子沒有裸睡的習慣。」而且身後隱秘的地方竟然有些火辣辣的疼，就像是好幾天沒有上廁所了，突然方面了一下遺留的感覺，很不舒服。

「什麼啊，你昨天還被女人抱了呢！」咕咕抗議，主人應該是屬於神主的，什麼人都不可以染指。

顧驍柏覺得額角生疼，咆哮，「給老子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咕咕害怕的縮了一下脖子，決定還是坦白從寬吧，「那個，這顆蛋就是你的孩子，是你昨天晚上疼了一夜生出來的，從你的身體里出來的。還有哦，這個孩子是神主的血脈，你要是想要長長久久、健健康康的活著，就必須得到神主的認可，系統培養你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是否能夠得到神主的喜愛尤為的重要。為了能夠活著，你手中的籌碼就要越多，你好好的照顧孩子，神主肯定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的待孩子的媽媽的。」

聽到媽媽的這個詞，顧驍柏覺得腦袋中有一根神經炸開了，伸手就去搶咕咕抱著的蛋，搶到手中就準備砸在地上，就在此時，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軟軟糯糯，如同甜甜的米糕一般的可愛聲音，「爸爸。」一聲爸爸叫得，顧驍柏的心都軟得一塌糊塗，變成了一汪溫柔的水，手慢慢的放下、收回，將蛋放在小腹前，他捨不得將蛋扔掉了，但是……

咕咕有太多的實話沒有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不老實交代。」

咕咕傻笑的蹲在顧驍柏身邊，企圖矇混過關。

「要是不說，我就扒了你的皮，做貓肉湯喝，器靈的肉做的湯可是從來沒有喝過啊，不知道補不補，說不定啊，吃了我就長命百歲了，你說是不是啊！」說到最後，顧驍柏都有些咬牙切齒了，咕咕這傢伙，不知道有多少實話藏著，他今天不全都掏出來，就不會放過它。

「呵呵。」咕咕瞄了眼窗戶，之前它餓得受不了了，就打開窗戶出去找吃的，偷偷地溜進人家的廚房吃了一塊蛋糕，進來的時候窗戶還好沒有關上，它現在位置不錯，只要跳躍兩下就可以逃走，但是逃走以後怎麼辦？嗯，等主人氣消了他再回來。

「我勸你最好不要逃跑，不然以後我都不做任務了，這顆蛋不是很管用嘛，我好好待他不就照樣可以活得更久你說是不是。」抱著蛋蛋時間長了，顧驍柏竟然真的發自內心的喜歡上了這顆蛋蛋。帶著愛意的觸摸讓蛋蛋也很舒服，他閉上眼睛繼續睡著了，人家剛剛出生還很嬌弱的說。

這種發自內心的感受很怪異，顧驍柏複雜的看著蛋蛋，這顆從他身體里出來的、不知名東西的蛋，想到有個亂七八糟的怪物在自己身體里留下了一個蛋，顧驍柏就覺得胃疼。但膈應的感覺並不妨礙他對蛋蛋的喜歡，要是真的如咕咕說的那樣，這是他的孩子啊！

「嚶嚶嚶，不要這樣嘛。」咕咕趴在床上，把頭埋在被子裡面鴕鳥的想要逃避，但是它知道這回是真的無法矇混過關了。

「我問你答，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顧驍柏不容它逃避事實。

「哦。」垂著頭，咕咕喪氣的答應了。

「你之前說的，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顧驍柏掀開被子躺進去，他可沒有暴露癖，大清早的遛鳥。

「這個絕大多數都是真的，只有那個你那個生命點加點后變成正的就可以重生是假的。」咕咕蹲坐在地上對著手指無辜的眨巴著眼睛說道：「哎呦，解釋起來很困難了，你可以這樣理解，加點是應急藥物，可以讓你活上幾天、幾年。但得到神主的喜愛就不同了，他可以賜予你永恆的生命，讓你不受輪迴之苦。」

「我不要永生，只要活得比他們長就好。」顧驍柏算是徹底明白了，系統什麼的真的就是一個讓人修鍊的玩意兒，並不能改變他死亡的現狀，而那個所謂的神主才是最後的良藥，但問題是咕咕口中的神主真的存在嗎？他都懷疑起來了。

「你的神主是什麼？」

「神主才不是什麼，神主是神！」咕咕不滿顧驍柏對神主的不敬，說到神主的時候要帶著滿心滿意的敬畏的。

顧驍柏無所謂的問道：「我的意思是，你的神是哪位啊？我知道的神有光明神、四季神、創世神、主神等等，南城供奉著海神。你的神，是哪位啊？」

「這些只是你們人類對神的稱呼罷了，神又不是真的叫這些名字，我說了你都不知道。」咕咕強裝鎮定的說道。咕咕被創造出來后就被扔到了一邊，它只是感受到過神的氣息，並不知道它的神主究竟是哪位。但是這麼掉威嚴的事情，它才不會告訴主人呢。

「蛋蛋真的是我生的？」顧驍柏勉強接受了咕咕的這個說法，又繼續問道。

「當然。」咕咕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顧驍柏，「你身體的情況自己感覺不出來嗎？」

他還真覺得後面難受，一想到這麼漂亮的蛋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他就有一種好好把蛋蛋洗洗的衝動。藏在被子里的手還是忍不住的去摸了摸，嗯，挺正常的。「我是怎麼，怎麼有了這個蛋的？」原諒他，那個字他說不出口。

「你懷上蛋蛋，當然是和偉大的神主有了一次親密的接觸，時間具體可以追溯到你第一次去後街的時候，那個你在後街暈倒的那一次，其實吧，就是和神主那個啥啥啥了。呵呵，正兒八經的我也說不清楚，我也是那個時候到你身體上的哈。之後嘛你被人在肚子上打了一拳，懷著蛋蛋，小肚子當然是最脆弱的地方，你受不了嘛當然要逃，然後啊你的身體達到了觸發系統的條件，我們就見面了。而現在，瓜熟蒂落，蛋蛋出來了，你就要好好的照顧他，不能夠像剛才那樣扔他，他會傷心的。」說了一大通，咕咕恢復了精神，忍不住指責顧驍柏。

「嗯！」顧驍柏斜了它一眼，咕咕立刻縮起腦袋裝柔弱。抱著蛋蛋，顧驍柏心裏面惡狠狠的想，要是見到神主了，他一定要他嘗嘗什麼叫做爆菊。「我擦，老子不會放過他的。」

顧驍柏忍不住又洗了一個澡，順帶著給蛋蛋也洗了個澡，然後用柔軟的毛巾給蛋蛋仔細的擦拭了一下，光潔的蛋殼摸起來十分的滑膩舒適，手指忍不住熱愛上了這種感覺。

「主人，你必須時刻帶著蛋蛋，不僅僅是蛋蛋離不開你，你更加離不開蛋蛋。生命值變成正數，數字越大，肉身和靈魂的縫隙越小。但是現在，你靈魂和身體的縫隙還需要外力彌補，我可以幫你一小部分，主要還是靠蛋蛋，因為蛋蛋需要你的身體來呵護，那個啥，是完整的身體，靈魂和肉身加起來的那種，所以，你千萬不能夠離開蛋蛋知道嗎？」

「離開會怎麼樣？」餓過頭都已經感覺不到餓了，顧驍柏反而不急了，用毛巾擦著頭髮，蛋蛋在床上放著，而他人已經去了衛生間。聲音的餘音還沒有消失了，就聽到「砰」的聲音，顧驍柏倒下去了。

咕咕用一隻爪子捂著臉，「我就慢說了一會兒啊，結果就是你控制不了身體，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咕咕認命的抱起蛋蛋千辛萬苦的送到顧驍柏的懷中。

顧驍柏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身體不受控制了，明明可以透過眼睛看到外界，但就連眼皮、一根手指都無法控制，這種感覺讓人絕望，但蛋蛋回到懷中的一霎那，顧驍柏又覺得自己活了起來，重重的喘息了幾次，「這種感覺一點兒都不美好，可是我總不能走到哪裡都抱著蛋蛋吧？」

「你把蛋蛋放在肚臍眼兒那，它會自己貼著你的。還有哦，你不能夠離開蛋蛋一米遠的地方，不然你的身體就不受控制了。」

顧驍柏點點頭，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