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正式開拍前一天
回家休息了一天後，鄧菱就帶關淼去看了之前說好的選秀節目。
「這季的導演叫曾驥，和我的關係一直不錯，人也挺不錯的，就是上了點年紀，有些固執。
對一些細節要求特別高，要是等會兒你覺得有不合理的地方就給我使眼色，我來溝通。」
看著鄧菱格外緊張的樣子，關淼自然無不應的，這次還不用自己交涉多方便啊。
見關淼同意，鄧菱稍微鬆了口氣，在心裡暗暗祈禱曾驥的性子稍微改了點，不然萬一等會兒打起來可不是小事。
可惜上天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剛打開演播廳的門就聽到一道很是暴躁的男聲傳來。
「什麼？又換？就一個破燈前前後後換了三十來個，咋的，一個側燈他還想玩出花來啊？
你把傢具城的地圖給他，讓他自己找去，老子才沒那麼多時間讓他耗。」
「換造型師？換個鬼，愛化不化，不化就讓他頂著素顏給我上台。我請的是造型師，不是換頭師，自己長什麼樣真沒逼數啊，最後一期還想要挾我了？」
「曾導，王子豪說自己過敏了，申請下午去醫院一趟。」
「過敏？」演播廳內的眾人倒吸一口氣，「真的假的?隊醫去看過了嗎，人為的還是意外，嚴不嚴重？」
一連串的問題似乎把另一人問懵了，他獃獃的回道：「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但隊醫已經趕過去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至於人為還是意外，目前還在調查中，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曾驥不耐煩的擺手，語氣都帶著煩躁，「去問王子豪的室友，以後這種事有具體情況了再來跟我說。」
「好的好的。」
短短兩分鐘，信息量爆炸啊，關淼饒有興緻的看著雞飛狗跳的後台。
原來選秀節目也有這麼多貓膩啊。
鄧菱則是擦了把汗，啊啊啊，這種事是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的嗎！！
內心吐槽歸吐槽，鄧菱也不能一直這麼吃瓜下去，立刻出聲打斷，「老曾！」
聲量之大，一下子吸引了演播廳所有人的目光，原本還暴躁的曾驥轉頭看見鄧菱，臉上的怒意立刻散去大半。
「哎呀，這不是我們的大忙人鄧菱老師嗎？我之前請你來幫我把把關，怎麼說都不來，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您老居然駕臨我處，真是令我這兒蓬蓽生輝啊。」
鄧菱：……
演播廳眾人：曾導，你學變臉的？
關淼：嗯？不是說曾導嚴苛無比嗎，怎麼還會開這種玩笑？鄧菱姐騙我！
「好了，老曾，你正常點兒，我之前可是跟你說過我這兩天還能的，所以現在別在我這兒裝什麼可憐，好好說話。
搞怪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傳出去你這個導演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見她話說的這麼直白，曾驥收起嬉皮笑臉道：「行，說正事兒。」
說著他的視線越過鄧菱看見關淼，「這位就是關淼老師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吶。」
「曾導謬讚了，都是各位老師抬愛。曾導與我想象中的也有些許不同。」
曾驥爽朗一笑，「真的嗎？」
「好了，大家別站在這兒聊天，有什麼事進會議室再談。」
「鄧菱說的有道理，咱們先進會議室好好聊聊。」
會議室內，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商量，曾驥就為她定製好了劇本，那業務能力熟練的，看的關淼都是一愣一愣的。
她之前參加綜藝的時候有劇本，現在參加選秀還有劇本，娛樂圈裡到底還有什麼是沒有劇本的？
不過，看著曾驥的眼神，關淼點頭應下了，「我會按照合約上面寫的執行，曾導放心。」
「我相信以關淼老師的演技一定能將這場戲演繹的精彩紛呈，給大家帶來一個難忘的舞台。」
「曾導客氣了，我的本職工作而已。」
簽完合同后，曾驥臉上笑開了花，「關淼老師啊，我這兒呢還有些事兒，就先失陪了。
選手們的訓練室就在旁邊，你要是想去的話，要不找個工作人員陪你？還是說你想讓鄧菱陪你？
她之前來過兩次，也算是熟門熟路。」
「好，那我就先去看看選手們的風采，也便於明天的錄製。」
現在的曾驥真是看關淼哪哪兒都順眼，「那關淼老師要是遇到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我保證隨叫隨到。」
她點頭，「曾導快去忙吧。」
送走曾驥后，關淼才轉頭問起鄧菱，「原來這些出道位都是已經定好的嗎？」
「當然了，」鄧菱毫不在意的說著，手已經開始收拾桌上的文件，「這種選秀出道名額基本都是早就內定好了的。
除此以外，還有祭天、皇族、實力派、躺贏、流量，這些都是劇本，進組前早就跟他們簽訂好協議的。
所以你看到的內容基本都是假的，同時經過接觸，大部分選手都能猜到誰一定會出道。
比如背靠大公司，或者和主辦方有關係的，這些基本都有出道位，要是出了個大流量，倒是很有可能擠掉一個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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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些逆天改命的人，基本上也都是劇本。」
鄧菱漫不經心的話揭開了娛樂圈的殘酷現實，關淼按了按太陽穴，「我還以為真的都是靠實力出來的呢，那這樣對粉絲來說是不是不太公平？」
「這有什麼不公平的？愛豆是商品，粉絲喜歡的是愛豆身上的特質，而那些特質本質上也就是公司包裝出來的。
說白了大家都是各取所需，你不要太大驚小怪了。而且現在這個大環境，誰還想當純粹的愛豆啊，不都是奔著演員去的。
只是呢，這些人的演技一般直接塞人太明顯，就搞了個選秀的名頭，這樣轉演員的時候就會有很多粉絲幫忙洗演技，何樂不為？」
見關淼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拍了拍手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來，「好了，不要糾結這些了，跟我去看看他們吧。不管怎麼說，他們的臉蛋那是實打實的漂亮，咱們去過過眼癮也不錯啊。」
回應她的是關淼有氣無力的點頭。
卻如曾驥所言，鄧菱對此處熟門熟路，帶著她繞了兩個轉彎后，兩人就看到了一間巨大的玻璃室。
「就是這兒。」
鄧菱拉著關淼站在玻璃鏡前，室內好幾個長相各異的小夥子正在如火如荼的排練，汗水打濕了他們的訓練服，勾勒出了他們健壯的身材。
不知怎麼，關淼覺得有些尷尬，拉著鄧菱的手說道：「鄧菱姐，咱們不是工作人員在這裡看，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了，」鄧菱淡定的很，「你放心，這是單向玻璃，外面的人能看到裡面，裡面看不見外面的。」
「那就好，不然我還真怕裡面的人突然看到我們兩個生面孔，以為咱們是私生飯，要趕我們出去。」
鄧菱聽的有些好笑，「你的小腦袋瓜都在想什麼？好了，專心看舞蹈，最後一期要pk的舞蹈和聲樂據說都很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絕對不會拖他們的後腿！」
雖然出道名額已經定了，但粉絲們不知道，粉絲們只知道這是一場對愛豆來說非常重要的舞台，所以她要努力不讓這些粉絲失望！
然而，她的信心才建立了五分鐘就崩塌了。
什麼鬼啊，這是怎麼翻過去的？還跳上去了，這真的不是雜耍嗎？她的老胳膊老腿真的可信嗎？
在關淼信念觀崩塌時，鄧菱卻好似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語氣里都帶了幾分戲謔，「別的不說，這批新人的身材還是很不錯的。」
關淼勉強平復下心情，笑道：「難不成鄧菱姐有看上的了？」
她立刻搖頭，連連拒絕，「別瞎說啊。你現在眼前正在努力練習的這六個人，據我記得四個背後有金主。
所以說娛樂圈美麗的花朵都是帶刺的，輕易摘不得。不過咱們做不了摘花人，但可以做看花人啊。」
關淼一臉敬佩的看著她，「鄧菱姐，你知道的好多啊，你不會把這次的選手都查了個遍吧？」
「那當然，你第一次錄這種選秀綜藝，我當然要給足你安全感，你放心，他們的金主雖然有錢，但沒權，不敢動你的。
至於消息，干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消息靈通。不然整天像你一樣只知道埋頭苦練。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說著她後退幾步，看到了玻璃另一面的門上，「一班那就還有二班，再看十分鐘我們就去看看二班。
最後決賽是十五進九，兩個班估計一七一八，人一多對動作整齊度要求就很高，看來你到時候要多熬幾個夜了。」
關淼面如死灰的點頭，似乎已經能預見自己接下來的悲慘命運了。
不出所料，二班的舞蹈難度也極高，看的關淼本就涼的心死得更徹底了。
「看完了？那咱們回去吧，連夜給你請個老師，先練起來。」
「等等，」她拉住鄧菱要走的衣角，小聲問道，「我們不用跟選手們見一面嗎？」
鄧菱想了一會兒，搖頭，「不了吧，選手那邊曾導會通知的，而且這樣更能拍出你登場的驚喜感。」
她都這麼說了，關淼自然不會拒絕，「好，那我們快回家吧，我需要補充點能量，不然明天都不想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