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應對的策略

貫徹上級文件精神，紅星軋鋼廠也成立了「宏偉兵」組織，當頭的人是在紅星學校高中部高三上學的王大熊，領導著一大群紅星學校高中部初中部的一大群學生。

紅星軋鋼廠的「宏偉兵」組織，裝備特別齊全，不但是每人一身黃色滌綸黃軍裝，而且每人手裡都有一根直徑二十五毫米、長度一米二的焊接鋼管，領頭的人手裡還有槍。

對，就是王勝文給他的那把手槍。

王大熊把隊伍組織得特別好，每天早上一上學，首先隊伍就戴上紅袖章，圍著軋鋼廠的院子喊一遍口號，簡直就是殺聲震天。

當然軋鋼廠的職工都不害怕，都是些職工子弟，領導組織的。

喊完口號吃早飯，獎勵是每人一個煎雞蛋。

羨慕得在五年級上學的秦漢都不行了，一個勁地教唆著妹妹秦絲去跟大哥哥要。

大哥哥不給，倒是二哥三個都給，因為他倆在隊伍最後喊，偷懶不累。

中午吃飯，再來一圈，這次獎勵是兩個肉丸子。

饞得有些家長都想跟著隊伍喊口號了。

當然也有其他地方的「宏偉兵」組織想過來串聯，被廠保衛處的人攔住以後就想鬧事兒，這時候紅星「宏偉兵」的作用就要發揮了，一大群人拿著鋼管衝到門口:這是我們的地盤，你們是哪一部分的？不行就打一架？

認慫的隊伍居多，也有不服氣的，這時候大熊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一般都是朝天鳴槍，後邊還跟著一大群手持衝鋒槍和鋼管的隊員。

其實衝鋒槍都是保衛處借給他們的，裡邊根本就沒子彈。

最管用的還是鋼管，幾下子敲下去，一般人都是馬上抱頭鼠竄。

每到這個時候，保衛處的人都在屋子裡躲著，他們不能讓自己的職工子弟吃虧，打別人可以，自己的子弟被打可不行。

幾次「交流」下來，再也沒有人敢過來搗亂。

這個時期，來投奔紅星學校的老師和學生也不少，於是王勝文指示齊處長加緊建設「紅星技術學校」，而且一建就是十二棟樓。

王勝文家裡的孩子們都去了軋鋼廠新區的學校上學，原來的紅星小學就不重要了，王勝文仍然讓孔校長回來當校長，讓閻埠貴當上了副校長。

這個驚天大福利，也讓閻埠貴成了王勝文最忠實的支持者，三大媽把關憶祖一家關照得特別好。

至於四合院其他人，都已經是上位者，當然不會鬧騰，就連《情滿四合院》原劇中最能折騰的劉海忠，已經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嚴格管理大興縣來幹活的幹部身上。

這段時間，大興紅星農機廠的生產，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昌平那邊，因為有工作機會，所以年輕人也不鬧騰:與其去示威，還不如去工地上幹活兒，現在只要去修公路，每天就能掙一塊多錢。

石景山區就更不用說了，街上基本上就見不到年輕人，大部分年輕人都去拖拉機廠和洗衣機廠工作了。

1966年底，延慶以北的「木蘭圍場」發生了一件足以改變中國的事件:

一位去打獵的年輕人，被蘇修特務狙殺，一槍爆頭的那種。為什麼說是蘇修特務，因為子彈是用的他們的。

那天，王勝文一直在大興化工試驗廠工地上勞動，有一幫徒弟作證。

這讓王勝文鬆了口氣:終於沒了「選妃」那些破事兒、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地發展空軍了。

雷將軍談及此事的時候，口氣里竟然有些興奮，王勝文當然是一臉懵逼的狀態。

興奮的人裡邊，還有一位女領導，她帶著自己的工作人員去觀看了一場芭蕾舞劇白毛女，是在紅星劇場上演的，主演是陳艾蓮。

王勝文之所以敢讓她們演，這可是「夫人」主持排練的。

這也讓王勝文挺放心，艾蓮姐終於可以躲開原來的命運了，至於剛生下兒子王樹平兩個多月就登台，受到的傷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第二天的人民報就赫然刊登了首長接待演員的照片，當陳艾蓮興奮地拿報紙跟王勝文炫耀的時候，被他狠狠地潑了一瓢冷水:

「別得意，不是什麼好事兒。」

在天津的吳副市長混得絕對不好，天津市哥衛會的名單里竟然沒有他的名字。

王勝文安慰他幾句，說這是件好事兒，並馬上派吳穎給他把南開區的城市基礎設施改造方案給他送了過去。

明明知道這個時候幹不成事兒，仍然要做出在幹事兒的表現，這也是一種套路:我不在權力中心，但是你們沒理由撤了我。

其他人就不多說了，反正是父親和宋市長沒受影響，蘇局長更是穩如泰山，王勝文熟悉的領導人里，只有一個人受到了影響，那就是上海市紡織工業廳的喬廳長，據說被第二十八國棉廠的人奪了權。

當然，上海市沒了三位大禽，折騰的不怎麼厲害，只是換了個軍人當市長。

王勝文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中斷跟上海紡織工業廳的合作，撤回所有工作人員，包括叢芳菲也到北京準備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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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蔡大姐聰明，一開始就把上海化工研究所的幾個人推了出去，讓他們成了替罪羊。

王勝文對此非常支持:他們本來就有罪。

北京市政府機關也有人被打倒，不過是有真實罪名:

農林辦公室的領導班子，竟然在農林部農機廠在大興和昌平的情況下，沒有在全市範圍內推廣開農業機械化，典型的官僚主義。

這是王勝文給宋市長提的建議，他在認真思考過後才做的決定。

不錯，損失不大！

當然也有意外，機修廠就被一個叫崔大可的人帶人給衝擊了，當上機修廠生產副廠長的劉海濤在徵求了王勝文的意見后，組織工人糾察隊，打斷了崔大可的雙腿。

從此崔大可在視線里徹底消失。

機修廠的人給他安上了個讓人不齒的罪名:調戲婦女。

有被調戲的兩個婦女作證，沒法翻案。

也有人想衝擊市工業局和紅星試驗廠，都被王勝文用滌綸軍裝給哄走了，一個是都去參加勞動了，根本沒人在辦公，一個是實行軍管，來的人根本沒辦法來硬的。

紅星試驗廠還有傻柱拿把菜刀在大門口守著:

「可以領了辣醬滾蛋，但是跨進門口一步，我菜刀伺候！」

小孩子的遊戲而已，其實沒必要太在意。

……

要說那時候，草原上的產出還是極其豐富的，從草原上運過來的牛羊數量非常大，王勝文都沒想到，自己沒怎麼去關注的一個屠宰場，竟然改變了整個城市的肉食品供應市場。

黃局長對此事感到非常自豪，一直在跟王勝文交流今後畜牧業的發展方向。

王勝文仍然還是向他推薦集中養殖業，因為目前來說，建在大興的那兩個養雞場，不但能完全滿足紅星軋鋼廠的供應，而且已經在向市區提供大量的雞蛋。

看來，沒有激素飼料的餵養也可以實現集中化養雞，只是產蛋量有所降低而已。

但是雞蛋的質量絕對有保證，基本上跟農村散養雞下的蛋沒什麼區別。

至於建在酒廠附近的養豬場，也已經基本滿足了紅星軋鋼廠和大興城區的豬肉供應，大興縣城市居民的豬肉供應量也從原來的每月半斤，提高到了每月三斤。

也就是說，老百姓的菜盤子里每天都可以見到葷腥了。

王勝文家裡的飯菜更豐富，關芹芹和牧春花把塑膠大棚蔬菜搞得不錯。冬季他們家的飯桌上，有黃瓜、芹菜、上海青這些東西。

這些新鮮蔬菜，王勝文也會經常給蘇局長家送一些過去，蘇局長知道王勝文的本事，所以也不會感到奇怪，他心裡明白，王勝文的另外一個產業，已經接近成功了。

住在軋鋼廠新區的王勝文的家人們也經常會有這種福利，不過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保守這個秘密。

至於劉嵐提出的把有些青菜拿到食堂里做配菜的建議，被王勝文堅決地拒絕了:

咱們家就三百多平方的菜地，根本滿足不了食堂的要求，即便是芫荽也不夠用。

好吧，家裡的孩子們喝羊湯可以放一些。

最鬱悶的絕對是白靜，她那個服裝廠，被有關部門指示，生產那種紅袖章。一時間大街上紅袖章滿天飛。

問題是，生產紅袖章沒人給錢，只給下任務，不給錢，這就是那個「領導小組」的做事方法。

1967年四月底，花了整整一年時間，在最後安裝完飽和蒸汽鍋爐之後，大興化工設備試驗廠終於成功建成，除了王勝文和自己的那幫徒弟們，只有一個宋市長人知道它的真正含義。

社會激情仍然在持續，王勝文選擇了默不作聲，連個開工儀式都沒舉行。

但是他把蔡秀珍從上海召喚過來，還帶著兒子蔡文。

蔡秀珍一看到王勝文做出來的各種化工原料就不管不顧地撲進男人的懷裡哭了，當著眾多徒弟的面，被這麼位大姐姐抱住哭，王勝文自然是感覺尷尬，趕緊把她拉進辦公室里說話:

「姐，姐，你情緒別過於激動。」

「弟弟，這就是氣相硫化床吧？」

「對啊，每天就能產一百多噸聚乙烯，這下咱們國家不再缺少聚乙烯原料了。」

「可是我還沒能完成你的任務。」

「這次我讓你過來，就是想讓你完成這個任務，這次你可能面對的最高層，我給你準備好了從原料到產品的所有實物，各項數據我也給你測試好了，如果是能拿給大領導看，我相信他老人家應該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弟弟，我有些膽怯，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姐，沒那個必要，我不想在高層過早露面。再說了，我本身是學機械的，不適合說化工領域的問題。」

「好吧，實在抱歉，我那邊的項目都進展得非常慢。」

「姐，那不怪你，沒看到我們已經停止了跟上海紡織工業廳的合作了嗎。有些工作，如果受到嚴重影響，該中斷的，就得中斷。這是把損失降到最低的辦法。」

「弟弟，你需要見我姑姑和姑父嗎？」

「不需要，我真的不想目前就接觸高層。」

「你們資金不緊張？」

「姐，你不用這麼關心我們的情況，這個工廠，我們投入了五千多萬，還能堅持得住。」

「你們原料哪兒來的？」

「從大慶油田那邊弄來的，因為我們和瀋陽兵工廠有協議，我們給他們提供技術和焊材，他們給我們提供大慶油田的原油，因為大慶油田的那條輸油管道就是他們製造和鋪設的。」

「運行費用高嗎？」

「不高，如果是我們產品可以出現在市場，很快就能產生巨大的效益。」

「姐明白了，你這是想盡量避免受到干擾吧？」

「對，沒看到我們大門口寫的是《北京市紅星大興化工設備試驗廠》嗎，這是我們宋市長給的一個定位。我跟宋市長談了你們科技局的運行狀況，這次你過來，他可能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知道會是了解什麼情況嗎？你替我預測一下。」

「姐，很可能就是關於各種專業研究所得問題，你沒發現北京市各種專業技術研究所很少嗎？即便是有，也都是在大學里，根本不為當地服務。

比如化工研究所，我們這兒就沒有，研究所在北京化工學院那兒，我都從來沒見過他們。

問題是他們研究所的成員，都是些教授，平時還要上課，參加社會實際的機會並不多，就連我們作出那種化纖面料，也沒有被他們重視起來。」

「也有可能是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吧？」

「這就是個體制問題了，一個和社會嚴重脫節的研究機構，有用嗎？」

……

兩個人談了半天，才讓女人的心情平靜下來，王勝文知道，對於這樣的女人，摟摟抱抱、甜言蜜語根本是沒用的，她只有給兒子蔡文哺乳的時候，才表現出滿滿的慈愛。

就連跟王勝文平時的交流，也是充滿了強勢，經常使用「你要這樣辦！」、「你要這樣看問題！」、「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樣的口氣。

王勝文也不會在乎，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是被強迫的。反正有利於自己事業的發展，管她什麼態度呢。

況且她還給自己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兒子，如此高齡，敢給自己生孩子，男人還能再要求什麼？

讓王勝文感到欣慰的是，蔡大姐這次北京之行，還真見到了能作出決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