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棋逢對手

在七四五零工廠的幸福生活持續了正好一周的時間，這個期間，讓大個媳婦董晨晨弄到了一個大狙上用的瞄準鏡，又給海軍司令部寫了一封信，提了下肖喬姐夫呂建斌的事兒，王勝文決定帶著周正和周琴回北京。

給孔廠長當然要說回去抓緊畫圖紙，董晨晨要求必須跟著。

長期在山溝溝里工作，總得給個長長的新婚假期吧，況且近防炮的圖紙不出來，下面的工作也沒辦法進行。

董晨晨當然是帶著任務去的北京，一個是監督王勝文畫圖紙，一個是買紅星試驗廠的新設備。現在人家七四五零工廠有錢，光國家給的艦炮開發資金，整整一個億。

看來中國「火力不足恐懼症」真的存在。

你給我一千萬，我就能給你做出來。

當然不能搶自己人的生意。

十二月五號早上登上的列車，絲毫沒管那幾位將軍的事兒：你丫都不管我，我為什麼要管你們？

對了，軍艦上好像也不允許釣魚，不讓去就不讓去吧，我不生氣。

火車經過濰坊的時候，王勝文想到了大馬力柴油發動機。

目前濰柴應該還不是譚董事長吧？上一世王勝文跟譚總很熟悉，他們在一起共同研究過課題。

這就是神經系統出問題了，譚總是1961年才出生，如今才1965年，怎麼可能是他？

譚總，對不起了，不能為了把機會留給你，我就不讓中國大馬力柴油機發展起來，我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王勝文忽然間想到：如今上世的我在哪裡？我應該還在張店一中上學。或許這個時空里，根本就沒我這個人存在。

時空差別還是有的，比如對岸人家就不姓蔣，人家叫常凱申。

十二月六號晚上回到的四九城，一路上周正沒少被兩個姐姐欺負，這次想跳車的是他。

當王勝文在列車上跟周琴說，將會有個叫茉莉的人去醫院報到的時候，她竟然有些興奮：又來一個讓我欺負的。

行吧，你這是匪性不改，總想找個人欺負著玩兒，不過人家是創傷外科，你們平時都見不著面。

紅星試驗廠，一切運行正常，紅星軋鋼廠，也一切運行正常。

不過蘇局長告訴他，在他出差期間，有一位姓劉的大領導曾經來軋鋼廠搞過調研。

王勝文心中暗暗舒了口氣：謝天謝地，幸虧我不在，不然不搞接待還真有些尷尬。

該做的事兒還必須要做，安排肖喬去上海安裝紡織設備；安排孫偉、周正、郎浪開始研製175馬力和215馬力柴油發動機；安排秦淮茹和尤鳳霞去上海給蔡局長送30萬千瓦水力發電機和年產20萬噸水泥廠生產線圖紙；安排梁拉娣和秦川做五條自動焊接管生產線出來；安排張靈兒、叢芳菲進行上海第二批紡織女工的培訓；安排張靈兒、梁淑貞進行第一批廣州紡織女工的培訓；安排冉秋葉完成李小然的工作調動，軋鋼廠新區紅星學校從高中部開始工作。

楊偉這孩子竟然已經從上海回來了，剛剛休息了兩天，就被王勝文從家裡提溜出來，開始做飛機發動機用材料的試驗。

不聽你說那些在上海的工作經歷，因為你叔叔已經告訴過我了，工作挺認真，還收了幾位徒弟，下次還派你去。

你收女徒弟的事兒，我就不跟於海棠說了，你好自為之，女徒弟不適合干你這種工作。

真是個貼心好師傅！

十二月十號，姚琪梅給王勝文生下兒子王樹清，這是王勝文第一次用輩分給兒子取名。王家「勝」字輩的下一輩，就是「樹」字輩。

董晨晨、茉莉當然是跟著周琴住進了老宅子。董晨晨竟然不用魏媽媽的提醒，自動去拜了泰山老奶奶。

也對，碧霞元君崇拜，在山東已經是深入人心。

茉莉更是興奮：家裡竟然有人給我們做飯吃，終於不用吃食堂了，從工作開始就吃食堂。

順便說一句，茉莉，竟然是位第三醫科大學畢業的學生，跟王勝文同歲。

王勝文瞬間明白，他舅舅為什麼這樣安排，她也是屬於心高氣傲、沒遇到合適的人的那種女人，和叢芳菲一個性格的人，只是遇到王勝文的時間不同而已。

好吧，鈦合金了解一下，可以用來做假肢，我把你培養成中國人體輔助器材專家。

祝琳這次也要跟秦淮茹她們一起去上海，她發現，越是對王勝文深入了解，越是感到要跟蔡秀珍合作在一起幹事兒。

你丫懷孕了不許亂跑，蔡姐姐會生氣的，你倆孕婦在一起，那是討論工作嗎？不會是討論養胎經驗吧？

行吧，這次上海成了孕婦聚會了，一下就有了五位孕婦，秦淮茹最先，緊跟著的就是陳愛蓮、蔡秀珍、梁拉娣、祝琳。

如果是社會形勢發生巨大變化，我這樣做，就是為了讓你們先躲起來生孩子，合理吧？

嘴上不能說，但是王勝文採取了最妥善的方式保護自己的妻兒。

就連紅星學校先從高中部開始，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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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鬧事兒，可以，我不干涉。

但是想繼續學習的孩子，可以到我這兒來，我這兒的學校實行封閉管理，不用考慮大運動的影響。

不是想吐槽形勢，確實是那批人的知識結構，發生了根本變化，嚴重滯后了生產力的發展。

尤鳳霞這段時間特別忙，王秋菊的倆孩子經常讓她手忙腳亂。其實根本就不用你去照顧，有姚媽媽孫媽媽，還有個心靈手巧的牧春花，根本就不缺你個笨手笨腳的小姑娘。

你給我去上海出差，那才是熟悉的工作。

看看人家牧春柳多沉穩，人家就不管，人家肚子也大了，除了上班，就是和張靈兒、郎安慈坐在一起聊天，順便比比誰的肚子長得更快。

羨慕得入住老宅子的周琴、董晨晨和茉莉不行：我們也要當蜘蛛精。

關憶祖被王勝文調進了紅星試驗廠，跟著孫偉做助手，來了他才發現：我艹，我以為我夠努力了，原來到了這兒，啥也不是，而且還差得很遠！

關憶祖媳婦其實是個挺老實的女人，連自行車都不會騎，見到關芹芹的時候，還真下跪道了歉。

當然是被很容易就原諒了，於是王勝文把紅星四合院原來賈家那個房子給他們住，同時派秦漢和二毛對他們的倆孩子嚴格管理，調皮就打一頓的那種。

關憶祖當然是非常感謝：最近孩子們聽話多了。

孩子們最近對王勝文的崇拜度更高了：

我爸，已經可以去執行君威的任務了，簡直就是大神。老爸，你收徒弟嗎？當個小跟班也可以。

當然反應最大的是宋美淑：你抱抱我吧，我媽媽都給你生了孩子，我得接過她的工作。

寵你一下可以，不過你還不成熟，其實當女兒更容易被寵愛。

態度最堅決的當然是陳文魁和徐靜理：我們就是爸爸的小跟班，我們和爸爸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秦漢你滾邊兒去，這兒沒你什麼事兒，家裡這麼多核桃你得認真敲，沒看到生了孩子的人都愛吃核桃嗎？這些毛病都是你慣出來的，你必須繼續負責。

秦漢當然不服氣：切，沒看到她們都愛喝王八湯嗎，那都是我原來釣的，再說了，我媽媽也要給咱爸生孩子了，說不定能生個雙胞胎。

她說對了，後來秦淮茹給王勝文生的真是雙胞胎，還是倆兒子。

最牛逼的當然是翠花姨，人家現在不許別人叫她賈張氏：我是王家媳婦，不許再跟我提賈家人。

我靠！父親還有這魅力？你確定不是你倆酒後亂性？行吧，只要你倆不尷尬，尷尬的就是我們這幫小輩。

這絕對和王勝文無關。

人家翠花姨做事真精彩，最近買了三套房子，不過都不是大房子，都是三間房的小院子，看來街坊鄰居的錢，收的很到位。

有一位街坊，是直接拿個小院子換的兩個招工指標。

收了院子更累，她天天帶著幾個孩子去收拾：我艹，原來收拾個小院兒這麼累。

說《情滿四合院》里的賈張氏最懶惰的人看看，人家不是懶，是背後沒東西催，我給孩子們收拾好院子，等他們長大了住。

那邊住的那兩個外甥女，晚上我也給她們送好吃的過去，平時你們上學沒空買菜，我白天給買好了放廚房裡。

多貼心的翠花姨。

還沒等到年底，郭處長就被任命為公安局副局長，仍然是負責保衛工作。

他竟然給王勝文收了兩大箱各種古董，另外還有五麻袋錢。

王勝文當然給他留下兩麻袋，讓他繼續收古董，另外再買幾個大四合院。人家當場就表示有兩個三進的大四合院，帶全套傢具總計才五萬，都是原來滿人的院子。

當然都讓他買下來，白麗還需要住呢，生了孩子不得住寬敞一些？

她一個小女人，你真捨得。

你管的著嗎，老郭，你不去局裡值班可以，但是不能在辦公室里安排倆女警衛，太扎眼了，你再這樣，我回家告訴嫂子去，紅星試驗廠不是讓你浪的，注意幹部形象。

說到白麗，就不得不說說最近她那些騷操作，不但跟於佳萌搞了聯合，還跟白潔勾搭成奸，在昌平那兒開始操作獸皮加工廠，據說還開始招工人。

連個招呼都不跟不打，肯定是她哥哥的主意，想給王勝文一個驚喜。

驚喜不了，因為他前世也沒幹過這玩意兒，只是從神識空間的電腦上照抄下來的工藝。

於佳萌就更無法無天了，她們那個小服裝廠和小皮具廠，跟大興縣供銷社簽訂了供銷協議，現在也是忙不過來。

王鵬舉！你娶的是個什麼老婆？怎麼能不通過咱們就亂幹事兒？小心有人告你們擾亂首都市場，沒看到周末很多市民去紅星軋鋼廠新區那兒買衣服嗎？

那個做點心的岳父，雖然我給你做了些烤點心的食品加工機，你也不能把那個小點心店開成食品加工廠，合著紅星餅乾就是你們產的吧？那不是偷的人家青島食品廠的工藝嗎。

紅星軋鋼廠一群老娘們家屬，都可以掙錢了，也算是件好事兒，干累了有利於家庭團結，軋鋼廠職工被抓得滿臉花的現象，基本上讓你給我杜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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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靜，你是位運動員，不是讓你晚上來給他們烤麵包的！

行吧，烤完了可以吃兩大塊，我嚴重懷疑你是故意烤糊的。

……

最近局裡有三個人比較浪，管主任、韓副局長、秦副局長，都升了副局長了，能不浪嗎？不過韓副局長和秦副局長仍然歸王勝文分管，因為人家是常務副局長。

市裡是怎麼安排的？怎麼出來這麼名稱？讓我管他們？不知道這倆貨是局裡最能折騰的嗎？

老韓和老管去河南都能挑撥的戰友們打起來，原因是分贓不勻。

不過自打韓副局長被王勝文委託和江蘇泗洪洋河、雙溝酒廠、山東濰坊景芝酒廠簽訂了設備合同以後，他就自認為是王勝文的人了，借著跟延慶縣政府要體育運動器材的名字，帶著妹妹和妹夫加上韓靜，一起回了延慶老家一趟。

人家延慶縣政府也不含糊，縣長安排了全鹿宴招待。

我都帶著韓姐了還怕你？反正今天韓靜的父親也來了，我吃完飯還得送人家回家呢。

又是位公社書記，王勝文感覺自己跟公社書記很有緣分，主要是人家不收彩禮。

行吧，既然關憶祖調城裡去了，曲廠長不能缺了徒弟，就讓你那剛剛二十歲，身高一米八五的弟弟，去昌平紅星柴油機廠跟曲廠長學習去吧，這是老韓你去辦，你實在沒那個面子就讓韓姐去找南云云她倆熟悉。

談話中間，王勝文竟然發現韓副局長要叫韓靜姑姑。

這就好辦了，我沒看錯人，我這個姑父經常虐待一下你這個大侄子，沒問題吧？

王勝文心裡發出殺豬般的笑聲。

你跟他們柴縣長竟然還是同學發小，行吧，連他一起虐，明年山東電解鋁就出來了，鋁合金生產基地就落你們這兒了。

還是派你老韓過來搞建設，搞不好小心你的皮，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把你扔得遠遠的。

這也是年產值幾個億的項目，柴縣長當然是興奮得滿臉通紅，他在盤算是不是把剛剛成為王勝文岳父的公社書記提拔成副縣長。

這個好像不用你操心，人家蘇局長和王勝文在市裡好像更有發言權。

結果就是延慶人自己喝多了，只有王勝文小兩口和鄭健沒喝酒是清醒的。

柴縣長趁著酒勁跟王勝文要圖紙，被他狠狠訓斥：這種大項目先得在市裡立項，等市裡批示，不但要批示，還得要地！

這個工作就由韓書記去跑吧，他跟市裡的領導熟悉。

於是又給岳父大人要來了一輛車。

什麼時候韓靜她爸爸就跟市裡的領導熟悉了？他都沒見過面。

王勝文說熟悉就熟悉，沒人敢反駁。

條條都是框框，步步都是算計！

吃完飯也不管爛醉如泥的兄妹倆，直接帶著大個子運動美女回的了四九城。

過了幾天以後才聽成了媳婦的韓靜說，鄭健被他兄妹倆揍了一頓，因為經過柴油機廠的時候他沒停一下車。

運動員的體力就是好，王勝文第一次有了棋逢對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