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南方無天命
「師尊、孫先生，茶好了！」
孫臏啰啰嗦嗦介紹了陰魂、屍仙，龐涓已經端來了茶水，茶水蘊含著大道氣息過於濃郁，以至於引動大道法則，形成一條條龍紋鳳型靈氣外相，在茶杯周邊遊走。
「這是悟道茶？」
孫武想起一個洪荒最廣為流傳的傳說，忍不住驚呼一聲。
能有悟道茶葉，這位豈不是去過雲頂天宮，還得到了二聖的青睞？
「孫先生，說來幸運，當年天宮散發先天靈根，恰好有一棵上品先天悟道茶樹幼苗落在洞天內。」
鬼谷說道：「我感應到機緣，到此獲得洞天認主，這棵上品悟道茶業已長大，恰好收到了一波。這些年就我們師徒，他們每次最多小半片，我也只能喝一片，留存不少。」
「先生既然喜歡，到時候我送你一盒便是。」
孫武服氣了！
真大氣啊！
不過第一次見面，雙方之前根本毫無交情，就連中間友人都沒有。
就送出這等靈粹！
這可是悟道茶葉，哪怕是上品先天，也是金仙、太乙金仙、大羅金仙可遇不可求的天地珍稀之物！
他居然送一盒！
「難怪先生能得洞天認主、茶樹相隨，如此心胸，孫武難有十一！」
「在下逃離吳國，身無長物，唯有兵法手稿一卷，只能以此物相贈。」
鬼谷大笑道：「百年滅周，一戰摧二十萬大周精兵，世間還有誰人不知道孫子兵法價值連國，干係社稷之重。」
「先生之器，重於天下！」
「兵書太重，在下承擔不起，若是先生不棄，不如坐下來品茗論道。」
孫武笑道：「固所願也。」
就坐在洞天道宮門口荷塘邊上的小亭子里，孫武、鬼谷一起論道。
兩人並非只談兵法，還有與兵法息息相關的農事、地形、人口、君王，乃至連稷下學宮最新出來的醫科也在其內。
畢竟醫術涉及人口數量，更關係到散葯靈丹供應。
大部分醫師本身也是丹師，醫藥不分家。
原本孫武以為是自己主導，他在吳國主要是練兵，實際同樣關注著吳國的各方面，可論道開啟發現，鬼谷對天地格局、強國聚勢等有著自己的深刻見解。
對方應該深入各國，仔細觀察過民生。
孫武想的沒錯，鬼谷下山遊歷各國，儘管沒有主政帶兵經驗，但他對治理天下有著某種特殊的天賦。
畢竟上輩子是天道首聖，曾經一人治理洪荒幾十個元會之久。
沒有過去的記憶，但真靈本性沒有變，早已在真靈中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治世理念。
孫武和鬼谷越說越興奮，越說越高興。
和平時書生氣太重、仁德味太重，一論道有分歧就怒噴，彷彿要一巴掌掄起來、恨不得拔劍決鬥的孔丘不同。
哪怕是雙方意見不合，鬼谷的態度依舊無比溫和。
所以這場論道持續時間很長。
中間龐涓無奈，不得不多次泡茶加水，多次中斷聽道，反而沒有孫臏聽得完整、領悟更深。
龐涓其實也可以不去倒茶，兩位長輩倒也不至於因此責問。
可他性格偏激，認為做了，就要做到底。
鬼谷一切看在眼裡，心裡嘆息。
面子豈有大道重要？
他收下的兩個弟子，只怕將來孫臏更出彩。
就在兩位躲在雲夢山清溪屍仙大洞天內論道的時候，洪荒人界滿世界都在傳孫武逃離吳國的消息。
因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很多腹黑的陰謀派，堅信是孫武辭職不成，被吳王給圍殺。
這種不道德事情，正在各個小諸侯暗中執行。
為了防止他們不用的大才前往稷下學宮，或者別的國家，越來越多的權貴，選擇殺戮。
我不能用，你不許用！
殺一人的罪業，還不至於天打雷劈。
但殺了天命賢良，那罪業就大了。
悄然間，天庭雷部的法聖碑投影，再一次出現一個個人王、妖王、諸侯的名字。
「吳國將衰。」
很多智慧卓絕者已經看到了吳國將衰敗的結局。
一直以來，吳國可以不斷吞併越國、周國的土地，並將之化為吳國的國勢，就在於兩人。
孫武對外，伍子胥對內。
一個負責不斷征戰，用從外界掠奪的戰果，來消弭國內的矛盾。
一個穩固大後方，既保證前線源源不斷的物資供給和賞罰獎勵，又收服新征服的土地、生靈，使他們變成吳國的一部分。
現在吳國這輛戰車的車輪，只剩下一半，再無威脅四方的可能。
忍受多年，還把西子獻給吳王的勾踐感覺機會來了。
但這還不夠！
伍子胥還沒有死，他依舊害怕。
哪怕范蠡說三千越甲在女劍仙阿青的指點下，已經有了以一當百的實力。
而吳國賴以根本的三萬戰仙，成為富貴良家之後，沒有了孫武的統帥，再無當初三萬滅二十萬周軍的勇氣和心境。
「兩位先生，寡人慾重金賄賂伯嚭，讓他離間吳王和伍子胥，你們以為如何？」
伯嚭也是周國人，以前還是伍子胥的戰友之一，因為父親正直，結果死於周國內部權力爭鬥。
但隨著吳王心態變化，伍子胥不斷反對吳王，而他卻是拋棄了祖輩的品德不斷諂媚、吹捧，成為了吳國太宰，權力僅次於伍子胥。
勾踐之前在吳國時，靠著賄賂伯嚭為首的一干奸臣，屢屢從伍子胥的殺氣下逃生。
兩人屬於老朋友了。
「大王英明！」
文種也是聰明人，瞬間領會了勾踐的意思。
吳王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言聽計從的年輕新王，而是一個沉浸在「本王天下第一」馬屁狂潮裡面的狂王。
距離瘋癲已然不遠。
伍子胥不斷試圖制止他的行為，之前有孫武代為轉圜，如今沒有戰功赫赫的大司馬給他們台階下，矛盾只會越來越大。
只要在適當時機，稍微挑撥。
吳王的怒火，將湮滅伍子胥。
除非伍子胥也學孫武，及時棄官退隱，否則必死無疑。
范蠡面上微笑，心裡卻很冷。
吳王快瘋了，越王怕是早就瘋了！
南荒果真無天命啊！
三個大諸侯，不是昏君，就是瘋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