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改良不行，變法第一
洪荒眾生只要是生命，都有自己的命數。
除非是超脫混元，成就混元大羅金仙，不再是生命體，化作永恆不朽的大道。
洪荒天地人三道，各自分工不同。
地道陰司負責新生靈的投胎，轉生成天人（仙神後裔、先天生靈、先天神聖等），靈蘊最強，轉生成螞蟻蛇鼠，靈蘊最弱。
人道在新生兒誕生之際，會根據對應的規則賜予不同的命格。
而天道會賜予氣運。
靈蘊、命格、氣運，結合在一起，就是一個生靈的先天命數。
不能說決定這個生靈的十成未來，但最少影響了他的七八成人生。
而少數生靈在後天成長、學習中，建立起屬於自己的道德理念和智慧、機緣，並為之不斷奮鬥，立下功德、陰德、善果。
天地人三道嘉勉，先天命數的作用不斷降低，個人努力的效果越來越大，最終改變自己的命數。
元始作為天道聖人，無法插手地道、人道賜予廣成子的靈蘊、命格，但可以在許可權範圍內，給他最大的氣運。
可他沒想到，有聖人出手，直接遮蔽了他的感知。
導致廣成子出世，他完全不知。
原以為廣成子、太乙等就算命不好，投的胎是尋常人家，孕化多少要二三十年。
沒想到真的是十月懷胎而生。
最讓他憤怒的是靈蘊極低就算了，命格不好就算了，這兩點他早有預料，地道聖人、人道聖人必然會這麼做。
但連氣運也差得不行。
不過還可以補救，他是天道聖人，可以給與後天氣運，比不上先天好，但數量多了也可以發揮不錯的效果。
只是靈蘊、命格、氣運形成的先天命數如此，想要逆天改命，十分困難。
『莫非是軒轅，可他無法安排廣成子三人的先天氣運，除非是天道聖人插手。』
狴犴的剛正身影，出現在他的心目中。
其他幾位天道聖人不會插手他道門內部的人員，昊天、瑤池還答應會暗中安排執掌後天氣運福澤的星君們照料一二。
不過星君們直屬上司是紫微大帝，正在安排退位計劃的燧人，昊天不敢有太大徇私，否則讓燧人、狴犴知道，這又是一個大麻煩。
『事到如今，還是先想想補救。』
道魔合一，原始對元始有一定影響的。
換做是以前，特別愛講面子的元始，被狴犴秉公處理了自己門下弟子，一定要向狴犴討教一二。
但現在，面子似乎輕了許多。
起碼沒有補救弟子更重要。
元始化出三道分神，投入洪荒人界，開始三個弟子的「逆天改命」教育。
論教弟子，他自認洪荒第二！
就是這麼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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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稱霸洪荒，必先強國，欲要強國，必先強兵，欲要強兵，必須變法！」
晉國王宮內，曾經是孔丘的弟子的弟子的弟子李悝，為中山太守，在前不久的北荒妖族戰爭中脫穎而出。
太守在仙朝時期是文職，但各個諸侯的太守，幾乎各個都是能文能武之輩，馬上殺敵，馬下治政十分常見。
李悝同樣出身貧困，沒辦法上昂貴的私塾。
恰好有孔丘失業離開魯國，他的弟子子夏教過的學生只好回國，在家鄉干起了類似的事情，傳播儒學仁德，他只能拜在這位儒門學子曾申門下。
但他並不認可孔丘的仁德之道，學會一部分道理、大道神文就立即放棄求學，加入邊地守軍，靠著軍功和理政快速崛起。
「愛卿可要學管子！」晉王瞬間激動了。
「非也！」
李悝搖頭道：「管子之法，適用於秦國，他是改良，而非變法！」
「改良，只是對即將衰落的舊房子修修補補，讓房子再次穩固下來，可以繼續住人而已，但房子早晚還是要崩塌。」
「變法，是推倒房子，重新新建一個全新、全好的新房子，壽命遠遠超過修補。」
一心希望奪回諸王第一的年輕晉王點點頭，對於管仲的政策，他不僅認真學習了，還堅定執行過，但效果不是很好。
管子的改良，對居中的秦國可以，對晉國作用不大。
「你認為應該怎麼做？」
「君上，既然是變法，那必然打碎舊有的規矩，重新建一套行之有效的更高效制度，而打碎舊有，就是必先奪淫民之祿以來四方之士，使食有勞而祿有功，使有能而賞必行，罰必當。」
晉王目光微動，若有所思。
反倒是他身邊的人面色劇變，恨不得宰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寒門子弟。
此人竟然如此酷烈！
什麼淫民，不就是賤民嘴裡的食肉者嗎，不就是代指他們嗎？
換個名字，他們就不懂？
把無功而食祿的貴族稱為淫民，還要剝奪他們的領地、特權，來作為獎勵各方才子、賢良的俸祿。
這是在試圖打碎整個世家貴族階層的血統繼承製。
要是今天沒有晉王出手，他死定了！
朱雀轉身的李悝，一開口，就讓洪荒人間界氣運風雲變幻。
堪比混元金仙大圓滿的「亞聖」天命氣運，四方匯聚，落在李悝身上。
而當事人還不覺得，反而抱著「不為諸子，就為土灰」的決死意志，看著已經動心的晉王。
儘管洪荒世家貴族被滅一波又一波，但物產財富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強者愈強，富者愈富。
大規模的階級輪轉，是歷次大殺劫在推動。
因果矛盾積累到極致，一次次大清洗到來，進行重新大洗牌，財富重新分配，然後階級再次變更，誕生新一批世家豪族。
從來沒有一個紀元的世家豪族，是因為政策來替換的。
如果李悝的說法實施，廢黜血統制，以個人才能、功勞為晉陞基石，那麼不用殺劫到來，曾經的世家、豪族就有可能被新生的一代代天才們取代。
這是洪荒開天闢地以來，第一次有人挑戰傳統的血統世襲制。
「請先生坐下詳說。」晉王對著侍女說道：「把寡人的武夷山茶拿來。」
李悝心中一喜，晉王動心了！
儘管他這是在賭，賭晉王不會看著西秦強大起來，然後將來有一天吞併北荒，吞併晉國，但這也是在賭命。
一旦晉王不認可，他根本無法活著走出都城。
晉國的上卿們絕對會一起全力圍殺他，避免他的「危險思想」傳到外界。
「先生，實不相瞞，寡人也推行管子之法，然收效甚微，這是為何？」
李悝輕聲道：「淫民貪鄙，大王變法之利，盡數被淫民吞噬，所以難看成效，而非收效甚微。」
晉王點點頭，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現在各國爭著學習管仲的做法圖強，李悝的法與管仲不同，但毫無疑問，是真正的變法。
管仲是做大財富，讓更多的底層分到部分，不僅沒有動貴族階層的財富，反而幫助他們獲取更多，所以才能在秦國一言九鼎，全國支持。
李悝不同，他直接選擇剝奪對君主「無用」貴族的利益，作為魚餌拿來獎勵。
這樣有一個大好處，那就是快！
管仲改良數千年，舉國獲益，才實現了西秦強盛，然後才能北伐戎狄，一筐諸侯，稱霸天下。
晉王等不了那麼久。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至於走得太快會不會有副作用，那是必然的，貴族世家哪裡願意自身割肉給下面的人，但那又如何？
不割豪族世家的肉，難道流王室的血？
變法，總要有階層站出來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