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算帳去
廖大爺看了看每一個人後,話鋒一轉:「請大家不要太緊張……我和她奶奶棒子骨還算硬朗……目前就由我們來撫養孩子。」
他講到這,停頓片刻后說:「或者由她外公外婆帶孩子也行……大家看、看如何?」
大家聽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做出決定。
廖大爺嘆了口氣,思前顧后……想到大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各有各的事情;嘆了一口氣后,抬起頭看著大家都面面相覷,保持沉默不語……
於是就撓撓鼻尖,乾咳了兩聲道:「親家、親家母,還是由我們來帶孫女,請大家放心吧……我倆會帶好孩子。」
大家聽后,並未做出任何反應……
廖大爺七十九歲,高高的個兒,1米八左右,寬寬的肩,長著一頭平頭式的灰白的頭髮,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副麥子色的臉孔,圓圓的下巴蓄留著濃濃的鬍鬚,別看他快到八十歲了……平時說起話來,聲音像鬧鐘一樣雄渾有力;走起路來蹬、蹬、蹬的,連小夥子也追不上。
廖大娘七十八歲,身高1米62左右,一臉慈愛滄桑,年輕時烏黑的頭髮已有如嚴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銀白色的頭髮半遮半掩,若隱若現,齊耳短髮,臉上條條皺紋……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兒子,兒媳婦兒同時去世,使兩位老人家來個措手不及……
他痛心泣血的順手用衣袖擦擦鼻涕眼淚,看了看所有人,昂首挺胸地說:「親家、親家母,小輩們;他倆雖然離開了我們,但他們也不希望我們活著的人過得痛苦;他們倆一定希望我們在表達適度悲哀后,讓大家好好地活著;他們倆會在另一個世界會看著她長大成人,請大家節哀順變吧!」
他們聽后,起身走到廖大娘面前接過孩子,挨個的在嬰兒的小臉蛋上親了親后;連忙去握住廖大爺和廖大娘的手含淚告別。
楊老頭帶著家人不言不語地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張亞瓊邊走邊回想起女兒從小到大都是那麼聽話乖巧,去年要不是因為大兒子沒錢結婚,她才不會讓女兒這麼快就結婚生子。
她想到這時,看了看大兒子和大兒媳婦,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腦海里浮現出女兒結婚前去找算命先生的情景……
她越想越難受,越難受,心裡越是發慌……
他們在一個半小時后,走到新德鎮街道路口時,張亞瓊喊著:「老頭子,你們先回去,我到街上去一趟。」
「媽媽去哪呢?」
「到東街口去一趟,你們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楊老頭面無表情的說:「上街幹什麼呢?」
「有事。」張亞瓊沒好氣的回答一聲后,就急急忙忙地朝前走去,街道兩旁的行人匆匆而過……她穿過了西街,來到了東街外的一家農家小院。
她氣沖沖的敲著厚厚的木板門,邊敲邊喊:「裡面有人嗎,裡面有人嗎?」
「有,是誰啊?」裡面傳出了熟悉的聲音。
「是我,找你有事,快點開門。」
「來了,來了。」
門「吱」一聲開了,張亞瓊氣勢洶洶地的推門而入。
「你是誰呀?」
「別管我是誰?你是怎麼算命的,這才過了多久,人就沒了。」張亞瓊邊說邊推了他一下。
算命先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推我幹什麼呀?有話好好說嘛。」
「推你又怎麼樣,你不是說他倆的命好嗎……為什麼會成這樣?」
「大姐、大姐,你說說看他們究竟怎麼了?」
「你記得去年五月底那天我來找你給我女兒算命,你說她命好,還說他倆很般配呢……這才一年多時間,他們倆就、就……」張亞瓊說著、說著哽咽說不下去了……
「大姐,大姐,你想說的是我、我算的命沒算準嗎?」
張亞瓊擦了擦眼淚,氣呼呼地說:「算準了,我跑來找你幹什麼呀?」
「我、我想起來了,你算是女命是不是?」
「是、是女命。」
算命先生用手撓撓鼻子,說:「我沒記錯的話,五月底,那天應該是中午吧,是找過我。」
張亞瓊聲嘶力竭地怒吼道:「對呀!你不是說他倆的八字很合嗎?說他倆要白頭偕老嗎?你完全就是個騙子、騙子,你算的全是假的,完全就是為了騙取錢。」
「誰騙你了,我基本上算的都是對的。」
「真算對了嗎?算對了,就不會死了……你、你、你信口雌黃,純粹是一派胡言;你就是十足的騙子……你胡說八道,騙子、騙錢,騙錢的騙子!」
「騙誰了,本來算對的,他們倆的命天註定的結局。」
「什麼,你怎麼說的,給錢的時候,你不說命是天註定的?」
「大姐、大姐,你不哭了好不好?」
算命先生說完,唉聲嘆氣,無可奈何的任由她在院里鬧個不停……
聽著聽著,心裡毛焦火辣,束手無策的抱著腦袋,不言不語。
就在這時,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扎著低矮的馬尾,上身穿藍碎花外套,下穿黑色直筒褲,腳穿布鞋,滿臉橫肉的陰著臉走了進來……便紅不說白不說的怒吼著:「是誰在這撒野呢?在外面都聽見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非得找上門來鬧?」
算命先生接過話說:「哎,去年找我給她女兒算了一卦,合了一下八字,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位大姐不分青紅皂白的走進來又哭又鬧,我還沒摸倒火門呢?糊裡糊塗給罵了;唉!一哭二鬧三上吊……我都沒撤了!」
張臘梅聽著聽著氣得青筋凸起,暴跳如雷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打在張亞瓊的臉上,罵道:「日媽的,死女人,敢在我家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也不看看是誰的家。」
說著說著伸手去打,張亞瓊也不甘示弱,她倆開始扭打在一起。
算命先生站起身來的喊著:「張臘梅,你怎麼打起來了呢?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誰叫你打人了,快住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