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誰來撫養孩子

話剛落音，廖佳紅已經抱著布娃娃跳了下來……高高舉起布娃娃說：「二伯父，您看，左手是爸爸，右手是媽媽。」

「奶奶什麼時候給你做的布娃娃呢？」

「前一陣子，就是過年後熬夜做的。」

「這樣啊！那、奶奶，對你說什麼了嗎？」

「奶奶說了，天上出太陽時，就是爺爺奶奶想紅紅了；叫我把所有的布娃娃拿出來放在太陽底下曬一曬，爺爺奶奶才看得見；太陽光照在我身上，爺爺奶奶在關心我；還叫我聽二伯父和二伯母和哥哥姐姐們的話，叫我不要亂跑啦！」

「紅紅呀，奶奶什麼時候給你說的這些話？」

「前幾天，奶奶，她哭著告訴我的。奶奶、奶奶還做了不少衣服呢，全是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的舊衣服縫製的。」

廖國民聽后，走上前去打開木柜子一看，隨手翻了翻，從小到大的衣服、褲子和鞋子塞滿了一柜子。

他撓撓鼻頭，想起了母親這些年來一直穿的補丁又補丁的衣褲……洗了穿、穿了洗，不知穿了多少個年頭……媽媽的不易……他想到這，抬頭望著天空，不禁心生悲涼，感到無比孤獨與不安！

想到往事，心如刀割的地流下了淚水……

廖佳紅看了一眼，喊道：「二伯父，怎麼了？來，這有手絹擦擦眼淚。」

話音剛落，他大哭起來……邊哭邊喊：「爸爸媽媽，您們太苦太苦了，還沒來得及享受呢……」

他跪在柜子旁邊哭得哀天叫地，外面的姐姐聽了著了忙。

廖佳紅見他哭了，跑過去抱住廖國民……也不覺心酸起來。」

廖國瓊姐妹們還流著悲傷的淚水……聽著這寸斷肝腸，哀哀欲絕，令人心碎的聲音，趕快跑進房間，抱著廖國民涕泗交零的抱著一團，放聲大哭起來；尖厲而嘶啞的哭聲，響遍整個房間，只聽見一聲聲的「爸爸媽媽」沒有喊出一聲別的來。

廖佳紅哭著哭著，大聲的說：「奶奶說了，叫、二伯父和姑姑們不哭、哭壞了身體，沒人帶紅紅了。」

廖國瓊鬆開雙手，抱著廖佳紅，我們沒哭，沒有哭，姑姑只是想爺爺奶奶了。」

「姑姑，爺爺奶奶在這呢，快抱抱、抱抱呀。」

她立即把兩個布娃娃遞給廖國瓊，指著說：「這個是爺爺，這個頭上扎著藍布花的是奶奶。」

廖國瓊擦擦眼淚，心疼的抱著廖佳紅，在她那小臉蛋上親了又親，「好好，我們不哭不哭了哈。」

「多懂事的孩子，越來越像國華小時候的樣子，多招人喜歡、多乖哦！」廖國珍邊說邊用手捋捋廖佳紅頭髮，一邊給她解開衣服上的扣子，摸了摸，給她擦了擦汗水。

廖國英看了看廖佳紅的衣服，忍著淚說：「我現在沒事做，把紅紅的衣服褲子換了，拿去洗了；這身衣服穿得太髒了；平時媽媽在的時候，穿的多乾淨呀！」

廖國珍含著淚說：「你去洗吧！我來打掃衛生，把媽媽的東西收起來放好。」

「算了，不收為好，讓它放那吧……孩子習慣了，便於她去拿。」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廖國民、廖國民，走，該掙工分去了。」

廖國民大聲的回答著:「哦，來了。」

「大姐，我掙工分去了，可以嗎？」

「當然可以，快去吧！」

「那你們幫忙看著紅紅，我收工就回來了。」

「好，快去吧，反正我不著急回家，你就放心去吧!」

「好嘛！我走了。」

廖國民說完，走進房間，喊道:「二姐、三姐我掙工分去，辛苦你們了。」

「辛苦什麼呢，我們也只能做這些了，以後要辛苦你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走了。」廖國民說完，轉頭喊道:「紅紅、紅紅。」

「哎，二伯父，叫我幹嘛？」

「紅紅呀，在家要聽姑姑們的話，二伯父掙工分去了，等會回來，帶你好不好?」

廖佳紅急忙從房間里跑了出來，「好，二伯父，請放心，我會聽話的。」

「我們家紅紅真乖!」廖國民說完，拍了拍廖佳紅的小腦袋。

「哦，對了，大姐，等會帶紅紅去睡覺。」

「好的，你快走吧，不要哆嗦了。」

「那我走了。」

廖國珍揮揮手，「嗯，快去、快去。」

廖國民前腳剛走，她自己抱著布娃娃走到床邊，喊著:「大姑，我睡覺了。」

「好，快睡吧，你把布娃娃放在一邊睡覺好嗎?」

「不，我要抱著爺爺奶奶一起睡。」

廖佳紅說完，把兩個布娃娃抱得更緊了，然後和衣而睡。

廖國珍撓撓自己的耳朵，喊著:「大姐，你看這孩子，多粘她爺爺奶奶，把布娃娃抱得緊緊的，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是啊，張小英要是帶孩子就好辦了，唉……她明確表態，不想帶，這叔侄倆以後咋過呀?」

廖國瓊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我想帶回家吧，家裡還有一歲多的小孩，四代人連吃的都沒有，怎麼帶呀?」

廖國珍撓了撓頭，說：「我們家也是，生活不允許。」

廖國瓊擦擦眼淚，捏捏鼻子，接過話茬子說：「之前我在想，要是紅紅的外婆不去世就好了，唉……哪知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哎，大姐呀，這事咋整呀？」

「大姐，二姐，什麼怎麼了?」

「我們倆在說孩子的事情，你看正在關鍵時刻，張小英掉鏈子，她不帶，國民一個人怎麼帶孩子呢？」

「我也擔心著呢……我邊洗衣服邊在想辦法，孩子誰帶最好？」

廖國瓊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嘆了一口氣說：「我們都這把年紀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廖國英忽然神神密密地看了一眼院門口，悄悄說：「我們來商量商量，各自回家后，把信放出去，問問有沒有人家要領養孩子的?」

廖國珍慌忙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房間門口，小聲的說：「這樣行嗎？」

「行，怎麼不行，只要別人願意領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