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嘻嘻哈哈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一定要大聲嚷嚷，生怕鄰居聽不見是吧？」

「我沒和你好好說話？我打小就嗓門大怎麼了？你要不是心虛，還怕別人聽到你那些醜事！？」

「好好好，你說得都對好吧，我怕了你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男人猛然站起，伸手像是想要毆打眼前的女人，卻突然停住，一邊嘆氣，一邊用力捶打著桌子。

他抓起隨身小挎包，摔門而去。

女人止不住的抽泣著，不再言語。

裡屋，一個小女孩緊抱著懷中的洋娃娃，聽著客廳傳來的動靜，嬌小的身軀因害怕而顫抖。

爸爸媽媽最近總是吵架，有時候爸爸還會打媽媽。

小女孩不知道為什麼爸爸媽媽要吵架。

明明上一秒，他們還坐在一起說笑，下一刻就像電視上的仇人見面一樣，分外眼紅。

小女孩透過門縫，看到爸爸幾乎破門而出，媽媽癱坐在沙發上，不停的擦著眼淚。

她輕輕打開房門，走到媽媽身邊，用小手擦拭著媽媽臉上的淚水。

「不哭，媽媽不哭。」小女孩輕聲說道。

女人抱住小女孩，哽咽著說：「對不起，汐汐，媽媽嚇到你了。」

小女孩滿懷不解，為什麼每天同床共枕的兩個人，總是要吵架呢？

今天並不是爸爸媽媽第一次吵架了，在女孩還不知道什麼是吵架的時候，兩人就曾發生過矛盾。

「汐汐，你餓了吧？媽媽去給你做飯吃......」女人快速起身前往廚房，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的淚水。

女孩有些無法忍受這充滿客廳的「硝煙」氣味。

她忍住淚水，走出家門，穿過走廊去到單元樓門口，在周圍一步一步的走著。

不知道爸爸往哪裡走了，她想要把爸爸找回來，一家人，就是應該在一起的啊。

不知不覺，小女孩來到了小區里的娛樂區。

不遠處，幾位叔叔阿姨，和他們的小孩子在一起開心玩耍。

女孩蹲在一邊，鼻子好酸好酸。

「哈哈！哭鼻子、長不大，大灰狼要來抓走哭鼻子的小孩咯！」

一群小孩突然跑過來取笑女孩。

小女孩再無法控制自己，大聲哭了出來。

「喂，幹什麼呢？」

一道比那群壞小孩聽起來更穩重的聲音傳來。

「一群沒出息的傢伙，居然在這欺負女孩兒？！」

「去去去，邊兒去，出去別說你們是我小弟，我可丟不起這人。」

壞小孩們一鬨而散。

女孩感覺自己面前的光線被擋住了。

她仰頭望去。

「你好，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這個男孩比壞小孩們高一些，他站在女孩身前，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小女孩揪著衣角，低頭小聲說道：「我...我叫汐汐。」

男孩伸出手，擦去女孩臉上的淚水，「嘻嘻？你好！我是哈哈，陳哈哈。」

汐汐愣了一下。

「我在那邊發現個好玩的，走吧，我帶你去。」

男孩見女孩呆在原地，也跟著蹲下去，拉住女孩的手。

汐汐沒來得及回應，就被男孩拉著手帶走了。

......

「呼，累死我了。」男孩喘著氣，沖著女孩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我玩這個居然沒你厲害。」

汐汐沒有說話，一邊撓頭，一邊傻笑著。

看著眼前面帶笑容的女孩，「陳哈哈」有些呆住了。

他靠近女孩，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臉頰。

「就是這樣笑起來才好看嘛，要是哭喪著臉，長大可就嫁不出去了哦。」

汐汐知道「嫁」是什麼意思。

聽到他這樣說，女孩笑得更開心了。

「說好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保持笑容，開開心心的！」

「嗯！」女孩用力點頭。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男孩拉著女孩玩遍了小區里可以讓小孩子遊玩的設施。

天色漸晚。

鞦韆上有兩道身影排排坐。

「我，我要回家去了，媽媽還在等我呢。」女孩十分不舍。

「這樣啊......那你快回去吧，不能讓媽媽擔心。」

男孩從鞦韆上下來，護著女孩跳下鞦韆。

「嗯...這個給你，是我自己做的。」

女孩拿出一串手鏈，昏暗的夜色下，手鏈上的幾顆小珠子閃閃發光。

「呃......可是我沒有什麼可以送給你的呀。」男孩掏了掏兜，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見到男孩在原地不動，女孩鼓起勇氣走上前，將手鏈戴在男孩的左手手腕上。

「啊，有了！我家裡有一個小傢伙，你肯定會喜歡的。」男孩靈光一閃。

「那，明天，明天我在這裡等你。」女孩邊走邊回頭說著。

女孩最後一次回頭，看見男孩依然在向他揮手告別。

......

第二天，媽媽帶著汐汐回娘家了。

男孩早早的來到昨夜分別的地方，看著太陽公公辛苦一天，開心下班。

他沒有等到女孩。

「小樂樂，你說，她是有事情呢，還是忘記了呢？」

男孩抱著懷中的小貓，嘴裡不停的嘟囔著什麼。

「汐汐。」

「失約可不好哦。」

「下次再見面，我會告訴你，

我叫陳言，諾言的言。

只要你在等我，我就一定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