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在杭城建罐頭廠

酒局開始了，姜宇軒夫婦先站起來給江海敬酒，說：「感謝江海在靜怡母女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她們，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衷心感謝你，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你直接找我。」許家娣笑著對江海說：「有事你找他，他可是上城區最大的官，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江海沒有想到姜宇軒是區革委會主任，倒了一杯酒回敬夫婦倆，「謝謝，以後有事我一定請您幫忙。」姜宇軒又說：「江海，我還要特地感謝你，是你幫助我找到了女兒。」看見江海一臉的不解，許家娣就將靜怡為小學捐助的事上了電視，姜宇軒在家裡看電視，看到新聞里的靜怡，認定靜怡就是自己的女兒。第二天兩人到靜怡的服裝店去看靜怡，得到證實，然後告訴了林向學，才有了後來認親的事情，屋裡不知道原因的人這才恍然大悟。

林向學夫婦也端起酒杯敬江海，孟玉嬌感激地說：「向學從小就跟妹妹慧蘭關係很好，沒想到後來骨肉分離二十年，自從我嫁過來以後，一家子念念不忘慧蘭的事，一提起慧蘭老人眼淚就沒有干過。老天有眼終於讓我們找到了慧蘭母女，江海，姨姨一家太謝謝你了。」說完，夫妻兩人江北中的酒一飲而盡。江海說：「大家就不用敬酒了，我提議我們一起為靜怡家人團聚乾杯。」所有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眾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得知江海幾人是來找服裝廠簽訂合同的，林向學主動對江海說，自己是商業局的小領導，明天幫靜怡聯繫服裝廠。江海拿出設計圖，幾個人看了以後，都誇讚運動服新穎、時尚。

姜宇軒看看佳茵，又看看靜怡，然後說：「靜怡，你有上大學的想法沒有？」靜怡看著姜宇軒，認真地回答說：「我是想，但是我只上過初中，文化課落下的太多了。」許家娣說：「這個不是個事，我們請人給你補課。」靜怡無奈地說：「我現在只想多掙錢。」佳茵笑著說：「靜怡你這麼聰明，又很吃苦，過去那麼困難的日子都過來了，我不相信你吃不了學習的苦。江川初中畢業，現在不是正在複習考大學，只要努力，你一定能考上大學。」

何佳寶、舒薇也勸靜怡，「有這麼多人，關心你，幫助你，你一定能夠成功。」江海覺得靜怡是吃盡了苦頭，知道掙錢不容易，特別珍惜來之不易的工作，想到這裡覺得沒必要為了一棵歪脖子樹而放棄了整個森林。就勸說靜怡，「你可以白天上班，晚上複習，還有半年時間，你一定能考上。上了大學，你可以學佳茵，一邊工作，一邊上學。」靜怡疑惑地問：「怎麼才能一邊工作，一邊上學兩不誤？」佳茵笑著說：「只要關係硬，每學期考試的時候，保證每門功課都過關就行。」姜宇軒說：「只要你在杭城讀書，這個事情我幫你解決。」佳茵高興地說，「如果是這樣，我一定能考上大學。」

林向學問江海，「你現在事業乾的這麼大，就不怕當了投機倒把的典型？」江海就向幾人講了自己掛靠服裝廠、商業局的事。姜宇軒一聽，這樣做似乎也行。於是對江海說：「江海，我有個想法，不知你干不幹？」江海笑著說：「姜叔，我先看是啥項目，再做決定。」姜宇軒說：「我們杭城水產、水果豐富，可惜儲存比較困難，很多水果，銷售不出去。」

杭城地處亞熱帶季風氣候區，溫暖濕潤的氣候條件為水果的生長提供了得天獨厚的環境。盛產水果，如舟山的晚稻楊梅、塘棲枇杷、超山青梅、半山桃子、三都柑橘、溫嶺的葡萄泰順的獼猴桃、上虞的櫻桃、象山的藍莓等，每一種水果都有著獨特的風味和營養價值。

江海想，如果加工成罐頭，尤其是毛熊聯盟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市場上輕工產品少的可憐，像罐頭、捲紙、肥皂、酒水、糧食等非常普通的生活日用品無比奇缺，1991年12月26日毛熊聯盟分裂成15個國家，西方列強大量資本湧入，毛熊聯盟成了老饕們的狂歡的盛宴，瘋狂地收割毛熊的財富，俄羅斯的經濟到了90年代縮水了近40%，經濟面臨崩潰的邊緣。尤其是葉利欽上台以後，實行休克療法，導致通貨膨脹高達2500%國有資產大量流失。當時2個暖水瓶換一輛軍用摩托車，十噸豬肉換一架米格24戰機的事情。作為一名重生者，江海想，應該從現在開始布局聯盟的事情，及早準備加入到瓜分的大軍之中。

江海說：「這是好事，你們區里不是有罐頭廠嗎？」「規模太小了，遠遠不能滿足生產的需要。我想讓你掛靠在商業局名下投資建廠，然後商業局參與年底分紅如何？」江海沉吟了一下，說：「當然可以，但是在罐頭廠我要有絕對的話語權。我可以保證工人的工資，肯定高於其他廠，土地需要由區里出。」江海又笑著對靜怡說：「靜怡乾脆你就考經濟管理系，將來杭城的事業就交給你來管理。」靜怡有些為難地說：「管理這麼多的人，我恐怕干不來。」佳茵瞪了靜怡一眼，「誰又不是天生就會的，只要肯學習、肯鑽研，一定能行。有這麼多的長輩為你保駕護航，不行也得行。」靜怡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那好吧，我干！」姜宇軒說：「林大哥，你和江海共同辦好這件事。」

大家一直聊到晚上十一點，才離開別墅。臨走時，許家娣拉著靜怡說：「靜怡，我明天就給你找輔導老師，下班后就來家裡學習，姨姨給你做飯。」靜怡感激地說：「好的，麻煩姨姨了。」四人走後，佳茵拉著江海說：「一晚上都是你唱主角，把我們晾在一邊，今天你要陪大家喝酒。」莫雨瑤笑著說：「要我說，光是陪吃、陪喝還不夠，佳茵昨夜加班太辛苦，江海啊，你要滿足一下佳茵的小小心愿。」江海笑著說：「莫姐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滿足佳茵的心愿。」佳茵疑惑地問莫姐，：「我還有什麼心愿？」莫姐忍不住地笑起來，說：「當然有了，光是陪吃、陪喝當熱不夠了，還要陪睡，這才是助人為樂。」佳茵聽出了弦外之音，笑著用拳頭捶向莫姐，莫姐閃開了，卻捶到一旁的江海，莫姐誇張地說：「這是和江海打情罵俏哩。」大家全都笑了起來，佳茵更是羞澀。紅著臉罵莫姐，「你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女流氓。」幾個人說說笑笑又喝了一會酒，蔡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江海知道，1979年的杭城個體經濟處於恢復和初步發展階段，如同一顆新星，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閃耀著獨特的光芒。在改革開放的春風吹拂下，這座美麗的城市迎來了個體經濟發展的新時期。在政策的支持下，個體經濟逐漸壯大。政府出台了一系列優惠政策，鼓勵人們自主創業，為個體經濟的發展創造了良好的環境。這使得更多的人投身於個體經濟的浪潮中，追逐著自己的夢想。1979年的杭州，個體經濟發展呈現出蓬勃的態勢。它不僅豐富了人們的生活，也為城市的經濟發展注入了新的動力。個體經濟的興起，成為了杭州改革開放的一個重要標誌，為城市的未來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1979年10月，杭城市革委會批轉市工商局的報告，開展個體工商戶登記發照工作，這為個體經濟發展提供了一定的政策支持和合法途徑，這個時候正是入局的最佳時機，最好建一個佔地面積一千畝土地的工廠，尤其是倉儲必須建成目前最先進的。

第二天一早上班后，林向學就聯繫了服裝廠的領導來商業局，然後和江海他們商談訂單的事。服裝廠的領導來的很快，林向學把他們安排到會議室，先介紹了訂單的事情，大家聽了都很高興，離1月28日的春節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有了這批訂單，今年過年有錢給大家發福利。不一會，江海四人就來到了小會議室，服裝廠的領導看了樣圖以後表示他們可以生產這樣的運動服。雙方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和江海他們預想的差不多，確定了出廠價，柳姐交了一萬塊錢的訂金，雙方約定每次裝貨的時候必須付清貨款，甲乙雙方愉快地簽訂了合同，並確定了十天後為第一次交貨的時間。

接下來，林向學召集商業局的領導和江海他們一起開會，就新建罐頭廠的選址和規劃展開了討論，江海要求必須新建一座佔地一千畝的罐頭廠，由商業局規劃設計，江海他們負責出資新建。雙方討論的下一個話題是利潤分成的問題，江海認為商業局以土地入股分紅，最後經過協商，商業局分成確定在6%。籌備期間甲方的負責人是靜怡，乙方的負責人是一個年輕的男性科長。罐頭廠運營以後乙方不參與經營管理，但是罐頭廠必須優先安排當地閑散的勞動力。至於如市場調研、設備採購、原材料採購、生產工藝和質量控制、人員招聘和培訓、品牌建設和市場營銷、法律法規和環保要求、項目實施和管理等一些具體事宜全部由甲方負責。因為罐頭廠是掛靠會議很快結束了，商業局立即給區革委會打報告彙報這件事情。

處理完這兩件事情已經是上午十一點鐘，四個人走在大街上，寒風凜冽，如刀子般刮過臉頰，讓人感到刺骨的寒冷。但是，江海他們的心中，卻是無比火熱。莫雨瑤看到一家生產掛歷的小作坊，作坊里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掛歷，有戰鬥英雄，有樣板戲的的張貼畫，還有電影海報等，大家一看製作的比較精美。江海拿出樣圖，要求對方在兩天之內，製作十萬張掛歷。每張掛歷兩角錢，柳姐先交了五千元做定金，後天去火的時候，一次性付清。

出了小作坊，幾人回到了別墅。

再說梁芬她們回到朝陽縣，梁芬這幾天都忙著走親訪友，不少人都知道梁芬家發達了，俗話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梁芬沒有直接回家，先去了弟弟梁忠家裡，梁家住在朝陽縣郊區，雖說梁芬娘家人丁不旺，但是整個家族也算得上是十里八鄉的大戶，梁芬家姑表姊妹多。這次回娘，也算是衣錦還鄉。故人說，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梁芬提著禮品，去拜訪跟自己比較親近的親戚，見到晚輩不管有幾個小孩只要看見，也不讓他們空著手，一塊五毛給孩子發錢，親戚們看見梁芬出手闊綽，今天走東家，明天串西家，一來二去就待了一個星期。七天後，回到家裡冷鍋冷灶，不見王大壯的影子，梁芬去問王大力或者李蘭花，兩人總是眼光躲躲閃閃，不說實話。直到第三天梁芬發了火，王大力才囁嚅著說：「我哥自從魔都回來以後，性格大變，整日不是請人喝酒，就是約人賭博。」李蘭花也對梁芬說：「大嫂，他從魔都回來以後，總是嫌棄我做的飯不好吃，前些天又從我家裡拿走五百塊錢，我說那是江海讓翻蓋前後兩個院子的錢，不能動。他罵我要錢，沒辦法就給了他。」王大力哭喪著臉說：「吃錢都沒有他這麼快，才幾天錢沒了，人也不見了。」梁芬果斷地說：「以後他找你們，一分錢都不要給他。當了幾年國民黨的兵，染上了一身的壞毛病，可不能慣著他，我是不會去找他，餓死在外面最好，眼不見，心不煩。才過了幾天有錢的日子，就生出六指子來了，他這是要敗家的節奏。我還要告訴我弟弟一家，千萬不要給他錢。」李蘭花同情地對大嫂說：「你就待在我家裡，他大爹回來了你在過去住。」梁芬哭喪著臉說：「這個家，一分鐘我都不想待，明天我就去找溫妹子，張妹子，她們要不去魔都，我一個人回去，他想做死，誰都管不住。」

李蘭花安慰梁芬說：「大嫂，說不一定他大爹明天就回來了。」梁芬毫不猶豫地說：「養驢還不知道驢的毛病。不到山窮水盡，走投無路他是不會回來的。你不知道這個人嘴勤屁股懶，死驢尿屎多，一肚子的壞水，稍微有點錢，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梁芬是個急性子，第二天一早，就來到張姨家，說自己要回魔都，張姨問梁芬：「你準備和他叔一起去。」梁芬就將王大壯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張姐堅決支持梁芬的決定，柳建國不同意，希望等上王大壯一同去，兩口子拌了一會嘴，張桂花決定今天就和梁芬到城裡去約溫姨，一起去魔都。

兩人來到溫姨家，兩口子正在收拾行囊。原來溫姨他們正好接到莫雨瑤的電話，讓她們去魔都，幫著照看裝修房子。在魔都生活了一段時間，這三姊妹相處的十分融洽，梁芬說了家裡的情況，四人商議后決定馬上去買卧鋪票，票是當天晚上的。吃過晚飯，梁芬給魔都的家裡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人是林姨，梁芬告訴了幾人的行程。晚上，四人一起登上駛向東方的列車，新的一段旅途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