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挖到了第一桶金

王江海身背行囊，滿臉疲憊地踏入了繁華喧囂的燕京城。他顧不上休息，徑直朝著著名的潘家園走去。七十年代末期潘家園並不像後世，街道兩旁林立著各式各樣的店鋪，這些店鋪無一例外都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古籍和文玩。有些店鋪門口掛著古色古香的招牌，上面用篆書寫著店名；有些店鋪則將珍貴的文物擺在櫥窗里展示，吸引著路人的目光。彷彿置身於一個充滿歷史底蘊的世界。現在的店鋪像招牌一樣陳舊，俗話說，亂世黃金，盛世文物。雖說1978年是歷史的一個窗口期，但是專家從事文玩的人都少，潘家園也沒幾家文玩店，做古董生意的人更少。王江海看到一家店內陳列著一本線裝古書，書皮已經泛黃，但字跡依然清晰可辨。店主熱情地向他介紹道：「這可是明朝時期的善本啊！」王江海心中一動，拿起書本仔細翻閱起來，感受著歲月留下的痕迹。繼續往前走，王江海又被一件精美的紫砂壺所吸引。壺身上雕刻著細膩的花紋，壺嘴和壺把設計得別具匠心。他不禁讚歎工匠們的巧奪天工之技。就這樣，王江海隨意轉了幾家古玩店，也沒有引起店主的注意，一個小屁孩懂什麼，既沒錢買，也沒東西賣，就懶得理他。

今日初臨潘家園，王江海的震撼還是不小。此地不愧是京城，只見園內已經有不少人，店鋪里古玩字畫、珠寶玉器、奇珍異獸也有不少，無一不讓他大開眼界。而往來之人更是形形色色，既有鶴髮童顏的老者，又有英姿颯爽的青年才俊；他們或駐足觀賞，不時傳來討價還價的聲音！王江海不禁感嘆：這潘家園果真名不虛傳啊。又向前走了幾步，看見一個店鋪名曰「抱朴齋」，雖然有些破舊，但店內文物卻不少。王江海停下腳步，目光投向店內，只見古色古香的博古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古籍善本。他心中暗自思忖道：「不妨先取出自己帶來的古籍來試探一下行情吧。然後再拿曾國藩家書，價格好了再出手。」

於是他伸手從纖維袋子里單獨取出那本發黃的古書，小心遞交給年輕俊朗的店員，店員端詳一會兒后說道：「這本書籍品相倒是尚可，但其價值並不算太高。這樣吧，如果您願意出售，我可以作主以一百塊錢的價格收購。不過說實話，其他店家恐怕很難開出更高的價碼了。」說完，店員微笑著看著王江海，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王江海聽了店員的話，心裡有些失落。這時，旁邊傳來一陣嘲笑聲。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就這麼一本破破爛爛的書籍居然敢標價一千塊錢？我看吶，連一百塊錢都不會有人願意出呢！」王江海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嘲笑的聲音，轉頭一看，發現原來是兩個穿著光鮮亮麗、看上去頗為講究的古董商人正在旁邊冷嘲熱諷。「你們這兩個傢伙又懂得多少呢！」王江海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忍不住大聲反駁道，「這可是一本極其罕見的古籍，它內部蘊含著無比豐富的歷史文化價值，豈能用金錢來衡量！」

「少在這裡胡言亂語了，你真當我們是門外漢嗎？」其中一名商人露出輕蔑的神情，不屑地說道，「以我們的眼光來看，這本書充其量不過是清朝末期的產物而已，毫無價值可言。」王江海被對方的話氣得滿臉通紅，他惡狠狠地瞪了那兩個商人一眼，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鋪。「哼，一群有眼不識泰山的蠢貨！終有一日，我定會讓你們為今日的無知而感到懊悔不已！」他在心裡暗暗立下誓言，決心要證明自己的眼光和判斷力。

這時候有個精神矍鑠，鶴髮童顏而又十分文雅老人從外面走進來，「哼」了一聲，我老遠就聽見你們嚷嚷，一旁的店員趕忙迎上去恭敬的說;「祁老，您到鄙齋讓我們蓬蓽生輝，歡迎您老光臨指導。」祁老也沒有回應，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桌子上的古籍，臉色陰晴不定，看了一會兒說：「小夥子讓我仔細看看。」王江海使了一個請的手勢，側身站在一邊，隨即上前感嘆道：「老了，眼花了。拿放大鏡來。」祁老戴上白手套，拿起放大鏡，小心翼翼的用工具一頁一頁仔細翻看。輕輕地合上書，又拿放大鏡認真的看封面的字跡，一會驚愕，一會大喜，嘴裡喃喃道，「這怎麼可能！」王江海問;"老師，這是一本什麼樣的書籍？」「這是一本《黃帝內經靈樞》的殘本，《靈樞》單行本最早是由南宋史崧於紹興25年完成的醫書，經他的增修音釋，後人再為改動。」祁老說。又說：「這本古籍應該是南宋紹興本的《黃帝內經靈樞》啊，品相不錯，保存基本完整。」又掉過頭看向王江海親切地說：「小夥子，你是想賣這本書嗎？多少錢你開個價。」王江海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知道賣多少錢，您老看能值多少錢？」祁老看著一臉樸實的王江海真誠地說：「我出一千，怎麽樣？」周圍看熱鬧的人一臉的羨慕嫉妒恨，王江海想想說：「好吧，我賣給您老。」內心卻翻江倒海，就這本書就賣了一千，那個年代的一千塊，好多人想都不敢想一千元能幹多少事。祁老說：「你跟我去聚寶齋拿錢，離這不遠。」說完就招呼王江海和自己一起出了門，邊走邊自言自語地說：「哼，王世襄那個老傢伙，前幾天在涼粉攤子上撿漏，嘚瑟的很，今天讓他也看看我買的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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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沒有走幾步就來到了聚寶齋，走進聚寶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它那樸實無華的外表。店鋪的門臉並不起眼，沒有華麗的裝飾，只是簡單地掛著一塊木質招牌，上面刻著「聚寶齋」三個大字。

然而，當你踏入店內，就會被裡面琳琅滿目的古玩所吸引。貨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瓷器、玉器、書畫、青銅器等。在店內的一角，擺放著一件精美的青花瓷瓶，瓶身上的圖案細膩而生動，彷彿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另一邊的貨架上，陳列著一枚古樸的玉佩，它的線條流暢，質地溫潤，透露出一種典雅之美。祁老就是聚寶齋的主人，招呼王江海坐下以後，就問：「小夥子，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王江海，大夏人」「小王，你看你要現金，還是存摺。」」還是現金方便。」「那好吧。」轉身喊前面的店員，「小李，去銀行去取現金，快去快來！」店員走後，王江海看祁老也沒啥事，於是說：「祁老，其實我來的時候，還從家裡帶來了另外兩件寶貝，請您掌掌眼。」「啊！趕快拿出來！」祁老興奮地說。王江海從纖維袋子里又拿出家書和茶盞。

祁老帶上白手套，拿起放大鏡一封一封地看著那六份曾國藩家書，一會兒興奮地說「哎呀！竟然是真品啊！這絕對是曾國藩的手跡無疑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書法作品，彷彿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手指輕輕撫摸著紙張，感受著那古老而又神秘的氣息，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激動之情。要知道，曾國藩可是晚清時期著名的政治家、戰略家、文學家和書法家，他的書法作品一直備受推崇，被視為藝術珍品。如今能夠親眼目睹這樣一件珍貴的文物，怎能不讓人興奮呢？

又小心地拿起那個茶盞，祁老輕輕地將宋代建窯鬥茶的茶盞捧在手中，仔細端詳著。茶盞的質地溫潤細膩，宛如羊脂白玉，觸感柔和滑潤。器型優美，線條流暢自然，碗口微撇，腹壁斜直，給人一種簡潔大方之感。盞內的釉色深沉內斂，呈現出獨特的兔毫紋或油滴紋，如墨色暈染，又似繁星點點。祁老不禁連聲誇讚，對這件古代藝術品的精湛工藝和獨特魅力讚不絕口。他彷彿穿越時空，感受到了宋代鬥茶的興盛與風雅。

高興地說：「小王啊，你今天給我帶來了不少的震撼和感激，真是大飽眼福，三生有幸啊！」接著一陣「哈哈哈」地爽朗的笑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內心的激動慢慢平復下來。然後謹慎地問：「小王，這兩件文物，你想怎麼處理。」王江海不假思索地說：「祁爺爺，我想只要價錢合適，就都賣了。」王江海不知不覺的將稱呼由祁老變成祁爺爺，感情上表現了對其老的尊重和認可，把他看的和爺爺一樣。祁老不僅心情大好，說：「你這個孫子，爺爺認了。」王江海磕頭就拜，嘴裡喊著：「爺爺，爺爺！」然後又說，「既然你認了我這個孫子，我也沒什麼孝敬您的。這曾國藩家書就當見面禮送給您！」說完恭恭敬敬地將桌子上的書信捧在手裡，遞到祁老手中，祁老連忙說：「這太貴重了，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正說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走進了店裡，笑著說：「祁伯川，你個老東西，認孫子這麼大的事，怎麼少的了我。」祁老說：「你個老的東西，今天什麼風把你吹進來了，快坐，我正想讓小李回來去請你，沒想到你自己到來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什麼事？把你高興的。」於是就把今天的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然後對王江海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王世襄，王爺爺，他可是鑒寶界的泰山北斗，」王江海連忙說：「王爺爺你好！我叫王江海。「不錯，王家寶樹，儀錶不俗，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多謝爺爺誇獎。」「話就不多說了，讓我看看這兩件寶貝。」說著走到了茶盞前面，戴上手套認真地鑒賞起來，一會兒挺起腰來，連連說：「真品！建窯真品啊。這是真正的國寶啊！」」又說：「老祁，今天這個孫子你認定了，你先把寶貝接下來，孫子送的禮物你咋能不要呢，接著，不然就有點矯情了。」不得已祁老只好接過來放下，隨手從脖子里摘下戴著的玉佩，遞給王江海，王江海隨手接了過來。王老一看，嘖嘖稱奇「這可是帝王綠的玉佩！」王江海知道不是凡品，邊說;「謝謝爺爺！」就戴在脖子上。王老又說：「小子，這回輪到我了，聽說茶盞你要賣，乾脆賣給爺爺，絕不虧待你，咋樣？」「好的，王爺爺。」王江海說。王老說：「我給你兩千，這東西，就歸我了。」說著，王老從隨身的手提袋裡掏出二十張十元的鈔票，遞給了王江海，王江海推辭了一下就收下了。看看馬上要到中午了，祁老提議請王江海和王老，叫上家人一起到全聚德吃烤鴨。王江海連忙推辭說;『爺爺吃飯的事不忙，我們爺孫有的是時間，我出來幾天了，擔心家裡人著急，我先回去報個平安。下次來一定多待幾天，好好孝敬兩位爺爺。』祁老也就不再挽留，這個時候小李拿著兩沓現金進來了，祁老就囑咐小李，帶上王江海去車站，這樣安全點。王江海先把錢用字紙包好，又找了一件祁老家裡破舊的褥子，拆開一道縫，把錢裝到裡面，紮緊袋口，就和二老告別，二老連聲說妙。然後提著袋子，乘公交直奔燕京火車西站。

這次燕京之行，收穫很大，不但將古董成功變現，有了原始的資本，更重要的認識了祁爺爺和王爺爺，未來到燕京辦事一定會順風順水，事半功倍。

到了火車站，先進站買了車票，一看距離發車還有三個多小時，時間很充足。打算先吃飯，然後給妹妹買身衣服，給家裡買兩隻烤鴨，再買點其他的東西。吃了飯，買了東西，又轉了一會，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檢票進站，然後坐上回家的列車。

王江海坐在火車上，心情異常激動。手中緊緊提著裝行李的纖維袋，這是他重生后賺到的第一桶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自信。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身上，此刻他想的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