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們終於有工作了

晨風輕拂，初升的朝陽為古老的長安披上一層金輝。在這個八水潤長安的城市裡，江海早早地起床，心中懷著是對未來前程的希冀。走過熟悉的石板路，他的心情有些複雜：既有離別的憂傷，也有重新出發的喜悅。

江海手中緊握著一條「上海」牌香煙，這是他在離別之際特意挑選的禮物——一份對友情的珍視。走進嘈雜而忙碌的工廠，江海找到了正在指揮工人搬運布匹的黃建壯。兩人四目相對，雖然接觸的時間短暫，甚至初次相見還發生了不愉快。但不得不說江海這個小夥子，還真是的人才，他處理事情的能力，為人處世的精明，都給黃建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到江海，黃建壯連忙迎了上去，笑著打招呼：「兄弟來了！」江海說：「哥，我要回家了。」隨手遞上了那條「上海」煙，並附耳低語：「老哥，這條『上海』給你。」

接過這份沉甸甸的心意，黃建壯大受感動，他知道這裡面蘊含的情感遠超過煙草本身的價值。他用力拍了拍江海的肩膀，眼中閃爍的是不舍卻又堅定的目光。

接著，江海把話題轉向以後的合作。「咱們之前談過的那些訂單，特別是幾款新設計的衣服面料問題……」

黃建壯打斷了他的話，「放心吧，這些事我已經記在心上。你要買的布料我會儘快安排，品質保證沒問題。」話音剛落，他又露出了那種充滿自信的笑容，彷彿再大的困難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一番深情厚誼的交流之後，兩人的目光交匯於無形之中，無需更多言語。江海知道，自己可以安心踏上新的旅程，因為這個的朋友在他的心裡已經佔據永遠的位置。已經是小晌午，江海坐上一輛黃包車，看著眼前的長安服裝廠和站在門口揮手告別的黃建壯。這一刻，他知道一段故事已經結束，另一段未知的征程即將開始。

來到旅館柳姐、江川早就收拾好行裝，等在房間里，看見江海進來，柳姐說：「事情辦妥了？」江海說：「辦妥了，後期我們需要布料，只需打電話，將現金和布票，匯過來就行。」現在我們退了房子，就去火車站買回家的車票。三人提著行李，打了兩輛黃包車，向車站行駛。到了車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江海他們去售票口買票，正好有回朝陽的車次，時間是十二點整的，正好硬卧有票，這個時候，硬卧票比硬座票貴，很多人為了省錢，寧可冒著沒有座位的風險，也捨不得花這個錢。江海買了三張硬卧票，三人提著行李，到飯館先去吃飯。到飯館要了三碗岐山臊子面，又要了六個，潼關肉夾饃。吃過飯，距離檢票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三人走向了候車室，一會兒檢票開始，他們登上了回家的列車。

這次長安之行，收穫很大，不但解決了布料採購的難題，還認識了黃建壯這個可以辦事的負責人，真可以說是一舉兩得。陽光灑在長安的站台上，一輛列車緩緩啟動。江海和江川、柳姐坐在車廂里，心情格外激動。他們的目光透過車窗，望向遠方。窗外風景和來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不同，但他們的心情和來時的卻有了變化。

家鄉，是他們永遠的根。即使離開再久，那份深深的眷戀和思念也永遠不會改變。此刻，他們懷揣著對家鄉的熱愛，乘車向他們熟悉的土地前行。人是孤獨的，孤獨是需要安撫，需要父母的擁抱，親人傾訴，人們常常把家比作港灣，就是告訴我們，無論你在外面，無論經歷了雨雪還是風霜，你的心靈都需要，找一個地方安放，無論是寒來還是暑往在這裡啟程、歸來。列車經過了十幾個小時的行駛，終於緩緩地停靠在了朝陽縣車站，下了火車，出了站台，他們叫了兩輛黃包車，回到了柳姐家。這時候文新已經睡下了，聽到拍門的聲音，大聲詢問：「誰啊？」柳姐說：「是我們，快開門！」文新從裡面拉開插銷，打開了大門。看到三人，顯得十分高興。說：「快進屋，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飯。」柳姐說：「你去做點湯麵。真有點餓了。」

柳姐拿出購買的物品，清點起來，江海、江川也把隨身攜帶的行李，拿到耳房。洗了臉，休息了一會，文新喊大家吃飯。其實也不是很餓，傍晚他們在火車上，每人還吃了兩個肉夾饃。三人看著眼前的湯麵，每人又吃了一碗。吃過飯。文新就問起了，他們這次出門的經歷。柳姐拿出了為他買的衣服，說：「你看我為你買的衣服咋樣？」說著，又拿出給自己買的衣服，在身上比劃起來。文新看看妻子的衣服，又看看給自己買的衣服，眼睛放光，連聲說：「這衣服真時尚。」江海說：「其實這次我們進的布料，就是要照葫蘆畫瓢，也做這樣的衣服。你看咋樣？」文新不假思索地說：「我看沒問題。銷路肯定好。」文新說：「你們進了多少貨？」江川說：「一共進了四萬尺。」文新說：「太少了。也就能做一萬四千件左右的衣服。」江海說：「這是秋裝不能做多了。不然會造成服裝積壓的。先做一批這樣的衣服。然後再做冬裝。冬天馬上來了。」柳姐說：「的確不能做多了。」江海說：「大家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去找房子，開一家服裝店。房子找好以後，先裝修一下，這回我們主要在店裡賣衣服。柳姐你當店長，我哥負責提貨，柳姐你馬上找兩三個知道底細的人，人要找長得漂亮的年輕姑娘或者是小媳婦，還要勤快，實在，有些文化的，來店裡賣衣服。這幾天先培訓一下，等店一開，就能立即工作。」柳姐高興地說：「好的，明天我去就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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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明天的事情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臨睡的時候，江海對江川說：「哥，我覺得，我們也要考慮在城裡買個院子，這樣天天住在柳姐家也不會事。再說明年我也回到城裡上高中，我還想吧文秀，也轉到城裡讀書，我抽時間可以輔導妹妹。」江川說：「好的，就聽你的。」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里，給人一種溫暖而明亮的感覺。江海、江川和柳姐三人享用過一頓豐盛的早餐后，便開始分頭行動。

陽光灑在大地上，秋風輕拂著樹葉，江海和江川踏上了尋找夢想之地的旅程。他們心中充滿期待，腳步堅定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留意著道路兩側張貼的租房廣告。每一張海報都像是一扇通往未來的門，吸引著他們的目光。每當看到一張令自己心動的廣告時，江海就會停下腳步，認真閱讀上面的信息：房間的布局、周邊的設施、租金等等。然後，他會毫不猶豫地撥通房東留下的電話號碼，與對方約定好時間，準備親自去實地考察一番。

對於這個新的開始，江海心裡有個小算盤。他打算先在市中心找個客流量大的地方開家服裝店，然後再給找一處地方院子要大，可以堆放物品，房間要多，自己和哥哥要有獨立的空間，妹妹住的屋子一定要清凈，還的有空餘的房間，會客，家裡來人住。交通要便利，最重要的是，得有地方存放他那些寶貝文物和字畫。看了半天，沒有適合自己要求居住的出租房，只好作罷，等有機會再說。一門心思全放在了尋找適合開店鋪的房源上。

雖然和幾個房東進行了充分的交流，但是，房源大多不太理想。就這樣，他們一路走走停停，不斷比較著不同的房源的優劣。雖然過程有些辛苦，但一想到即將擁有屬於自己的自己的服裝店，內心就充滿了期待，江海邁著堅定地步伐向前方走去。

江川則選擇了另一條路線，他沿途尋找一些有用的信息。先進行篩選，覺得中意的就記下來，等到和弟弟匯合后再商量。因為兄弟兩人事先就說好，服裝店要開在繁華的城市中心，不大一會，兩人就在城中心的鼓樓匯合了，兩人各自敘述了自己找房的情況，好消息是江川在東大街找到一處房源，臨街有一個三間大的房子商鋪和一個套間，正在尋租，江川認為租金有些貴，但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江海認為價格不算高，說：「下午再和文新、柳姐來看看，再找不到好的鋪面，乾脆就租下來，合同最好前長一點，不出三年，這裡就是最繁華的商業中心，到那個時候，國家容許個體經營，許多的的商鋪，就會像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好在這個鋪面比較大，最適合買服裝。」看看快到中午了，江海、江川，騎著自行車，到屠宰場拿肉票買了四斤豬肉，就來到了柳姐家。

至於柳姐，她在朝陽縣城生活了一年多的時間，自己也認識幾個好姐妹。其中關係最好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同村的張玉蘭，她嫁了一個在王家莊插隊的知青，知青落實政策回到城裡，她也跟著一起回到城裡，做了一名家庭婦女。柳姐找到她家的時候，正在愁眉不展地坐在縣裡小學分給丈夫的一間房子里，屋子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屋裡狹小擁擠。看到柳風梅后，一臉的驚喜地說：「我的大忙人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家來了。我昨天和琴琴到你家去找你，你們家掌柜地說，你去長安了，前天我媽來我家說你賣衣服掙了大錢，我就去你家找你，也想讓你幫我找個掙錢的門路，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我太高興了。」張玉蘭是個急性子，說起話來，像打機關槍，做起事來，風風火火，大眼睛，瓜子臉，是村子里有名的美女，和柳風梅是初中同學，平時在朝陽縣城裡也就和柳風梅和另外一個叫琴琴的三人走得近。昨晚聽了江海對選店員的條件和要求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姐妹。於是笑著說：「縣服裝廠在縣城開一家服裝店，招兩名店員，我今天就是來問你，你願不願意去那裡上班。」張玉蘭連忙說：「我願意，我太願意了。」接著又一臉疑惑地問：「打住，先打住！你能代表服裝廠？」柳風梅一臉自豪地說：「嚴格地說，我代表的是服裝店，因為我是這家店的店長，我是代表服裝店來邀請你的。」張玉蘭說：「才幾天沒見面，你就成了店長，這是咋回事？」於是柳風梅就將這幾天和江海兄弟和服裝廠簽合同，賣衣服，到長安買布料，以及籌劃開服裝店的事詳細地給張玉蘭講了一遍，只聽得張玉蘭一臉的吃驚和不可思議。沒想到江海這麼厲害。就對柳風梅說：「走，我們趕快去找琴琴，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也讓她高興高興。」兩人愉快地騎上自行車，去找琴琴。琴琴全名叫李淑琴，上初中的時候她們三個人是一個班的，後來三人先後進了城，琴琴嫁了一個工人，有時候，長得好就是一種資源，按當下時髦的話來說，就是靠顏值吃飯。琴琴年紀輕輕便已成為了一名家庭主婦，但這絲毫不影響她那動人心魄的美貌。她正值青春年華，大約二十一二歲光景，擁有著如花般嬌嫩的面龐和如絲般柔順的秀髮。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微微上揚的嘴角總是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讓人不禁為之傾倒。無論是誰見到她，都會被她獨特的氣質所吸引，難以忘懷。此時的琴琴正準備從機械廠的家屬院出門，剛鎖上門一回頭了就碰見柳張兩個閨蜜，笑著說：「我正要找你們去，你們就送上門來。」就又開了鎖，把大家讓到屋裡來，落座后張玉蘭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重新講了一遍，李淑琴高興地跳了起來，在柳風梅的臉上親了一口，向上伸展雙手，緊握雙拳大喊：「劉姐萬歲！」那個時候能在城裡找一份工作，千難萬難，天上掉餡餅的事，竟然砸在自己的頭上，這怎不令人欣喜萬分。李淑琴說：「走，現在就去找王江海，今天我就要上班。」就這樣，三人各自騎上自行車朝著柳姐家駛去，期待展開一段全新的生活篇章。此刻她們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信心，相信只要努力付出，就會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