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守歲接長筵

江海回到家裡，看到父親正在和柳叔、莫叔聊天。江海上前問父親：「你們是咋回來的？」

柳叔搶著回答說：「我們是昨天半夜坐的火車，坐了十幾個小時，剛回來不久。」

莫叔有些無奈地說：「本來我們想坐飛機，但是，我們沒有介紹信，買不上票，只好坐火車回來了。」

江海笑著說：「回來就好，大家一起過年熱鬧。」

父親看向江海問：「江海，屋裡咋有那麼多的肉，我看我們這些人吃半月沒有問題。」父親正說著，母親就和張姨、溫姨一起進來了。母親一臉嚴肅地說：「整天裁縫丟了剪子------只剩下一個尺（吃）子。也不知道洗澡，臭死人了。快去澡堂子里泡澡去，回來換新衣服。」張姨、溫姨催著各自的男人去洗澡，三個人不情不願地出去了。看到三人走了，大家又忙著去加工各種美食。

每年過年的時候，母親總是要把初一的飯菜全部準備好，大年三十要吃蒿子面，長長的麵條寓意生活長久、美滿，生活就像長長的麵條一樣，連綿不斷充滿希望，家庭關係長久和睦，事業順利長久發展。初一不容許掃地，說地面上的垃圾那是福底子，不能掃出去。除了初一不能動刀子、剪子外，初一雞日，忌諱殺雞，因為雞象徵吉祥，殺雞可能會帶來不吉利。這天有條件的家庭，早晨要吃裡面包有髮菜、硬幣、枸杞的餃子，寓意招財進寶，四季發財，下午要吃長面。初二狗日，忌諱打罵狗，人們認為狗能看家護院，是忠誠的象徵。一般吃米、吃面，沒有多少講究。初三豬日，忌諱殺豬，豬被視為財富的象徵，殺豬可能會影響財運。這一天，一般要吃韭菜合子，合子的形狀一般把麵皮對摺，然後在裡面填上韭菜寓意家庭團圓和諧，生活和順。初四羊日，忌諱吃羊肉，羊代表溫和善良，吃羊肉可能會破壞這種美好寓意。這一天要把前幾天的剩菜剩飯，從籮筐里倒在鍋里調製成大雜燴，又叫折籮。體現了勤儉節約的傳統美德。初五牛日，忌諱讓牛勞作，牛是勤勞的象徵，讓牛休息體現了對其的尊重。這一天，要吃餃子，吃得越多越好，俗稱填窮坑，初六馬日，忌諱騎馬，馬在古代是重要的交通工具，騎馬可能會帶來意外。這天又是送窮日，因此，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佳肴。初七人日，相傳女媧在創造萬物時，於第七天創造了人類，因此初七被視為人類的生日。這天忌諱爭吵和打架，人們希望在這一天保持和諧、友善的氛圍。吃麵條，寓意著用麵條纏住歲月的雙腿，取長壽之意。

此時，廚房裡蔣夢琪、莫雨琴正和一幫姑娘包餃子，整整兩大盆髮菜豬肉餡子，擺放在地上，大家說說笑笑，非常熱鬧。情緒是會傳染的，江海的心情逐漸變得好了起來。出了門，走到後院，母親正在切長面，面張撒上玉米面，均勻地對摺成一厚沓，切成細細的麵條，用手一抖，好像千萬條絲線，在空中飛舞，李姐是擀麵的高手，一次可以擀兩張面。那雨薇在一旁欣賞李姐的魔術般的擀麵的動作，王麗芳、柳姐、張姐正在拌冷盤。溫姨正在蒸穰飯。江海一看做飯的徐姨不在，就問柳姐：「徐姨人呢？」柳姐說：「中午發過工資后，放假回家去了。」張姨正在調臊子湯，看到江海笑著說：「江海，你來嘗嘗湯的味道，看還差啥？」江海笑著說：「您是大廚，我哪有這個本事。」江海走出廚房，看到客廳里裝著髮菜和枸杞的袋子。還有不少髮菜、枸杞，找了兩個袋子，裝了一斤多髮菜，三斤多枸杞，回到了前面。給佳茵家打了一個電話，讓她來拿髮菜、枸杞。

不一會，佳茵手裡提著東西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把東西交給江海，和廚房裡的人打過招呼，開車走了。

江海有些納悶，這可不是佳茵的行事風格，每次來借故要多待一會，今天這是改了性。江海來到三樓，遠遠地聽見鄧麗君的《甜蜜蜜》，原來風荷、文秀兩個人正在邊聽邊學鄧麗君的歌曲，這個時候年輕人，手裡提錄音機在大街上，邊走邊聽是非常前衛、時髦的事。江海推門進來，看見桌子上堆著很多磁帶，有譚詠麟、張國榮、梅艷芳、林子祥、陳百強、徐小鳳、張明敏、鄧麗君的。

兩人一看江海來了，都站了起來。文秀撒嬌道：「哥，周韶涵家裡都換彩色電視機，我們家怎麼還不換。」江海一想是該換兩台彩色電視了，說：「我這就打電話換電視，前後各擺一台。」江海給超市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人一聽是江海要兩台彩色電視，稱馬上派人送來。半小時以後，彩電送了過來，衛東、陳一儒、李成、魏景元幫著把電視調好，文秀、風荷坐在電視前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很像兩個痴迷的萌娃。

母親過來拉著江海簽了許多供奉的牌位，有五方五帝五土，還有天地君親師牌位、王氏、梁氏祖宗的牌位。還有供奉財神牌位，廚房裡供奉灶神牌位。簽好牌位以後，母親拉著長子江川去上香磕頭。一幫人忙著貼福字，貼窗花，晚上母親讓大家把所有的燈，全都打開。所有這些事情做完以後，大家開始吃蒿子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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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里正在播放著鄭少秋主演的《書劍恩仇錄》，幾個姑娘看的如醉如痴。前院、後院餐廳里擺滿了各式菜肴，大家開始喝酒守歲。父親和那叔、莫叔、柳叔四人坐在沙發上猜拳喝酒，江海和江川、莫雨琴、蔣夢琪、蘇小滿、田雨菲、春花、海生、大栓、那雨薇、風荷、柳姐、張姐、文秀玩成語接龍喝酒的遊戲，母親、張姨、溫姨、王姨四人在客廳里打升級曲姐在一旁觀看。最熱鬧的要數餐桌上的人，春花、大栓辭彙量掌握的非常少，一挨到著兩人，就卡了殼，一會功夫被灌了不少酒，兩人主動認輸，退場去看電視。又玩了一會，柳姐、張姐、莫雨琴喝了不少酒，也提出退場，後面繼續玩下去，打住的時間有些長，自始至終江海都沒機會喝一杯酒，看大家玩的正酣。江海到後院去看後院的人。

江海過來的時候，李成、魏景元、洪衛東、張衛東，李金鳳、馬蘭花、夏盼清，七個人圍著餐桌正在喝酒，桌子上還放著紅酒、飲料。大家看到江海以後全都站了起來。江海請大家坐下用盛紅酒的杯子倒了一滿杯酒端著酒杯挨個敬酒，說著祝福的話。敬完酒，江海挨個打了一個關。才告別大家來到前面。先給長輩們敬過酒。海生提議開始詩詞接龍，這回喝酒的人又換成了蔣夢琪、蘇小滿、田雨菲她們。田雨菲喝的滿面通紅，提意見說：「像這樣喝下去桌子上就沒有幾個人。乾脆把退出的人都喊回來，推十點半喝酒。」大家都認為有理，把下去的幾人全喊了過來。一晚上換了好幾種遊戲，一直玩到快天亮的時候。

正是：疇昔通家好，相知無間然。續明催畫燭，守歲接長筵。舊曲梅花唱，新正柏酒傳。客行隨處樂，不見度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