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城

">皇城之中，此刻已經是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了。守城的侍衛，直接增加了以前的數倍。每條街道，也是每過十分鐘，就有大隊人馬巡視而過。

街道上時常雞飛狗跳，官兵四處抓人的情形，隨處可見。但凡是頭帶面罩或者身穿黑衣的人，全數被帶進了皇城天牢之中。

而一些旅店茶館，但凡身份不明，身藏弓箭以及奇特兵器之人，也是無人倖免的被全數帶走。

皇城的天牢，瞬間被塞了個人滿為患。一些被誤抓之人，一時間叫苦不迭，訴苦無門。

朝堂之上，司馬相如憤怒的一拍龍椅：

「一群飯桶！距離皇城短短几里的路程，公主與沈小子雙雙遇刺，下落不明。我泱泱大國之公主與護國將軍之孫，在光天化日之下遭遇歹人，兩天了，竟然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國家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何用處？

清風城薛庄、明月城王德寶，公主在你們兩城交界處出事，你們兩位的治安是怎麼維護的？」

「陛下，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請陛下恕罪！」

隨著兩位城主的下跪，朝堂上百文武大臣，也都紛紛磕頭請罪。場中，唯獨沈老爺子還站著。

論輩分他比皇帝還高，下跪自然不合理。而且皇帝也親自批准，沈老爺子作為三朝元老，上朝不用下跪。

何況，此次對於沈老爺子、沈家來說，同樣是屬於受害者。

「哼，恕罪？公主一日未歸，你們就一日別想給我安寧！查，加派人手去查！公主若是有個什麼損傷，你們統統給我自殺謝罪去吧！

此事若是傳揚出去，豈不令天下人恥笑？

此事導致全國動蕩，人心惶惶，沈老將軍，就煩勞你加派邊疆防禦，防止別國趁此機會擾亂我邊疆。」

「臣，遵旨！」

「另外，帝國的私人組織幫派，我看也有必要整頓一翻了。此次的殺手組織，定然是來自這些平時不起眼的小幫小派，才至於襲擊公主之後，一點線索也查不出來。

司徒雄霸，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是，陛下！」

「沈老將軍，對於此事，你可有何看法？」

「回陛下，據本府逃回的小丫頭敘述，她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子派回來報信的，小孫說他自有辦法盡量拖延時間以及保全他與公主殿下性命。

老夫看來，小孫雖然平時性格古怪，在大是非上卻從不說謊。而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他與公主是自主從懸崖跳下的。想來，定然是在當時會有一線生機，兩人才會做此選擇。所以老夫覺得，兩人現在依然生還。

所以，還是加派人手，繞至懸崖底谷，尋找兩人下落為重。」

「這……」

在場的文武百官，都是一陣唏噓。要說是別人和公主一起還好，但是要說這沈萬軍那不成器的孫子能保全他與公主的性命，還真讓人有些難以信服。

「唉！也罷，就依老將軍的話去辦吧！哪怕，能找到凝兒與沈笑的屍體也好……」

司馬相如一手揉著額頭站了起來，瞬間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退朝吧！」

……

「又餓了？」

公主難得的露出了窘態，羞紅了俏臉，雙手捏著衣角低著頭不說話。

「唉，也罷，最後一隻果子，本來作為晚上我們兩人的口糧的，都給你了算了。那，快吃吧……」

沈笑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果子，遞給了公主。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吃吧。你本來是金枝玉葉，卻跟著我流落於此，兩天沒正經吃過東西了。就連幾個野果子，也都不管飽的。」

兩天了，前天沈笑找到的那棵果樹的幾隻果子，也被兩人吃了個精光。而且吃完了之後，附近就再也找不到能吃的東西了。

沈笑將果子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遞給了公主。末了，還幫公主那臟乎乎的臉蛋也擦了擦。附近沒水源，兩人也是兩天沒梳洗過了。

「可是，你吃什麼？天就快黑了，晚上也找不到吃的了啊！」

「呵呵，我不餓。再說了，我是男人嘛！男人的忍受力，自然比你們女流之輩要好。餓上個一兩天，也沒什麼的。」

「我不吃了，還是你吃吧！你要負責探路，比我更辛苦，沒有充足的體力怎麼可以？」

公主說著，將果子又遞給了沈笑。

「呵呵，傻丫頭，快吃吧！你若是不吃飽了，到時候走不動路，不還得我背你啊。你吃掉這一個果子能走的路程，明顯比我吃掉背你走的路程要遠吧？

你想想，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我……」

「吃吧，吃吧！或許啊，再走不了多久，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沈笑暗自咽了口唾沫，繼續向前走著。

不過走了兩步，卻是感覺兩眼一黑，終於不省人事了。

「沈笑！沈笑？笑哥哥……」

……

沈笑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終於不再是那茫茫的青草，而是一個熟悉的人——小蝶。

吧嗒吧嗒了嘴，沈笑還真有些回味，模糊之間，那溫潤的雙唇。雖然只有一些間斷的記憶，但是沈笑大概明白，當時公主並沒有獨自吃掉那最後的一隻果子，而是在自己嘴裡嚼爛之後，將汁水喂進了他的嘴裡。

最後，貌似終於有人找到了雙雙昏迷的兩人，將自己兩人送回了皇城。

「少爺，你醒了！老爺，快來啊，少爺醒了！」

小蝶見到沈笑睜開了眼睛，激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又蹦又跳的跑了出去。

一會的功夫，沈萬軍的身影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全然沒把自己當個已是滿頭銀髮的老頭……

看到床上的沈笑沒事，非但沒有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馬臉一拉，直接上前幾步，翻過沈笑的身子，照著屁股上就是狠狠兩巴掌！

「孽畜，老夫交代過你，叫你不要再隨意出門，你非但不聽，還敢跑去皇城之外。這次沒丟掉你性命，算是我沈家吉星高照，老天佑你！看你以後，還敢再跑出去！」

反常的，沈笑並沒有像往日一般大喊大叫，被打之後，翻過身來，反而臉上露著笑意，靜靜的看著鬍子一翹一翹的沈老爺子。他知道，老爺子這是真心在關心自己，擔心自己。這種感覺，是以前在地球上，從來沒能感受過的。所以，沈笑一點也不委屈，反而，內心非常的歡喜。

有人關心著自己，感覺真的很好！

老爺子先是一愣，繼而迅速平靜下來，關上了房門。

「爺爺，你的人，查到兇手了么？」

「嗯？你怎麼知道我派人去查兇手了？」

「呵呵，此次出門，您肯定是知道的，而且也是您默許的。同時，您也有派人，在暗中保護我。

但是在我遭遇劫殺的時候，暗中保護我的人卻並沒有出現。我想在那個時候，他們也應該遇到了另外一撥阻撓他們的人。

與我交手的黑衣人我看不出來路，是因為我才疏學淺、見識局限。但是暗中保護我的人，卻應該能看出黑衣人的來路吧？」

沈老爺子再次一愣，繼而再次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沈笑一遍：

「臭小子，我怎麼感覺，你從墳墓里爬出來之後，整個人變化很大。為人處事，也比以前穩重了很多，聰明了很多！這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以前的一切，我都是裝的。」

「那又因何，不再裝了呢？」

「因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以前裝，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是為了不再給沈家帶來危機。然而現在，就算我繼續再裝，仍然有人會直欲除之我而後快，那麼我裝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哦？那麼你通過床下那地道，偷跑去怡紅院的事，又怎麼解釋？」

「啊？這個……這個……」

沈笑沒有傻到去詢問沈老爺子怎麼知道此事的，作為沈家的頂樑柱，他的能力，自然比自己想象的要高。所以，趕緊轉移話題到：

「對了，爺爺，我正想告訴你，怡紅院的一名藝妓，非常的可疑，可能會對我沈家不利。還有……」

「還有什麼？」

「爺爺，老管家，是什麼時候進我沈家的？」

「他？他是我年少時的好兄弟。後來我從軍為將，戰功卓越，建立起了皇城的沈家。他進到沈家為管家，大概是二十四五歲左右。你問這個幹什麼？」

沈笑展開異能，確定了房間周圍並無他人之後，說到：

「我也只是懷疑，如果沈家有誰人心向外的話，老管家有些可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麼可能是他？」

卻不料，沈笑的話還沒說完，就瞬間被老爺子否定了。

「爺爺，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性格，是誰培養出來的？是我的父親母親，是大伯、三叔、四叔，還是您？從小對我照顧最多的人，是誰？

是老管家！

而我喜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是誰帶給我的？是老管家！

他給我買斗鳥，每次有人找我去一些風月場所，也都是老管家興趣盎然的慫恿我前去。甚至床下的那個地道，也是他幫忙打通的。

爺爺，我不求您相信我的話，只是想您留個心眼，注意一下老管家的舉動。」

「這……你如此說來，似乎確實……」

「嗯，這事我們先不說，還是說說刺客的事吧！」

「唉！其實我這邊，也是毫無收穫。只知道，此次劫殺你們的，乃是一個並不出名的殺手組織，叫什麼鬼道。而我們的人追蹤至鬼道的堂口的時候，裡面的人，卻是已經全部被殺人滅口了！

很明顯，他們的劫殺，也是受人所託。殺手、刺客，沒人出錢，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找誰的晦氣的。然而整個殺手組織都被滅口，也直接導致關於幕後的黑手的線索斷了。

想必，又是我沈家的哪一仇敵。只是這仇家倒的確心狠手辣，竟然能將整個殺手組織殺人滅口！

唉！」

沈老爺子嘆了口氣，對於沈家如此多的強敵，顯然有些無奈。

「哼哼，對手很強大啊！」

「對了，公主為什麼會捲入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