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廬江滿載歸,秋風落葉黃
船隊出了皖口,只在歷陽停了一日,然後就再沒有耽擱,一路到了丹徒。
抵達駐地之後,水寨大門打開。
運載貨物的船隻魚貫而入,在駐地的碼頭上卸貨。
由於這裡是原先傅嬰屯兵的軍營,所以水寨陸寨甚至軍用碼頭,都一應俱全。
傅彤等人看著船上滿載而歸的貨物,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這……」
「大人,您不會是把廬江府給劫了吧?」
另一人道:「廬江府只怕也沒有么多貨物,我看咱們大人是把江東吳侯給搶了吧,哈哈哈。」
眾人一起大笑起來。
唐劍聽完正色道:
「這種謠言可別瞎傳,萬一真傳到孫權的耳朵里,沒準他還真要來找咱們麻煩!」
畢竟自己劫過小喬,還扣押了三天。
雖然自己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什麼過分的舉動,但是架不住別人會亂想。
到時候傳到周瑜耳朵里,唐劍敢保證,周瑜一定會來要他的小命。
如果再帶上孫權,那就更糟糕了。
畢竟自己還指望著孫權出錢雇傭自己對抗曹操呢。
眾人不知道唐劍心中所想,只是又哂笑起來,然後各自去幫忙卸船。
看著這忙碌的場景,唐劍知道自己離目標又更近了一步。
接下來,還需要招攬一些工匠,來打造兵器和皮甲。
傅彤也準備去幫著搬貨。
唐劍將他叫住。問道:
「傅總教,我離開這段時間,駐地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傅彤想了想,道:「倒是有幾個崽子不聽話,讓我給揍了。」
唐劍笑了笑,這倒是符合傅彤的性格。
一言不合就揍人。
但是,想到丹陽太守孫翊也是鞭撻部下,最終被部下謀害。
還有張飛也是。
所以,唐劍提醒傅彤道:
「體罰部下,有時候也要注意分寸。」
「不能太過,如果實在不聽的,就讓他們走好了,兵團往後出征,最重要的是要互相依靠,沒有必要把一群犟種留在營地里。」
傅彤聽完之後,覺得大對胃口,一拍大腿道:
「嘿!大人您這話說得在理!」
「俺對他們掏心窩子,他們卻只當驢肝肺。」
「就如那荊州劉表,俺一心想去投他,建功立業,卻不想他只以江賊待我。」
「俺一氣之下,就回了丹陽,不受他的鳥氣!」
唐劍笑了笑,正準備回去休息。
因為他有暈船的毛病。
這一趟,唯獨不暈船的時候,就是和小喬在船上的三天。
可能是色心起時,忘了暈船了吧。
「對了,大人。」
「有件事我差點忘了。」
傅彤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封請帖,對唐劍道:
「這是我那族兄派人送來的請帖,說他升了職位,代管丹陽。」
「所以設下酒宴,讓我們去湊個熱鬧。」
唐劍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傅嬰的親筆。
心說自己能夠來這裡立足,也是多虧了傅嬰的幫助。
如今傅嬰升遷,確實應該帶點禮物,去祝賀一下的。
唐劍看完,點了點頭,道:
「好吧,那我們明日就去一趟宛陵城。」
傅彤卻推辭道:「大人,我就不去了。」
「我那族兄每次見了我,都是上來就一通數落,惹人不快,不去也罷。」
「倒不如留我在寨中幫幫忙,歸置歸置貨物。」
唐劍聽了之後,也不強人所難,只是點了點頭,道:
「這樣也好,畢竟駐地里五千人馬,還有這麼多財物,也確實需要一個管事的人鎮守。」
「那明日,我帶些禮物去宛陵,寨中的事情,就由傅總教全權代理。」
傅彤高興的應下,然後便去幫忙搬貨去了。
期間,還在一個偷奸耍滑的嘍啰屁股上踢了一腳。
並抓起一袋生鐵,重重的放在那嘍啰肩上。
嘍啰差點被壓得整個人都趴了下去,然後在傅彤的喝罵聲中,搖搖晃晃的下了船。
唐劍看了之後,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這一晚,是唐劍穿越以來睡得最香的一個晚上。
期間,他做了一個近乎真實的夢。
夢到小喬就睡在自己身邊。
翻雲覆雨。
但是後來不知怎麼,又變成了徐靈姬。
總之是相當的爽。
等他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唐劍壓下槍,洗漱完畢,走出睡帳。
傅彤已經給他安排好了需要送的禮物,裝上馬車。
三十名近衛隊如今也全部配上了馬匹。
吃過早飯,唐劍便離開了駐地,留傅彤鎮守駐地,自己帶著三十隨從,押著禮物,往宛陵城去。
西北風起,枝頭黃葉簌簌落地,在路上鋪成一片金黃。
路上不時能見到一些茶攤小店,但是客人並不多。
行了半日,到達一個小城。
這個小城由一座驛站發展而來。
一條老街,兩旁有些民居店鋪,斑駁的土牆在歲月中有些剝落。
路旁,也有不少小販在做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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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劍走馬觀花,一路看過。
然後在街尾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看見一個盲眼的姑娘坐在路旁縫補。
她面前還擺了一個籮筐,裡面放著一些粗布和織物。
然後不時有人從她面前過去,其中一人停在了她面前。
姑娘聽覺十分敏銳,向著那人的方向笑了笑,問道:「客人需要買點什麼嗎?」
那人不答,只是用手在姑娘眼前晃了兩下。
確認姑娘確實是盲人之後,竟伸手將姑娘做好的粗布偷走一匹。
姑娘並沒有察覺,仍然在繼續做著女紅。
唐劍十分奇怪,騎著馬靠近。
心說這眼盲的人,是怎麼看得見做針線的。
騎著馬走近之後,發現這姑娘是用手指的觸感,來判斷該怎麼走線,竟做得十分熟練。
姑娘的聽力似乎非常好,聽到有人靠近,她側耳確認了一下,問道:
「這位大人是要購買一些物件嗎?」
唐劍看了看,只是說道:「方才有人偷走了你一匹粗布,你不知道嗎?」
姑娘聽完,清秀的臉上出現一絲難過的表情。
然後又轉為苦笑。
「多謝大人提醒,妾身眼盲,瞧不見的。」
唐劍又問:「那,你一個盲人,做一匹粗布,要做多久?」
姑娘答道:「妾身和母親一起做,半個月能成一匹。」
唐劍點了點頭,又問:
「那,你家是全靠你做女紅維持生計嗎?」
姑娘答道:「倒也不是,家兄在縣衙里有差事,只是母親多病,常年用藥,故而出來做些活計,補貼家用。」
唐劍也沒有想太多,花錢買下了姑娘手裡所有的貨物,然後繼續上路。
姑娘很有禮貌的道謝,然後收起東西,拿起身旁的木棍,一步一敲的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