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開

回家快10天了，帶回來的10斤玉米早就吃完。

一天晚上，聞大勇問她：「小晴，你們公社知青探親假是幾天？」

聞晴說：「一般是一個星期。」

聞奶奶馬上接著說：「二妹，你請了幾天假？」

聞晴假裝不懂，「請了一個月。」

蘇梅在聞大勇的示意下，說：「請這麼久，別人沒意見嗎？」

聞晴說：「還好吧。」

聞大勇轉頭對蘇梅說：「明天廠里讓交水電費，我的工資都是你拿的，聞雨報名還要交10塊,你給我20塊錢。」

蘇梅為難地說：「我手上只有5塊錢了，前幾天家裡買了糧食和煤。」

聞雨說：「媽，我的報名費一定要給爸。」

聞爺爺說：「大兒媳婦，我的葯就不要買了吧，不用花這些錢。」

聞雨轉頭對聞晴說：「姐，你有錢沒有？拿點錢給媽。哥一個月還給媽10塊錢呢，你也算工作了，也不給媽交錢。」

蘇梅打斷她的話，「你姐是下鄉，哪有錢？」

聞大勇說：「隔壁老李的閨女經常給家裡寄糧食，過年的時候還寄過臘肉，你寄過什麼？」

聞晴馬上摸出手絹，檫檫眼睛，哽咽地說：「爸，我身體不好，拿的工分也不多，根本不夠吃，哪有東西寄回來。」

聞奶奶說：「你這麼大個子，哪裡像有病，肯定是偷懶。」不好說，老人家確實真實了。

聞晴哭著說：「爸、媽，我想回城。」

聞大勇說：「我去問了街道，你不符合回城條件，家裡有三個孩子的，必須有一個下鄉，我們廠里，人家家裡有兩個孩子的都有一個下鄉。」

聞晴生氣：「那換聞雨下鄉。」

「我已經給聞雨報了大集體的名，她馬上就有工作了。」

「那我呢？」

「你的戶口不在本地，沒有辦法報名。」

「你們根本不為我打算！」聞晴放下筷子，衝進屋裡，拿了自己的包，

「既然你們不願意我回來，我就走。」衝出了屋裡。

蘇梅站起來，說：「小晴，小晴，你回來。」

聞大勇拉住她，說：「脾氣這麼大，要走就走，走了就別回來。」

聞晴在鄂中的事情已經辦完，準備去別的地方看看。

她想去滇省邊境，看看有沒有翡翠，據說這個時候的翡翠是當大白菜賣的。

晚上，她去到湖邊的樹林，找了一個地方進入了空間。

家裡人多，這十天，她除了裝糧食、拿東西、化妝，還沒有長時間待在空間里。

她去倉庫看了看，倉庫里只有600斤稻米、1000多斤玉米、100多隻雞、60多隻兔子，魚塘里的魚也沒有撈，地里的水稻、小麥和玉米又都抽穗了，不久就可以收割了。

葯田的藥材和果園的果樹，由於時間不夠，現在還沒有收穫。

晚上，她在空間修鍊。

天亮，她決定去找猴子，化了妝，她出現在黑市，給正在擺攤的猴子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黑市，來到一個僻靜之處。

猴子興奮地說：「老哥，什麼事？」這幾天，他從聞晴這兒進貨，已經賺了100多塊錢。

聞晴小聲地說：「你還要糧食嗎？還有雞和兔子。」

猴子馬上說：「當然要，價格多少？」馬上就是春節了，很多人想買些肉食。

聞晴說：「有500斤稻米、1000斤玉米、100隻雞、60隻兔子，稻子還是1角8分錢一斤，玉米1角2分錢一斤，兔子和雞都是3塊五角錢一隻。」

猴子猶豫一下：「稻子和玉米都沒問題，雞和兔子一隻多重？」

「大的4、5斤、小一點的也有3、4斤。」

猴子點點頭，約定好交貨時間地點，兩人才分手。

晚上兩人順利交貨交錢。

這十天，聞晴一共賺了快3000元，估計猴子也賺了300多元。

她把大隊長開的介紹信拿出來，找到一所學校，晚上偷偷進去，去油印室自己印了50張空白的，銷毀了油紙，神不知鬼不覺地實現介紹信自由。

聞晴拿了自己寫的介紹信去火車站買了去南昆市的車票，化妝成一個中年男人，上了火車。

春節前，去哪裡的人都多，她只買到硬座，火車哐當哐當走了二十個小時，才到了南昆市。

聞晴前世的駐紮地就在彩雲之南，對南昆市很是熟悉，出了火車站，她看著蔚藍的天空，各處低矮的房子，雜亂的街道，與印象中的南昆市大不相同。

她摔甩頭，背著一個包袱直接到了汽車站，買了去南部的票，等了半個小時，車站喇叭通知旅客上車。

聞晴上車找到自己的座位。離春節不遠，車上儘是大包小包的人，坐了7個小時的汽車，被顛得胸口發悶，車上空氣惡劣，熏得她差點吐了，下了車深深吐了一口氣。

這裡是勐光，勐光歷史悠久，早在漢代就開始設立郡縣，有500多公里的邊境線，少數民族眾多，也盛產茶葉，是茶馬古道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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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晴前世在邊防隊待了7、8年，對這邊的情況也還是比較熟悉。

她穿著打滿補丁的粗布衣服，挎著這邊男人常挎的挎包，戴了草帽，就像勐光這邊常見的中年男人。

勐光不大，聞晴沿著小路一直向山上走，她記得這裡有一片古茶林，可以收一些進空間，她準備在空間開闢一個茶園。

走了三個多小時，天已經快黑了，終於看見她要找的那片茶林。

滇省的茶樹與其他地方不同，不是那種修剪得很齊整的茶樹，而是長得高大自在的大葉茶樹，茶樹最高的超過5米，樹榦虯結，樹冠濃密茂盛，這種茶葉做出的普洱茶、紅茶都是很不錯的。

她走得有些累，盤腿坐在樹下，感覺到樹林里生機氤氳。

剛開始運功，就感覺到勃勃生氣自己就拚命地往她身體里鑽，形成一股熱流在自己的經絡中流轉，行進到膻中穴變成一顆水滴存住，從日影西斜到月上中天，她膻中穴中的水滴越來越多，全身都像是被熱水包裹，感受不到四周的寒風。

聞晴閉著眼睛，沒有發現從自己身體上升騰的白氣，連同山上的薄霧，把她的身形遮掩住了。

她彷彿置身於純凈的綠色世界，清新的空氣四面八方向她擠來，驅動她體內的熱流更加快速地運轉，逐漸形成了一個漩渦，把她舉到了半空，膻中穴中的水滴不斷脹大，終於破裂，更多的熱流沖刷經脈。

她感覺到刺痛，只能不斷地運功來減輕痛感，一圈一圈，身體的刺痛慢慢減輕，但經脈中裝進了更多的熱流，頭上的百會穴也慢慢地平靜下來。

聞晴發現自己可以感受到附近茶樹的生長，聽到茶樹葉嘩嘩著響，好像知道了它們的快樂心情，她收功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