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廢品

聞晴找了一個乾淨的空地，先在地上鋪了一塊舊布，把幾種果醬一樣放了一個樣品，就她觀察，這個市場里沒有人賣果醬。

一會兒，一個中年女人走過來，問：「這是什麼？」

聞晴答「果醬，有梨醬、蘋果醬。」城裡人不知道刺梨，她也不多解釋。

婦人問：「多少錢一瓶？」

「四元一瓶。」婦人拿起打開聞了聞，果香中混合著甜香，十分誘人，蘋果醬色澤紅艷、梨醬色黃清透。

兩人討價還價，聞晴說：「大姐，你是識貨的人，做一斤果醬要三斤果子，還要放至少一斤糖，成本都很高了。」最後以七塊錢兩瓶的價格賣給了她。

生意開張后，不少人跟著買，不到10點鐘，50瓶果醬就賣完了，聞晴也不多耽擱，直接出了黑市，她一個外地人不能過於引人注目。

她躲進鐵路旁的一個廢棄工地，進入空間，換好妝，這次她扮成一個老頭背著背簍，交了2角錢，重新進入黑市。她在一棵樹下，拿出一包大米、一包玉米，一袋麵粉，放在地上。很快有人問價，她賣的都是新糧，價格又合適，不到中午就賣完了。

她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進入了空間，化妝成早上的黑瘦男子，決定再去一次廢品站。

剛走了一段路，迎頭碰見一個青年男子，錯身見了他，停了停，連忙轉身趕上了，擋住了聞晴的去路，說：「老鄉，等等，我有事跟你說。」

聞晴心中警惕，「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早上，我看見你在賣果醬，想跟你談筆生意。」男子說。

「行啊，咱們找個清凈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一個空曠的地方，聞晴問：「做什麼生意？」

男子說：「你有多少果醬？我全包了，但是價格得便宜點。」

聞晴說：「你是誰？」

男子見聞晴不信他，於是說：「我姓於，就是綠春縣城的人。經常在這裡賣點東西，和我做過買賣的人沒有一個不誇我實在。」

「於同志，我也是做了點果醬自家裡吃，這次做多了，才拿出來換點東西。」堅決不承認是賣東西。

「你還有果醬嗎？」

「沒有了，但是還有果子，可以再做一點。你想要多少？」

「3、40瓶都可以，但價格要便宜點。」

聞晴想了想，「大約有35瓶，價格嗎，就算3元2角一瓶。」

男子與聞晴磨了半天，談成2元8角一瓶。

聞晴要求男子給了5元錢的定金，約好兩天後在汽車站售票處旁邊見面。

聞晴走了，男子看著她的背影，拿出一支煙點上不語。

聞晴走了一段，抓過轉角進入空間，換了一身衣服，打扮成一個男孩子，往年輕男子方向走去，遠遠地跟著年輕男子，見他走到黑市巷口，和收管理費的老頭說了一句什麼，就徑直進去了。

聞晴跟著過去，說了自己是去買東西的，老頭見她沒有帶東西，只有一個背包，就只收了一角錢。

聞晴進去后看見男子擺的攤，攤位上擺著紅糖、白糖、幾瓶酒、打火機、肥皂什麼的，零零碎碎的，有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在照看攤子，正在與青年男子說話。

聞晴也沒有往那邊去，走到一個賣肉的攤位，買了兩斤五花肉。

中午，聞晴換回了中年黑瘦男子的裝束，找到一個較大的廢品站，給看門的老頭說了幾句好話，遞了一支香煙，老頭就讓她進去找東西，說好出來結賬。老頭躺回椅子上，半眯著眼睛，好像快睡著了。

聞晴進去翻遍了幾個廢品堆，找到一個嚴重生鏽的柴油發電機、三個自行車架子、兩條自行車鏈條、一對腳蹬、又找到一本數理化自學叢書的數學，讓她驚喜的是，還找到一本破爛的汽車駕駛員手冊。

拿到門口，老頭轉眼站起來，稱了稱，一共收了她8塊錢。

用繩子綁了放進背簍。走出一段路，趁人不注意，把背簍里的東西收進空間，把兩斤豬肉放進背簍，就這麼去了汽車站。

下午，她坐班車回到了尚義鎮，先去了燒窯李家，拉走了定做的土陶罐子和陶壺，把100斤野豬肉給了他們。李嫂子高興壞了，發現野豬肉還是很新鮮的，決定馬上做臘肉。

把東西收進空間后。

又去了木匠周師傅家，取走了15個橡木桶，給了30元錢，這才走了五里路回到向陽村。

晚上，吳青切下大約二兩多的五花肉做了回鍋肉，聞晴吃著浸了油湯的玉米飯，心裡讚歎吳青的手藝。

第三天，聞晴又去了綠春市，在汽車站售票處外的一根電杆旁看到青年，她四處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疑人。

她先去了一邊，進入空間換了裝，扮成黑瘦中年男子，才找到青年，帶著他去了一邊，拿出35瓶果醬。男子檢查后，給了聞晴93元錢。

他拿去箇舊市，可以賣4元一瓶。

聞晴又去黑市賣了干蘑菇、核桃、橡子等一些山貨，收入110元。出來後進入空間換了妝，又去黑市賣了一次糧食，賣了50斤稻穀、100斤玉米，都是沒有磨的原糧，收入27塊5角，連忙坐了中午的班車回了尚義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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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12月下旬，向陽村這邊也比較冷了，聞晴的時間更多了。

一天，顧驊在院子叫她：「聞晴，我去山裡砍柴，要我給你們帶一些嗎？」聞晴說：「我們一起去，我也去砍柴。」結果知青點的其他人聽見了，紛紛表示也要去山裡打柴。

大家拿起自己的砍刀、繩子、背簍，一起向大瑤山走去。

洛一星：「明年春節，你們回家嗎？」

李維：「我前年春節回去了一次，去年請不到假，留在這裡過的年，今年無論如何要回家。」

顧驊沒有說話，吳青、郭建國、洛一星都說要回家過年。

聞晴想自己穿過來好幾個月了，但一直沒有收到過家裡的消息，決定回去看看。

六個人爬到山腰，在樹林里砍了不少枯枝，還採了一些松子、連同落在地上的松果，都裝進了背簍。

洛一星挖了十多斤三七，聞晴挖了些野黃芪和野天麻。

大家覺得差不多了，打算回去，穿過樹林時，走在前面的顧驊打了個手勢，「好像有什麼動物跑動的聲音。」

大家凝神聽了一會兒，果然有咚咚的腳步聲，聞晴小聲問：「看見是什麼動物了嗎？」

顧驊說：「聽著腳步聲，應該不小，大家注意了。」

大家停下來，把自己的背簍放到一邊，散到大樹背後，抓緊砍刀和扁擔，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