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證明

聞晴把東西放進背簍，和吳青坐班車回到尚義鎮，由於兩人背了東西，她們又花了一角錢搭了牛車回村。

回家后，吳青把收到的包裹打開，是高中的物理、化學幾本書，加上她自己已經帶過來的語文、數學，高中的課本就算齊了。

聞晴把從廢品站買到的數理化叢書中的化學、物理也拿了出來，說：「青青姐，我準備好好學習高中課程了。」吳青點點頭，她也準備再把書好好複習一遍，反正鄉下除了上工就沒有什麼事了，領導人說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聞晴帶了高一的數學、物理上了閣樓，高一語文她已經學完，按照她現在的記憶力，讀個二遍就能全部背下來，所以語文對於她來說是最容易的。

上了閣樓，聞晴先進空間看了舊柴油機和自行車零件，她想做一個旋耕機，需要發動機、傳動裝置，開關、犁頭、油箱等零部件，她對比一下，看看差什麼，再去想辦法弄回來。

她檢查后發現發動機是壞的，但可以修好，油箱是好的，轉動裝置她可以找了材料自己做，還差扶手，齒輪、刀片、輪子或者履帶，她可以去縣裡其他農機站或者廢品站再找找。

空間里的土地面積她測算了，差不多有一百畝，想要在短期內開墾出來，必須要依靠農機。

聞晴去竹林邊的葯田看了，一部分藥材比如石斛、田七、黃芪、三七已經成熟，上次去山裡找到五指毛桃移植進空間才二個星期，折成空間里的時間也就二個月左右，只有二尺高，但長勢良好，她準備剪下一些枝條進行扦插，五指毛桃一般是二到三年成熟，空間種植，只需要四到五個月就可以收穫一次。

空間里的玉米和水稻已經開始抽穗，再等半個月就可以收割，這樣她就不缺糧食了。

她現在先把脫粒機準備好，這個東西比旋耕機簡單，用發動機、舊風扇的扇葉和鐵皮、鐵網盡可以做一個簡單的。但目前她手上沒有材料，看來她還需要去一趟市裡。

說干就干，聞晴用石灰、碳灰化了妝，找到大隊長，有氣無力地說：「林隊長，上次我腦震蕩，衛生院的醫生讓我一個月後去做一次檢查，您能不能給我開個介紹信？這幾天我頭疼得厲害，我想去市裡醫院看看。」

林隊長心道這些知青嬌氣得很，他們村裡人有點不舒服都是忍著，知青還要花錢去市裡醫院看病。但他們本來就不指望知青能做什麼事，只要他們能夠做起自己的口糧就行了，隊里也沒有錢分給他們。

林隊長痛快地給聞晴開了介紹信，叮囑道：「小聞知青，你要趁現在地里活不多趕緊治，10月份就要秋收，到時候別更累不下來。」

聞晴連連道謝，揣著介紹信離開大隊部。

她給吳青說了去市裡看病，第二天背起晒乾的藥材，整理出個背包走了，出了村子，她把自己化妝成一個臉黃黃的女人。

轉了三道車，花了四五個小時才到到箇舊市，箇舊市是一個工業市，有錫礦，城市灰撲撲的。下車后，她打聽到廢品站位置后，直接去了市東邊的一個廢品站，這裡靠近礦山。給守門人說了好話，又拿出一把水果糖，看門的人讓她自己去挑選。

聞晴進去一看，果然比縣裡的廢品站大多了，不僅有廢報紙、舊書、舊傢具，還有舊自行車、舊風扇、舊發電機。時間有限，聞晴收了一些東西進空間，挑了二輛破舊自行車和一些零件出來過了稱，給了看門人二十塊錢，拿出準備好的繩子，打包好東西，扛起就走。

看門人見一個女人扛起這麼多東西吃了一驚，心說農村女人就是蠻得。

他不知道的是，聞晴轉過街角，見四周無人，迅速把東西收進空間，自己輕輕鬆鬆走了。

聞晴去找修發動機的材料，現在的汽車、摩托車很少，壞掉不要的就更少。她想了想，去汽車修理廠看看。

箇舊沒有汽車廠，但少不得有車要修，汽修廠應該有淘換下來的零部件。

她問清楚汽修廠的位置，上了公共汽車，坐了四五站，下了車，她又累又渴，從背包中摸出放在空間中的水壺，蹲在路邊喝了水，又吃了帶了的餅，才向著汽修廠去。

聞晴依舊是那個小臉暗黃的女人，破衣爛衫的樣子，一看就是撿破爛的，廠里的工人見多了這種人，也不以為意。她沒有進車間，只在廠里轉了一圈，發現在院牆下堆了一堆鐵鏽斑斑的東西，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堆拖拉機的零件。

聞晴問一個看起來像幹部的男人：「大哥，那邊的廢鐵要賣嗎？」男人感興趣地問：「怎麼賣？」，聞晴答道：「廢鐵二角一斤，廢銅三角一斤。」這已經高於平時收廢品的價格，幹部覺得這個價格還行，馬上喊道：「大勇，你把那邊的廢鐵賣給這個姑娘。」被叫到名字的男子看過來，聞晴馬上跑過去，討好地說：「大哥，我來稱。」

從背包中拿出一把秤，實際是從空間中拿出來的，一樣樣稱完，這堆東西一共一百零四斤，二十六元八角，聞晴當即給了錢，把一些小零件放入背包，大傢伙用繩子捆好扛在肩上，背走了。

晚上她憑著介紹信找了招待所住下。

次日，她又去了五金商店，用工業票和介紹信買了一些工具和機油；到加油站，拿出油壺，買了二十升柴油，東西基本湊齊，她也就搭上了回綠春縣的班車。

縣城裡行人不多，牆上刷滿口號，聞晴去到縣衛生院，找到一個面善的女醫生，把自己受傷的情況給她說了，偷偷塞了一個紅包，說：「姐，我實在是一乾重活就頭疼、發暈。」

女醫生一臉瞭然，知青下鄉有的時候也要受當地村民的壓榨，特別是一些不懷好心的村民，故意磋磨女知青，讓她們不得不在當地找靠山，匆忙把自己嫁出去。

看著聞晴那張蠟黃的小臉和清秀的面容，女醫生自覺地把聞晴也歸到這類倒霉的女知青里。

她同情地點頭，說：「讓我檢查一下。」拿出聽診器聽了心跳、呼吸，又檢查了聞晴受傷的頭部，開出一個證明「身體狀況差，頑固性偏頭痛，疑為器質性損傷，建議不從事重體力勞動。」簽上自己的名字，原向秋，拿著病歷和證明去主任辦公室蓋了章，回來交給聞晴。

聞晴也達到了本次出行的目的。

回到知青點，聞晴站在院子里對吳青說：「這次去縣裡，我幫了一個老大娘，老大娘的兒女很感謝我，給了我一些東西，你看看。」拉著吳青進了房間，從背包里一樣樣拿出東西：10斤大米、2斤乾麵、一包紅糖、一塊5斤左右的臘肉、一塊藍布約3尺長，一罐豬油約3斤，一雙解放鞋。

吳青忙說：「這是好人有好報，你趕緊收起來。」聞晴說：「布和鞋子我收了，其他的東西我放在廚房。」吳青不好意思地說：「哎呀，小晴，我這是佔便宜了。」聞晴擺擺手表示別在意。

她放好東西，拿出醫院證明去找林隊長，林隊長看了診斷證明，說：「以後你做不得重活，工分怎麼辦？你吃什麼？」聞晴說：「大隊長，我可以去打豬草，打多少算多少工分，工分不夠我還有些錢，可以從大隊或者供銷社買一些糧食，自留地再種點紅薯，也差不多了。」

「好吧，也只有這樣。回頭我給你們小隊長也說說。」

「謝謝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