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十

番外三十

滄月公主含笑點了點頭,看着那個背影,依然那般**撩人,牽動着她的腳步,不斷走向他。她走到玄墨面前,笑容微微有些掛不住,心一緊。她看到了玄墨抱着的是妍妍,妍妍穿着他的衣服,窩在他懷中,甜甜睡下,那隻白狐很可憐,窩在妍妍腳邊,給妍妍暖腳,玄墨曾經那麼喜愛那隻寵物,居然捨得拿來給妍妍暖腳?那麼妍妍在他心裏的位置不言而喻。

「王爺,昨夜讓王爺受驚了,是我們的不是。」滄月公主依然溫柔笑道。

「這不過是鬼醫順水推舟的事情,談不上受驚。」玄墨說道受驚,低眉看了看懷中的人,依然均勻地呼吸著,她似乎很能睡,也很愛睡,睡覺也不是很老實,在他懷中換來換去,把他當成床了。但是他的眼眸里依然是寵溺的柔光。

「我們都不知道這是鬼醫的計謀,若早一步知道,我定當不會讓妍妍經歷昨夜的風雨。王爺,請移駕皇城,如今大局已定,不會有紛亂。」滄月公主溫聲說道。

「不必。」玄墨果斷回絕,他的目光依舊沒有看過眼前這個女子,眼前這個女子特意綰起高高的雲鬢,今日的她,柔美驚艷,依然脫俗出塵的淡雅,足矣迷倒任何男子。可是,他的眼裏,只有一個人,就是他懷中的人兒,甜甜的睡容。

「那王爺準備離開西涼?」滄月公主微微蹙眉,問道。

玄墨不語,白皙修長的食指輕輕放在唇邊,做一個禁聲的動作,怕吵醒懷中的妍妍。

妍妍微微睜開眼,看到玄墨的容顏,還以為是夢,眨了眨眼睛,痴痴看着,不說話,只是靜靜看着,彷彿世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再無旁人。

「醒來?」玄墨的聲音很輕柔,淡淡問著。

「嗯?不是夢嗎?」妍妍的眼眸慢慢清晰,問道。

玄墨才知道剛才她痴痴看着他,原來她以為是在夢裏,他不知道,夢裏,這樣的場面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

「郡主。」滄月公主彎下身,溫柔笑了笑,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笑着問道:「疼嗎?疼就不是夢。」

「有點疼。」妍妍伸手輕輕揉了揉小臉,笑了笑,有些尷尬,坐起來。玄墨卻微微蹙眉,掃了一眼滄月公主掐妍妍臉的手,不語。

周統眼疾手快,從那辦貨的侍衛手中拿起女裝,送到玄墨面前。玄墨的腿腳早就已經僵硬,微微蹙眉,伸了伸腿,滄月公主緊蹙眉頭,她知道,她根本沒有一絲把握走進這個男人的心,可是還是放不下。她接過周統的包袱,溫聲道:「我來吧!郡主,我們去車裏把穿上,好嗎?」

妍妍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身子被玄墨用披風錦袍,裹得嚴嚴實實,不知道怎麼走路。

玄墨緩緩站了起來,將她打橫抱起,他感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這種感覺。

嘯陽狠狠一拍自己腦門,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他知道,玄墨還是沉淪了,玄墨一旦沉淪,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只怕誰,都拉不回來。他更加恨妍妍這個搗蛋鬼,怎麼偏偏不肯放過他們家王爺?

一個侍衛為他們撐傘,妍妍的一隻手伸出傘外,雨水滴落在她手心裏,濺起無數細小的水珠,她銀鈴般的笑聲,那麼甜美,如蜜糖一般。她的快樂就是對玄墨最美的回報,他將她放入車內,某隻小狐狸可就不是那麼開心了,這個女孩的到來,它的主人已經沒有以前那般寵它,它很不開心,拿着屁股對着洞外的一切。

玄墨折身回去,滄月公主臉一熱,才意識玄墨此刻衣衫不整,只穿着單薄的中衣,還露出胸前一片大好肌膚,似乎是剛才抱妍妍上車是不小心拉扯出來的。那若隱若現的肌膚,如玉般光潔,堅實雄厚的胸膛,顯得那麼魅惑和迷人。滄月公主突然發現自己失態了,居然微微愣神了。

玄墨緊蹙眉頭從侍衛手裏拿起新衣,穿着身上,看到了滄月公主剛才失態地盯着他,他似乎很不滿意,臉色升起淡淡的怒氣。

「我去為妍妍更衣。」滄月公主掩飾自己的尷尬,說道。

「教她怎麼穿就可以!」玄墨悶悶道,回頭看了看地上被他撕裂的衣服。

滄月公主恍若未聞,立馬鑽進馬車內。

片刻,嘯陽看了看馬車,咬了咬牙,輕輕一跺腳上前。

「王爺,您可別忘了,你認了郡主作為乾女兒!」嘯陽悶悶道。

玄墨淡淡道:「她沒答應!」

「可是浩浩答應了。」嘯陽粗著喪命道。

玄墨不語,眼神的暗光在流轉着。

「郡主並不適合你,滄月公主是個不錯的人選。為何非要選擇晟王妃的女兒?你讓世人怎麼看你?」嘯陽暗示道。

「我從未將她當作是她!她已經過去,我坦然放開,有何不對?」玄墨的語氣帶着濃濃的怒氣,眸光如利劍般刺過去。

「可是世人未必這麼想,幽蘭公主為你斬斷青絲,蜀國五公主為你苦等五年,至今都不願給五駙馬生下一男半女。世人都知你是因為晟王妃不娶,當然,這也怪幽蘭公主當初大發言辭,才會如此。但是終歸就是事實。你是放下了晟王妃,可是世人未必這麼想。晟王可能相信你,理解你。可是你這麼做,不是給晟王臉色抹黑嗎?將女兒交給一個為晟王妃十年不娶的人?世人如何看待你,看待晟王,如何看待郡主?你狠心收下浩浩做乾兒子,那妍妍就是你的乾女兒,你要如何劈開自己為自己斷的後路?」嘯陽一股腦地將所有的難題擺在玄墨面前。

玄墨的胸口一起一伏,眉宇輕輕蹙起。拿起腰帶繫上,他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不為什麼,只為了那雲端上她的身影,只為了她苦澀的笑容,暗藏哀傷的眼眸,他就忘記了他最初的決定。他抬起頭,看着漫天細雨,袖中的手,緊緊捏緊。他想要回去,回去改變這一切,可是,他回不去。

嘯陽只希望玄墨能將他的話聽進去。

「回大理!」玄墨咬牙道,拿起斗笠,策馬離去,那背影,絕望而又落寞,帶着憤怒,不知道他在怒什麼,怒最初的決定?還是現在的淪陷?還是憤怒他斷了自己的後路,卻還是走上絕路?

妍妍剛穿上衣服就聽到外面馬兒一聲長嘯,似乎吃疼長鳴,飛奔離去,她立馬拉開帘子,只看到玄墨的背影,很快消失。

「快追上!」嘯陽大驚道。

周統爬上馬車,滄月公主下了馬車,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馬車就已經遠走。她不知道是該追隨,還是留下。最後,她上了自己的馬車,追隨!

進了一個小城,玄墨似乎無法發泄內心的那股濃烈的絕望。他坐在一家酒樓上,悶悶喝着酒,也許,真能一醉解千愁。他的頹廢讓嘯陽不知所措,感覺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不過長痛不如短痛,他堅信自己是對的。

周統紛紛不平怒道:「都是嘯將軍,說什麼乾女兒幹什麼?似乎見不得王爺展顏似的。」

車內的妍妍一聽,愣了愣,立馬下了車,小跑上樓,她只看到了一個頹廢的玄墨,不斷喝着酒,可是,卻怎麼也沒有醉,恨不得醉倒,什麼都不知道。她看到玄墨的心,被嘯陽的話上了枷鎖,沉重繁瑣的枷鎖將他團團圍住,他似乎很想奮力掙脫,可是卻始終打不開。

玄墨手一揮,一陣風將妍妍推出門外,門狠狠關上。他不想她見到他這般模樣,偶爾發出那凄涼絕望的笑聲,笑得那麼痛徹心扉,卻始終對自己的心事隻字未提。他不希望她看到他絕望的一面,他不想讓她看到,他這般不堪,只要見到她,他就會忘記一切,忘記所有,眼裏心裏都只是她,可是卻不能擁有她。可望而不可及的痛苦,如潮水般將他吞沒。他給不起妍妍一片快樂的天空,給不起妍妍萬人仰慕的愛,給不起一個受世人祝福的承諾和姻緣。他給的,將是世人刻薄的話語,尖酸的耳語,尖利的眼神。他不要,他不要妍妍承受這些,就算他用權利壓迫他們,後人又會如何詆毀他的妍妍?他想要給妍妍幸福,而不是這些。他的笑聲凄涼如夜裏對月長鳴的孤狼,孤獨,只有月亮陪伴着他,等待那遙不可及的黎明,那遲遲不來的破曉。

嘯陽這一刻不知如何是好,他希望玄墨能看清,不要錯過滄月這樣的好女子,不要誤了一生,可是聽着玄墨那凄涼的笑聲,那是多麼絕望的笑聲,多麼痛的笑,他的心裏一樣很難過。

妍妍站在門口,緊緊捏緊自己的衣裙,她感覺自己無法呼吸,他的絕望,她也很絕望,她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出去!」玄墨垂著頭,聲音那麼絕望,牽動着他的心,帶着血味。

妍妍停住腳步,受傷的眼神,看着玄墨,那麼心疼。她這一刻,看到了滄月公主說的殘缺的玄墨,恍惚間看到他隻身一人,坐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凄涼的冷風帶着灰塵,淹沒了所有的一切。他被各種鐵鏈困住,身上全是歲月的傷痕,那空洞的眼神,落寞無阻,卻如一尊神坐在那裏,哪怕遍體鱗傷,他已經感覺不到一絲疼。她突然感覺好無力,她好想問問他的父王,她要怎麼做,她該怎麼做?她的心好痛,好痛,無法呼吸。妍妍的呼吸越來越弱,小小的身子慢慢躺倒。

那小小的身影慢慢癱倒,那空洞的瞳孔被這一幕刺痛,他的魂被恐懼佔據,掙脫身上繁重的枷鎖,大步上前,接住那如凋零的花瓣,嬌小的身影落入他懷中。

「妍妍!」玄墨大驚,輕輕搖了搖懷中的人,他突然想起鬼醫走得時候,再三說不能傷心,他不知道為什麼鬼醫要再三叮囑,可是這一刻,他看着妍妍悄無聲息閉上眼睛,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他催動內力幫妍妍呼吸,一次,又一次,可是妍妍依然沒有一點反應。這一刻,他的心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失去的痛苦,若她就這樣無聲無息離開他,他再也不敢想,他不能讓她離開,被她無聲無息的模樣挖空,他拼盡全力,再次運功。

「妍妍,妍妍……」玄墨的聲音顫抖,他從未想過妍妍就這麼悄無聲息倒在他面前,他如何運功給她,都無濟於事。可是他卻倔犟地繼續損壞自己的內力,那麼不顧一切。她是他的一切,她不能離開,若沒有她,他真的一無所有。哪怕用他的性命交換,他都在所不惜。

「王爺,不要再運功,沒有用,在這樣下去,你也會走火入魔,和她一起命喪黃泉的。」嘯陽大驚,說道。玄墨依然不停,哪怕耗盡一生的功力他都在所不惜。

滄月公主俯下身拿去妍妍的手把脈。

「你會嗎?」嘯陽問道。

「久病成醫,不精,但是還是能應付小病,只是,妍妍的身體似乎被什麼封住。」

玄墨運功不斷輸入,他豈會不知,妍妍的身體像被什麼封死,那個東西源源不斷吸取玄墨的功力,卻毫無反應。

「王爺,還有鬼醫,還有晟王妃,他們一定有辦法救郡主。」嘯陽說道。

玄墨立馬收回內力,一把將妍妍抱起來飛身而下,鑽進車內,所有人都立馬追隨。

「傳信給晟王,讓他們立即西行,揚州會面。」玄墨說完,周統已經策馬離去。

滄月公主依然跟隨,可是玄墨不日不夜趕路,這一路跑死了兩匹馬,都沒能攔住他的腳步。

玄墨一直抱着妍妍,不知在這一路多了多少事情,整個人頹廢不少,鬍渣都冒了出來,卻依舊迷人。

三日後

「王爺,到了!」

玄墨抱起妍妍,飛身而上,他看到了城牆上的晟王和安琪,安琪的眼神再也無法淡定,看到妍妍那般悄無聲息,面色慘白,伸手去把脈,若有若無,她緊蹙眉頭,晟王的一隻手攬住安琪,似乎在安慰她,不要亂。

滄月公主走出馬車,她看到了晟王,傳說中的晟王,和晟王妃。她完完全全愣在原地,這樣的一對璧人,似乎就不屬於塵世。難道大理國都是出美人的地方嗎?

安琪的心早已經亂了,無法鎮定,晟王溫柔揉揉她的肩膀,輕輕在她的發上一吻,溫聲道:「娘子,她是我們的女兒,不能亂了心智。」

安琪深深吸了好幾口氣,依然無法平息內心的恐懼。她是她深愛的女兒,怎麼能讓她鎮定?她引以為傲的冷靜在這一刻灰飛煙滅,心中那份恐懼充斥着她的每一個細胞,讓她無法冷靜。

晟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伸手手探,劍眉微微一蹙。

------題外話------

《腹黑王爺的寵妻》

一場意外,他掉進她的手中,在她百般折磨和羞辱之中,深深結下了仇恨。

此仇不報,本王誓不罷休!

「不要用那麼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她無視他憤怒的眼神,淺笑道。

片段一:

「不許用手指着我,大不了你再去找別人,世間的女子只怕除了我,每個人都對你蠢蠢欲動,趨之若鶩。若她們成為你的王妃,你可應付不了。我呢?對你閉一隻眼,又閉另一隻眼,無視你。」

「可別忘了,你若進宮選妃,三王爺必當將你選定!為他所用!別說兩年後的自由,一輩子,你都只能是他的棋子。」

「你……算你狠。兩年就兩年,不過,要寫下契約,你我約法三章。」

那迷人的玉顏展開一個得意之色,本王會讓你輸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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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王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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