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紅紅闖黃風嶺

一抹紅色身影悄然出現在黃風嶺風穴天坑上空，女子腳下的鈴鐺叮叮作響。

那帶有鳳棲氣息的樹根竟藏在此處。

塗山紅紅望著深不見底的天坑，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一道道風刃朝她身上刮來，她卻只是伸手輕輕一撥弄，那些風刃就盡數散開了。

很快她就來到洞穴最底下，突然一道紅光閃過，眼前出現一道熟悉的場景。

陽光明媚，落英繽紛。

小小的雅雅和蓉蓉正坐在苦情巨樹下，笑的天真無邪，無憂無慮。

「姐姐，你回來了？」

「姐姐回來了。」

溫柔的鳳棲說道：「紅紅小姐，你回來了。」

鳳棲早就背棄她們了，又怎麼可能坐在那裡跟她有說有笑？塗山紅紅冷哼一聲，準備撕開這個虛假的畫面。

「區區幻術，也想困住我？看我撕爛它！」

那白髮女子卻只是莞爾一笑，「紅紅小姐，這可不是幻術哦，你進來看見的是這個畫面，就說明.....你還是原來的紅紅小姐。」

突然，身形修長的女子就變成了一個幾歲的孩童，她直接無視鳳棲的話，朝她沖了過去，「你還沒這個本事！」

白髮女子輕而易舉的抓住她的手腕，「這是超越常識的力量。」

紅紅暴走，伸出另一隻手朝她揮去，鳳棲狂笑，卻並未閃躲，而是結結實實挨了她一巴掌，整個身體倒飛出去，口中依舊狂笑不止。

「哈哈哈，好痛，但痛有所值啊！」

「吸取苦情巨樹暗黑力量的紅紅小姐，你在裝什麼呢？」

「苦情樹的暗黑力量遠遠多於它的正面，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你不願意承認，杯水車薪的掙扎著，企圖化解這黑暗力量，假裝自己的掙扎是有意義的，真是虛偽的令人作嘔。」

「你給我閉嘴！！」

紅紅一拳接著一拳的朝鳳棲打去，白髮女子依舊沒有閃躲，她大笑著看她陷入瘋狂，即使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痕，嘴角滲血也毫不在意。

女子突然冷靜下來，她想到很多很多年前，被自己誤殺的那個小道士，她一直活在愧疚中，為了讓自己能走出來，她找到了那個道士的同伴，並希望對方能夠殺了自己。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從那黑暗中解脫。

察覺到她變化的鳳棲不屑道：「你既然這麼不待見自己的力量，不如把它給我吧！」

「紅紅小姐，你以為仗著自己的絕緣之爪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外面的世界可大得很呢！你別太天真了。」

女子愣神之間，形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被鳳棲打倒在地。

白髮女子俯視著她，「狐妖之力，情之所至，力之所生，你既然想解脫就得放棄這一切，紅紅小姐要不要再試試？」

塗山紅紅怒從心起，朝左右兩邊的雅雅和蓉蓉下手，頃刻間，幻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女子眼神又恢復了一絲清明，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她大聲呼喊，「雅雅，蓉兒！」

看到這一幕，鳳棲忍不住嘲笑，「果然如此，你明明知道她們是幻影，卻還是因為擔心她們，浪費了攻擊我的機會，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婦人之仁的塗山大當家！」

「你必須知道自己情力的原點是什麼，作為塗山的首領，你不能迷茫，更不能動搖，你到現在都下不了手，你不該擁有如此情力，你的情力原點到底在哪裡？」

紅紅眼中悲痛，「是恨，我恨我自己！」

鳳棲看著紅紅的模樣露出一抹猙獰的笑，雙眸迸發出兩道紅光，正中塗山紅紅的眉心。

女子雙眸漸漸失去焦距，畫面回到那段她最幸福的時光。

她們三姐妹都是鳳棲一手帶大的。

她教她們讀書識字，教她們如何做妖，如何修行，為她們量體裁衣。

人妖和平的責任讓紅紅一根弦無時無刻不處於緊繃狀態，她生怕一不小心就毀了大家幾百年來的努力。

她覺得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的，起碼她不用那麼疲憊，也不用那麼憎惡自己。

........

黃風嶺，劍冢。

恢復體力的劍冢人不停地往深處走去。

東方月初百無聊賴的盯著那幾個老頭的方向。

身後的道盟弟子已經餓得哇哇亂叫。

「三天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我好餓好渴啊！」

「難道就沒人來救我們嗎？」

「完了完了，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

少年嘆了口氣，「哎.....」

「我勸你們還是省點力氣吧！話說多了口更渴。」

「你.....」

有人厲聲道：「同是道盟弟子，你怎地如此幸災樂禍？」

「嘁！我好心勸你們，怎麼就幸災樂禍了？你們既然不喜歡聽那我走？」

言罷，也不管那群人是什麼反應，東方月初朝著洞穴深處走去，身後卻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少年回頭，腳步聲戛然而止，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有的人腳剛剛抬起來，往前走也不是，放下來也不是，就那麼抬著，身體搖搖晃晃，有一丟丟尷尬。

「你們跟著我做什麼？」

「萬一你找到出口，不管我們怎麼辦？不跟著能行嗎？」

有人理直氣壯道。

「呵，隨便你們，不怕死的話，想跟著就跟著吧！」

東方月初甩了甩頭頂的兩撮呆毛，大步往洞穴深處走去，在他身後，烏泱泱的跟著一大群道盟弟子。

洞穴兩邊全是突起的石頭，偶爾還會有罡風從深處刮來，吹的人一嘴沙子，那群弟子感受到有風從深處刮來更加興奮了，有風就說明前面有出口，不自覺連腳下步伐都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