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包子攤老闆娘慧敏

沉落，若冰二人並肩走出武道書閣，午後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在地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沉落閉眼輕輕嗅了嗅空氣，而後睜開雙眸：

「這邊走。」

若冰跟在他身旁，邊走邊嘟囔著：

「沉落哥哥，你說阮老頭要幹嘛去。那麼著急忙慌地趕我們走。」

沉落雙手背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猜阮老頭是要閉關。」

「你怎麼知道？」

若冰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向沉落，眼神中滿是疑惑。

沉落嘴角微微上揚，耐心解釋道：

「你還記得阮老頭說，武技是戰友，彼此信任將後背交給對方的那番話嗎。」

若冰用力地點了點頭：

「記得，我還聽得熱血沸騰，有機會我也想找到適合我的武技。」

沉落若有所思地說：

「那估計就是阮老頭破境前的明悟，我猜他卡在2999已經很長時間了。」

若冰驚訝地捂住了小嘴：

「那下次見到阮老頭，不就破3000了嗎。」

沉落點頭肯定道：

「沒錯，下次見面就破3000。」

「冰妹子，郭宇曾說，你是近幾日從練氣1層升到練氣二層，你從399漲到400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若冰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認真地回答：

「有，靈力增加了，感知增強了，吸取的天地靈氣也多了，力量也提升了。」

沉落用手摩挲著下巴，思索道：

「那極有可能練氣期每200戰力為1層。」

若冰有些難以置信：

「那阮老頭不就上百層了。」

沉落再次搖了搖頭：

「估計等階不是這樣劃分的，這個之後再說吧，我們先去趟怡香樓。」

若冰懷疑自己聽錯了，停下腳步，提高了音量：

「你說去哪裡？」

沉落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怡香樓啊，有兩件事我想去確認一下。」

若冰輕輕拍打沉落手臂一下：

「你要確認些什麼？」

兩人正說著，前方傳來包子鋪老闆娘的吆喝聲：

「包子咯，新鮮的包子出爐了喂。」

沉落不由分說，拉著若冰的小手，向著包子攤快步走去。

包子攤位於街邊的一個角落，一棵老柳樹的樹蔭下。

老柳樹的枝條隨風輕輕搖曳，偶爾有一兩片柳葉飄落。

兩人在包子攤的座位上坐下，面容姣好的老闆娘慧敏，今天還是那麼的樸素端莊。

她身著淡藍色的布裙，腰間系著一條白色的圍裙，頭髮簡單地挽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臉頰兩側，更添幾分溫婉。

慧敏看到沉落，臉上立刻露出了熱情的笑容，迎了上來：

「落公子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來。」

聲音如黃鶯出谷般悅耳。

「慧敏姐，照舊來兩份。」

沉落的眼神落在慧敏身上，帶著幾分親切。

「好嘞。」

慧敏應了一聲，轉身準備包子的同時，細細打量著若冰，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心想：落公子身邊的女子真是年輕貌美。

想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若冰看到沉落的目光，生起悶氣：

「哼，一直盯著老闆娘看。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去怡香樓確認什麼。」

沉落嬉皮笑臉地看著若冰：

「養眼的事物多看，那叫欣賞。」

隨後擺了擺手：

「不急，吃過這裡的包子，我再好好告訴你。」

不一會兒，慧敏端著兩盤熱氣騰騰的包子走向沉落，彎腰放下之時，脖頸處的一條項鏈滑落而出。

那是一條血紅瑪瑙項鏈，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滴鮮艷欲滴的血滴，顯得鮮紅奪目。

若冰看到這一幕，桌底狠狠踩了沉落一下。

沉落吃痛，臉部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若冰通過靈力傳音，含著怒氣道：

「你眼睛往哪瞅。」

沉落連忙傳音解釋：

「冤枉啊，大人。」

慧敏正要轉身離開，沉落一把拿住她的手腕，隨即又覺得有些唐突，快速鬆開。

桌底又是一腳，沉落疼得齜牙咧嘴，但還是強忍著痛，說道：

「慧敏姐，你的血紅瑪瑙項鏈哪裡來的？」

若冰聞言，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沉落，臉部羞紅一片，自覺理虧，心中暗道：

「錯怪沉落哥哥了，他看的是項鏈。」

慧敏被沉落突如其來地拉住手，頓時羞紅了臉，過了片刻才緩過神來，回答道：

「落公子，是石拱橋珠寶老黃送的。」

沉落一聽，內心訝異不已，暗罵道：

「珠寶老黃不安好心啊。」

沉落緊接著詢問：

「慧敏姐，你知道這條項鏈價值嗎？」

慧敏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不知道啊，老黃強塞給我的，他還想給彥賢送一條手鏈，被我拒絕了。」

說著，慧敏的眼光看向一旁的小男孩。

若冰順著慧敏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約摸五六歲的小男孩正拿著小竹竿揮舞著，嘴裡還念念有詞，玩起了劍仙扮演遊戲，樣子十分可愛。

若冰心裡暗嘆：

「原來小竹竿在這。」

沉落聞言，心中的怒火更盛，暗罵：

「那個畜生。」

「慧敏姐，那個老黃之前賣1兩一顆，我出3兩買你的。」

沉落的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

慧敏連忙擺手搖頭，推辭道：

「不行，怎能讓落公子破費，你不想我戴，我不戴便是。」

隨即把血紅瑪瑙項鏈摘下。

沉落攤手伸在板凳前，一臉嚴肅地叮囑道：

「不要再戴了，慧敏姐坐，別站著。」

若冰此時內心很多誤會都已經解開，對慧敏已沒了抵觸，微笑著點頭示意慧敏坐下。

沉落向若冰，慧敏兩人相互介紹：

「這是慧敏姐，這是若冰。」

兩人相視一笑，互相點頭致意。

沉落拿起一個包子，遞給若冰，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你嘗嘗。」

若冰接過包子，輕輕咬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嗯，真好吃，餡料鮮嫩多汁，包子皮香甜細滑，慧敏姐手藝真好。」

慧敏聽到若冰的誇獎，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些都是落公子教的。」

接著，她向若冰說起兩天前落公子初次來包子攤時的場景。

兩天前，沉落剛忙完事情，累得大汗淋漓。

一路小跑著來到麵攤前，拿起水瓢就一股勁地往嘴裡灌水。

「老闆來幾個包子。」

沉落一邊喘氣，一邊說道。

「好嘞。」

慧敏應了一聲，將包子放在了桌上，然後轉身離開。

整個過程沉落都沒有注意到慧敏，一心只顧著喝水解渴。

沉落咬了幾口包子，忍不住抱怨道：

「這包子皮也太厚了吧，包出來的餡左右不均，吃起來一邊硬一邊軟。」

「還有這個餡，鹹得離譜，包子打狗，狗都不吃啊。」

沉落犀利的言辭像無數利刃一般，直直地刺向慧敏的心。

慧敏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一旁懂事的彥賢把一切看在眼裡，小小的臉蛋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他跑到沉落面前，用力一腳踢向沉落的小腿上。

「哎呀！」

疼得沉落大叫一聲。

「誰家的小孩，這麼頑皮？」

沉落作勢要將彥賢擒住。

這時，一道身影快速跑來，彎腰一抱，將彥賢抱在懷裡。

慧敏的眼眸含著淚花，几絲秀髮在臉頰之間輕輕垂動，警惕的眼神緊緊盯著沉落，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縮。

這一幕也像一把刀子扎在沉落心上。

沉落鼻翼一酸，昂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嘆氣。

快速扭過身體，背向母子倆，用力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咬牙說著：

「你這張碎嘴。」

「原來被人當做壞人看，是這種感覺。」

沉落一邊說著，唾沫一邊飛濺而出，身體因激動不斷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