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不跳的，是屍體

徐姿猜到他是要找顧止止，面色如常著，「現在是顧總的私人時間，我不清楚。」

陳朝暉冷笑：「你是他的小情人，你會不知道？」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並沒有壓低，世人對於男女之間的糾糾纏纏總是有著八卦的本能，看向徐姿的視線也就帶上了探究的意味。

柳予安：「陳少這裡是公共場合，請你注意自己的……」

「陳少既然那麼想知道，怎麼不直接問問你的未婚妻？」徐姿開口懟道。

被戳中痛點的陳朝暉臉色沉冷，「徐姿，你不過就是爬上了顧九擎的床，當真以為自己拿到了免死金牌？！」

「陳少，你也只是富貴人，不是什麼皇親貴胄，擁有生殺大權。而且……大清早亡了，我生在和平國度，沒有違法亂紀，自然就有免死金牌。」徐姿眼神冷漠，「如果沒什麼事情，希望陳少不要打擾我跟朋友吃飯，不送。」

陳朝暉氣笑，「行啊，徐姿，我看顧九擎能護你幾時。」

他臉色難看的離開。

徐姿抬頭，對上柳予安帶笑的眼眸，徐姿微頓：「怎麼這麼看著我？」

「很久沒看到你這麼伶牙俐齒的時候，上次你這樣做自己是……幾年前？」柳予安神情之間難免就帶上了幾分追憶的顏色。

徐姿今年二十四歲，整個顧氏集團都知道徐特助年紀輕卻處事沉穩老練，卻鮮少能想到今年也不過是她從業的第二年。

大學時的徐姿，還是個能穿著平底鞋在地鐵站追著偷拍猥瑣男毆打的青春肆意的小姑娘。

短短兩年，她就已經穿著高跟鞋，能處之泰然的跟各個老總妥善應酬。

徐姿看向窗外，「兩年前我畢業的時候，我同寢室的女孩兒跟他男朋友訂婚了，那天顧九擎也在，我舍友嬉笑著問顧九擎什麼時候會跟我定下來，顧九擎沉默了片刻后，接了個電話離開，直到我離校，都沒有再出現。」

時至今日，徐姿都還能清晰記得自己和舍友那時候的尷尬。

「後來，我不甘心的問過他為什麼不回答，他告訴我……」徐姿笑了笑，「他說，他希望待在他身邊的女人成熟知性，知進退。」

這是她要留在他身邊，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柳予安沉聲問她：「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可時至今日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非他不可。」

而且還要選擇留下這個孩子。

徐姿悵然的看向窗外，「我喜歡，趴在他心口時，他熾熱跳動的心臟，好像在說，他很愛我。」

柳予安一向是個善解人意的男人，但此刻卻說：「心不跳的，是屍體。」

徐姿扭頭看向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她驀然就紅了眼眶，她說：「我希望他好好活著。」

柳予安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隨便的一句話，竟然能瞬時間引起徐姿臉色蒼白的痛苦趴在桌子上。

柳予安臉色大變，匆忙將她送去醫院。

檢查的結果是她情緒波動太大，影響體內血液循環，使心肌供血不足，從而出現胸悶、喘不過氣。

柳予安坐在床邊，眼神複雜的看著床上的徐姿，「他在你心中那麼重要嗎？」

他的問題，註定徐姿不會給出回答。

睡夢裡的徐姿高馬尾白襯衫，藍色及膝短裙，尚且稚嫩的漂亮面龐上卻帶著傷，面頰一側還有巴掌印，她像是受傷的小貓兒躲在樹下仰面感受著陽光穿過樹葉落下的溫暖。

忽然，她面頰被冰了一下，她警惕的睜開眼，入目是炎炎夏日裡散著涼氣的冰西瓜。

黑綠相見的西瓜皮上還在時不時掉落冰涼的水珠。

「今天的西瓜很甜，嬌……」

「嗡嗡嗡。」

「嗡嗡嗡。」

病房內天光大亮時，徐姿的手機瘋狂震動作響，將她從夢境里吵醒。

睜開眼睛的徐姿還沒有從方才的夢境里徹底緩過神來，半晌后這才拿起手機。

接連震動的是微信消息，還有谷茉打來的電話。

徐姿先回了谷茉，「出什麼……」

谷茉：「出事了！網上現在鋪天蓋地的都在說顧總得了艾滋病，楊秘書也聯繫不上顧總，你知不知道顧總在什麼地方？」

徐姿瞬時清醒，她連忙打開社交媒體。

果然。

熱搜已經爆了。

徐姿匆忙掀開被子，一邊穿鞋一邊進行著安排，「你現在馬上聯繫公關團隊，撤熱搜，撤詞條……然後把最初爆料的人找出來，我現在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