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知己而不知彼

江辰將門猛的打開，看到外面站著個熟悉的面孔。這人也是江辰莊上的佃戶，都是江辰帶出來的親信。

「鐵蛋子你剛才說什麼？二狗子他們怎麼了？」江辰不敢置信的問道。

「二……二狗他們……他們出事了。他們被漢軍反擊，死了不少人。就連咱們莊子上出去的，都死了好幾個。」

聽完鐵蛋說的話，江辰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麼會？怎麼可能？二狗他們只是去騷擾漢軍，又不是去偷營，怎麼會被漢軍給反殺的？」

鐵蛋也不明所以，結結巴巴的說：「俺……俺也不知道啊！這……二狗子一根毛都沒受傷，活著回來了，要不您去親自問他吧！」

「誒……」江辰嘆了口氣，拖著兩隻鞋便要往外走，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身上很冷，趕緊又走回房間去穿衣服了。

等穿好衣服，江辰才又從房間走了出來，在鐵蛋的帶路下，二人著急忙慌的跑到了護城都尉官衙。

才走進院子，江辰就聽見兩邊廂房傳來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那是江辰軍中的土郎中們，正在給受傷的農民兵們治療傷勢。

哀嚎的聲音傳來，讓江辰心中一陣陣的直發顫。

「這就是戰爭啊！是真正的戰爭啊！以前看那些爽文穿越劇里，可從來沒提過戰爭是這麼殘酷的啊！」

江辰心中暗自感嘆，對於戰爭也多了一絲敬畏。

等到了正堂里，二狗子正坐在那裡，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腦門上還在冒冷汗，身體也在微微的發抖。

「二狗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副鬼樣子了？」

江辰走上前去，雙手捧著二狗子的臉，讓對方失神的雙眼對視著自己。

稍稍回過神來的二狗子，看到江辰的臉后，緊繃著的神經似乎一下就斷了，情緒也崩潰了：

「東……東家……死了，都死了啊！跟我一起去的，二驢子、馬六、韓五……都是咱們莊子上的！都死了啊！」

「二狗子！你看著我！二狗子！」

江辰大吼了兩聲，這才讓二狗子定下神來。

「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麼。我得知道漢軍都做了什麼，我才能知道怎麼對付他們！」

二狗深吸了兩口氣，好容易穩定住了情緒，這才將襲擾漢軍營地時遭到反殺的情形，一點點的講述了出來。

聽完之後，江辰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問鐵蛋：「甄不識是不是說過，那個太守叫蝦仁？」

「好像是叫夏仁吧？」鐵蛋說道。

「對……這個夏仁，不簡單啊。知不知道他什麼底細？」江辰又問。

鐵蛋被問得不知所措，只好撓著自己因營養不良而斑禿的頭皮說：「這……這俺也不知道啊！要不……東家，我去把甄不識叫來，您當面問問他，怎麼樣？」

「去吧去吧！」

說著，江辰擺了擺手。隨即鐵蛋便跑了出去。

過了些時候，甄不識跟著鐵蛋趕到了都尉官衙。

甄不識先是行了個軍禮，然後說道：「主公，我聽說出城襲擾官軍的人出事了。」

江辰長出了一口氣說：「你先跟我說說那夏仁的底細吧。我這次也是輕敵冒進了。難怪孫子說『知己而不知彼，一勝一負』啊！古人誠不欺我啊！」

「諾！」

甄不識答了一聲，然後就簡單的將夏仁的履歷，以及夏仁之前剿滅匈奴叛軍的事情，都一一和江辰說了。

聽完之後，江辰也是心中一陣陣的發涼。

他心中暗想：「想不到夏仁這貨也是個掛逼啊！可是，統哥不是說，他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嗎？這夏仁又是哪來的掛？難不成他那是盜版的？又或者是隔壁主角的走錯片場了？」

想著想著，江辰陷入了沉思，半天也沒有動靜。

眾人見狀，呼喊了好幾聲，江辰這才回過神來。

「沒什麼，我只是在思考那夏仁的事情。看來，這個夏仁不是易與之輩啊！若是野戰，憑咱們的實力，可能真的不是那夏仁的對手。」

甄不識也說：「沒錯，主公。我軍當堅守城池，不可讓夏仁率軍攻進來。」

「嗯，都布置下去，明天漢軍必然會架起雲梯、鵝車、撞錘這些攻城器械，到時候咱們就用準備好的拍桿、火油摧毀他們的攻城器械。」

江辰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讓大家多煮一些金汁，來多少都給他們燙死。嘿嘿嘿……」

想到漢軍被滾燙的糞便澆得滿頭都是，渾身惡臭，最後在感染的痛苦中死去的樣子，江辰露出了一副陰險的笑容。

第二天，漢軍沒有攻城。

江辰命人在城頭上嚴防死守，絕不可大義。順便的，夏仁還給大家灌了一大波心靈雞湯，讓大家堅定和漢軍鬥爭的信念。

但這一整天，漢軍都沒有動靜。就連趁夜偷襲或者騷擾之類的都沒發生。

又這樣安靜的過了一夜，當天光大亮的時候，城裡守城的叛軍看到了城外的景象，全都指著城外議論紛紛起來。

只見城外兩百步之外，並排樹立起了五架巨大的投石機。高達數丈的投石機，正虎視眈眈的瞄準了城頭，在士兵和工匠的操作下，似乎隨時都會發起攻擊。

守城的叛軍都不認識城外的龐然大物，只是覺得像是攻城器械。於是便有校尉派人去把江辰請了過來，讓他辨認城外的攻城器械到底是什麼。

等到江辰走上了城頭，朝城外望去的時候，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尼瑪！回回炮啊！這漢代哪來的回回炮？」

江辰看著城外的配重式投石機，腦海中立刻想起了在小破站上看過的視頻。

那視頻講的，正是元軍進攻南宋的襄陽時，用回回炮轟爛了襄陽城的城牆，讓元軍徹底攻陷了這座堅守了三十年的雄城。

看著自己腳下的這座城牆才五米多高的小縣城，江辰一屁股就癱軟在了城頭上，整個人都被一種無力感給籠罩了起來。

好半天，當眾人將他攙扶起來的時候，江辰才顫巍巍的說道：

「準備棄城吧。這城守不住了！唉……既生瑜何生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