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初來乍到的煞神
進入了雲中郡城裡,夏仁立刻讓寇鴻叫來了守門的校尉。
守門的校尉不敢怠慢,趕緊從城頭上跑了下來,又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夏仁的跟前。
夏仁騎在青騅背上,本就高大的他,此時簡直高得像一座山。可那校尉卻一點也不嫌累,行禮之後,就那樣仰著頭、陪著笑,等待夏仁的「訓示」。
「哈哈哈,你這人,精神頭還不錯啊!叫什麼名字?」
夏仁開朗一笑,用軍士們最容易接受的一種口吻和輕鬆的態度問道。
「哦,回上官的話。末將名叫蔣襲,是守城關都尉麾下。平日里就是負責守衛城門,還有配合金曹掾收一些進門錢。」
「哦?」夏仁微微一笑,「金曹緣還收進門錢呢?那收上來的錢……是不是就進了你們的口袋裡了?」
說著,夏仁原本還在笑著的臉突然就冷了下來,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殺氣,兩隻眼睛也冒起了血氣。
蔣襲雖然平時只是負責守門,但也是見過血的,更見過那些野戰回來的士兵,明白夏仁這身上散發出來的就是殺氣,心中也是一驚。
而且,夏仁這殺氣,可不是一兩次戰鬥能養得出來的。看他那樣子,若是沒殺過成千上萬的人,斷然不會有這樣濃烈的殺氣。
蔣襲頓時覺得背脊發涼,膝蓋發軟,臉上不自覺的就抽搐起來,戰戰兢兢的回答說:「哪敢啊!我們不過就是些看門的,每個月領上十幾石的軍糧,勉強養活家人罷了。那些收上來的錢,都是……都是……」
說著說著,蔣襲忽然意識到有些話不該說,至少不該明說,於是便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哼,且將城門守好吧!本官記住你了,以後必然給你尋個立功的機會。」
說著,夏仁臉上露出了一股陰險的笑容。
蔣襲看了夏仁臉上的笑容,心中忍不住的發毛。他行了個軍禮,然後飛一般的逃回了城樓上。
夏仁也不理他,大手一揮,指引大隊人馬朝著城中心走去,沿途打聽官衙的位置,不多時就找到了地方。
命令大隊人馬在外等候,夏仁帶著近衛和木叔好進入了衙門。
守門的差役本想攔截,卻被近衛們直接給推翻在地,只得連滾帶爬的跑到後面去給裡面的人報信。
夏仁也不理他們,徑直便向衙門正堂里闖。
才進去,便看到正堂已經破敗不堪,就連樑柱上都掛滿了蜘蛛網,而蜘蛛網上也落滿了灰。
很顯然,這太守衙門的正堂已經很久沒人用過了。
這也足可見邊郡的政務是如何的荒廢。
夏仁在堂屋裡來回張望了幾圈,見這堂屋實在沒法待,索性又走了出來,在前院里來迴轉悠了一下,發現前院兩側的屋子,只剩下一面還有人在使用的樣子。
這裡本應該是功曹和一些掾屬日常辦公的地方,可也是一樣的破敗。
就在夏仁在院子里來迴轉悠的時候,一名文官打扮的人,在幾名看門的差役引領下,急匆匆的從後院趕了過來。
「什麼人?竟敢強闖官衙,莫非是想要造反嗎?」
文官來到前院,見夏仁等人正在前院里閑逛,先是大喝了一聲,倒是挺有氣勢。
可當他看到兩米多高的夏仁壓上來的時候,心中也是大驚,臉上不禁滲出了幾滴冷汗。
頓時,這文官的氣勢也弱了幾分。他指著夏仁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問完,他顫巍巍的手又縮了回去。
「呵呵,本官是新任雲中郡太守,夏仁。」
說著,夏仁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的印綬。那官印外觀是龜紐、銅印、黑綬長丈六尺,是標準的太守印綬。
夏仁也不在意,直接將官印扔到了那文官懷裡,驚得那文官一激靈。
那文官慌忙去接,官印在手裡來回拋了幾下,差點掉在地上,但好在最後還是被他給拿住了。
他拿穩了印紐,將官印翻過來,??上面反刻著六個繆篆體大字——雲中太守夏仁。
「啊?原來是上官到了!下官張爽,是這雲中郡長史。不知上官到來,有失遠迎,當面謝罪。」
說著,張爽鞠躬行了一禮,
「只是,上官到任,何必如此?只需讓差役通報一聲,下官自然率領合署官員、屬吏,倒履相迎。」
乍一聽來,張爽這話很是客氣。邊說著,他還雙手將印綬奉還給夏仁,動作十分恭謹。
可實際上他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指責夏仁不該硬闖,一點也不給大家面子。
「怎麼?你在教我做事?」
夏仁彎下腰,一把奪過印綬,同時把臉湊近到張爽面前,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殺意。
張爽一介文人,雖然也是長居邊郡民風彪悍之處,可哪裡被人這樣懟臉輸出殺氣過?
被夏仁這樣壓迫,張爽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可是……可是……上官強闖官衙,終究是……」
「哼!多說無益,快去給本官安排住所!若是晚了,我就讓麾下三千兵馬自己找地方了。到時候,這全城的大戶,可就都沒地方住了。」
「啊?三千兵馬?」
張爽和衙役們聽了,頓時大家,一個個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愣在了當場。
要知道,就算當官的上任時會帶些家眷和僕人之類的,最多再帶上幾個掾屬。可是那也不過就是十幾人,或者幾十人。最多也不過上百人而已。
可這位煞神,一來就帶了三千兵馬,這簡直就是來打仗的啊!
見長史和衙役們還在發愣,面目兇狠的臧可成和身形粗壯的楊得勝跨步上前,凶著臉對那些衙役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給我們太守去找宅子住!」
「諾……諾……小人這就去!」
幾個衙役慌忙逃出了官衙的大門,一路的連滾帶爬,慌慌張張。
等到他們才一出門,又是吃了一驚。
只見官衙門口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兵馬、車輛、輜重和牲畜。
那些騎著鐵馬的騎兵一個個都是渾身的血污,顯然是剛剛殺過人的。而後面那些步兵,一個個也都是身穿甲胄,一個個渾身肅穆。
「天啊!這……這是……這新來的太守惹不起啊!」
幾個差役互相嘀咕了幾聲,趕緊逃一樣的跑向了南大街的方向,去找牙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