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你就是小師妹
然而,這個念頭剛一浮現,許崇便立刻自己否定了。
他心中暗笑自己的胡思亂想,畢竟賀容兒看上去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女,怎可能與這兩位千年前就已存在的強者有著直接的關係?
但隨即,他又感到一陣困惑。
這兩人一直以來對容丫頭都是關愛有加,這種程度的親近遠非普通師侄關係所能解釋。這種種跡象,讓許崇心中的疑惑再次升起,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最初判斷或許並非全然錯誤。
「不……不會吧……」許崇喃喃自語,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但內心深處卻有一種莫名的直覺在告訴他,事情或許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
他盯著賀容兒,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尋找答案,但賀容兒同樣是一臉迷茫,顯然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這一刻,整個空間彷彿凝固了一般,四人各懷心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然而,時間的緊迫並未給予他們更多喘息的時間。
應祁的身體再次被那股古老而強大的詛咒所吞噬,痛苦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將他推向了絕望的深淵。
剛剛才稍有平息的變身跡象,此刻又如狂風驟雨般捲土重來,他的身體扭曲著,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呻吟,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靈魂深處被生生撕扯出來的痛苦。
在這緊要關頭,賀容兒彷彿忘卻了自我,她的眼中只有應祁那痛苦不堪的身影。
她猛地一咬牙,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決定。
她不顧一切地將自己的一隻手緩緩伸嚮應祁,那隻手如同承載著希望的燈塔,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咬下去!」她的聲音穿透了周圍的嘈雜,堅定而決絕,沒有絲毫的動搖。
鄒慕白與費修文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們想要制止,但應祁的求生慾望本能已經佔據了上風,他憑藉著殘留的意識,循著那股誘人的血腥氣息,毫不猶豫地咬上了賀容兒的手。
疼痛如同利刃般瞬間貫穿了賀容兒的身體,但她卻咬緊牙關,強忍著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她轉過頭,用那雙充滿堅定與質問的眼睛看向鄒慕白,聲音因疼痛而微微顫抖,卻更加清晰地傳達出她的決心。
「鄒……鄒師叔,我知道你們一定有事情在瞞著我。現在應祁正處於生死關頭,你們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我們需要的是團結,是真相,而不是更多的秘密!」
這一刻,空氣彷彿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賀容兒身上,她的勇敢與堅持,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
而鄒慕白與費修文,面對賀容兒那雙充滿信任與期盼的眼睛,終於意識到,再也無法繼續隱瞞下去了。
鄒慕白的面容有些為難,他輕輕嘆息,眼神中滿是對過往秘密的沉重負擔。
他試圖尋找合適的言辭,卻發現每一個字都如同巨石般沉重。
最終,他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將目光投向了費修文,彷彿在尋求某種支持或解脫。
費修文感受到了這份壓力,他深吸一口氣,決定直面這個複雜的真相。
他緩緩走近賀容兒,目光溫柔而堅定,彷彿要給予她足夠的力量去面對即將到來的風暴。
「容兒,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過突然,甚至難以置信。但請相信,我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費修文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賀容兒的耳中,「其實,我們一直尋找的小師妹,的確就是你。你的身份,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賀容兒愣住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與震驚。
她曾無數次在心中暗自揣測,尤其是在那不可思議的一幕——她的血竟然能夠緩解應祁的痛苦時,這種念頭便如野草般瘋長。
但即便如此,當這個答案真正從費修文的口中說出時,她還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你說我是你們的師妹?」她喃喃重複著,聲音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可是我……我只有十六七歲,而且,我清楚地記得,我是賀康城和習如心的孩子。他們的面容,他們的習慣,我都如此熟悉,怎麼可能……」
然而,理智告訴她,費修文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地說出這樣的謊言。
賀容兒的雙眼如同深邃的潭水,靜靜地凝視著費修文,那裡面既有迫切的求知,也有對未知的不安。
她保持著這份專註,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她和費修文之間的對話。
費修文感受到了這份沉甸甸的期待,他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從何講起。
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每一件都充滿了痛苦與遺憾,他擔心自己的言辭無法準確傳達那份情感的重量。
「讓我從哪裡說起呢……」費修文喃喃自語,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他的思緒在千年前的那場背叛與悲劇中徘徊,那是他們師門永遠的痛,也是他們尋找小師妹千年未果的根源。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打斷了費修文的思緒。
應祁因為無法忍受詛咒帶來的無盡折磨,再次失去了理智,他猛地加大了力度,狠狠地咬住了賀容兒的手掌。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賀容兒的衣袖,也刺痛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啊!」賀容兒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呼,但她卻強忍著沒有抽回手。
她知道,這是應祁在絕望中唯一的求生本能,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他。
鄒慕白見狀,立刻衝上前去想要制止應祁,但費修文卻伸手攔住了他。
「別動,讓他繼續。」費修文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眼下只有容兒能夠幫他了。」
說完,費修文一臉愧疚地看著賀容兒說道:「容丫頭,你再忍忍,只要應祁過了這一關,我們一定會補償你的。」
聽到這句話,賀容兒也愣了一下,但她很快明白了費修文的意思。
她咬緊牙關,忍著劇痛,用眼神鼓勵著應祁繼續。
這一刻,她感受到自己肩上的責任重大,而且這似乎也是她欠應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