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應祁!鬆口!
鄒慕白被賀容兒那突如其來的質問,如同當頭一棒,瞬間擊得他啞然失聲。
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既有對過往的隱憂,也有對眼前人身份轉變的震驚。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回應這份直擊心靈的詢問,只得無奈地將未盡之言咽回肚中,目光低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費修文站在一旁,同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
他微微一怔后,目光在賀容兒與鄒慕白之間來回遊移,心中五味雜陳。
他幾次想要開口,嘴唇動了動,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但每當觸及鄒慕白那沉默而堅定的背影時,所有的衝動都被理智壓了回去。
他深知,這背後的秘密太過沉重,不是他能輕易揭露的。
此時,許崇的聲音如同急流中的一塊磐石,打破了這份沉悶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懇求,目光緊鎖鄒慕白,希望能從這位沉穩的師兄口中得到一絲希望的光芒。
「鄒大哥,如果你們真的知道些什麼,哪怕是一點點線索,就快點說,難道你們忍心讓應祁一直生活在這種痛苦和煎熬中么?」
鄒慕白的臉色在許崇的催促下變得更加複雜。
他的眉頭緊鎖,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衣角,顯露出內心的掙扎與矛盾。
他害怕一旦真相大白,不僅無法幫助應祁,反而會給容兒帶來無法承受的衝擊。
「我……」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千斤重量,「並非我不願相告,只是此事關乎重大,我怕……」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目光掃過賀容兒,眼中滿是複雜的情感,卻又快速收了回來。
「我怕她,無法接受。」
眾人聞言,皆是一陣沉默,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其實鄒慕白心裡還有一個顧慮,不知道賀容兒的血,是否真的能夠成為解開血咒的鑰匙。
就在這片緊張而凝重的氛圍中,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承載著無盡的煎熬與期待。
不遠處,季莫寒的身體終於不堪重負,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呻吟,他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地,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彷彿連痛苦都無力再承受。
而應祁的情況雖略有緩解,但那份深入骨髓的痛苦依舊在折磨著他。
他的雙眼依舊赤紅如血,布滿了觸目驚心的紅血絲,透露出一種非人的瘋狂與絕望。
手背上,臉頰上,那些細微的皮膚變化如同預示,若不能及時找到解救之法,他恐怕將再次淪為那失去理智、只知殺戮的「魔獸」。
賀容兒與許崇見狀,心急如焚,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焦急。
他們不明白為何鄒師叔與費師叔會在此刻選擇沉默,彷彿被無形的枷鎖束縛,無法開口吐露真相。
但時間不等人,他們知道,每多一秒的猶豫,都可能讓應祁的情況更加惡化。
於是,兩人毫不猶豫地圍到了應祁的身邊,開始運用自己所能掌握的靈力和靈符,試圖為應祁減輕痛苦。
賀容兒雙手結印,指尖輕觸應祁的身體,一縷縷溫和的靈力如細流般注入他的體內,試圖撫平他紊亂的經脈與躁動的靈魂。
而許崇則迅速從儲物袋中取出數張珍貴的靈符,每一張都蘊含著不同的力量,他逐一將它們激活,貼在應祁身體的各個要害之處,希望這些靈符能夠暫時壓制住那股邪惡的力量。
突然之間,應祁體內的那股被壓抑許久的暴虐之性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猛烈爆發。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混沌而狂野,失去了往日的理智與溫柔。
在毫無預兆之下,他猛地一扭頭,那尖銳的牙齒如同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咬住了賀容兒伸向他、試圖安撫的手掌。
賀容兒猝不及防之下,只感到一陣劇痛襲來。
她那嬌嫩的肌膚在應祁強大的咬合力下瞬間被撕裂,一個觸目驚心的血口子赫然出現,鮮血迅速湧出,沿著她白皙的手背流淌,最終匯聚成一滴滴血珠,滑落在地,也染紅了應祁的嘴角,那畫面既驚心動魄又令人心痛。
「容丫頭!」
許崇距離最近,最先捕捉到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他的驚呼聲中充滿了驚恐與焦急,幾乎是本能地想要衝上前去阻止,但理智告訴他,此刻的應祁已經失去了控制,貿然行動只會讓情況更加糟糕。
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紛紛回頭,只見應祁緊咬著賀容兒的手不放,彷彿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和宣洩口。
鮮血不斷滴落,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心頭一緊。
「應祁!鬆口!」鄒慕白見狀,臉色大變。
他深知應祁此刻的狀態極為危險,如果不及時制止,後果不堪設想。
他一邊焦急地呼喊,一邊迅速上前,試圖用自己的力量去掰開應祁那如同鐵鉗般緊閉的嘴巴。
然而,應祁的力量超乎想象,鄒慕白幾次嘗試都未能成功,反而因為用力過猛而使得自己的雙手也沾滿了鮮血。
這一刻,時間彷彿凝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賀容兒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卻無能為力。
就在賀容兒強忍著劇痛,心中已經默默做好了最壞打算——廢掉一隻手。
可是此時奇迹般地,應祁那雙充滿野性與瘋狂的眼眸中似乎閃過一絲清明。
他緊咬的牙關開始緩緩鬆動,上下齒之間終於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縫隙,隨後,他竟然漸漸地、艱難地鬆開了那幾乎要將賀容兒手掌撕裂的咬合。
賀容兒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細微的變化,她幾乎是本能地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如同逃離了一場噩夢。
疼痛依舊在指尖跳躍,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驚愕與不解。
她抬頭望嚮應祁。
應祁似乎也在努力控制著自己,他微微抿了抿雙唇。
那上面還殘留著賀容兒的鮮血,他無意識地做出了一個類似吸吮的動作,彷彿在品嘗著這突如其來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