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實在是高!
當我在江湖中『功成名就』時,總有人會問我:江湖該怎麼混?
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如果參照我的人生經歷的話,我想應該是:
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
就像劉群,如果沒有徐大偉的趕盡殺絕、百般羞辱,我想他是沒有勇氣和動力與刀疤拼個你死我活。
就像我,如果不是被人欺辱的退無可退,誰又願意放棄大好前程鋃鐺入獄?
所謂時也命也,這就是我們的命,逃不掉也躲不了。
......
書接上文。
經此一役,劉群在縣城名聲大噪,諸多娛樂場所都向他拋來了橄欖枝。
原本我以為混出頭的他會另起爐灶單幹。
可幾天過去,他非但沒有要走的跡象,反而和胡聰將開遊戲廳的各項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條。
一次酒後,我問他為啥不走。
他想了想,回了我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跟在我身邊踏實。
木廠風波一過,徐大偉兄弟倆變的極為低調,像是從江湖中消失了一般。
我爸的手術很成功,杜永康在聽說我幫他把木廠的事解決完了以後,他為了討好我,徹底化身職業保姆,每天在省城的醫院伺候我爹。
遊戲廳的機器已經訂好了,如今只差選地址。
我們幾個商議后,想找個好地段、面積大點的商鋪。
但好地段的商鋪租金就貴,預算不夠的我於是領著李白幾人又干起了老本行--擺地攤。
起初兩天李白這個富二代是死活不願拉下臉面干這種力氣活的。
用他的話講,開店這點小錢,他回趟家偷點不啥都有了?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回了一趟家的他不但分幣沒偷著,還挨了他爹一頓小雞毛撣子。
遍體鱗傷歸來的他被迫加入到了擺攤大軍。
我們幾人雖然日子苦點,但為了能擁有自己的門店,那一個個是幹勁兒十足!
就這樣,一切都在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一天,傍晚八點。
柱子我們六人剛收攤回到家中,就見林佳正站在大門口,沖我們開心的揮著手。
我見狀放下鐵爐,好奇問道:「林佳,你咋來了呢?」
「是我叫來的。」李白湊到我面前,悄聲解釋道:「咱租門臉的錢攢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差上面這層關係了。」
我眉頭一皺,看向劉群問道:「關係沒找明白?」
「文哥,我託人找了不少關係,可他們認識的都是些小嘍啰,要價高不說,真遇上事我怕靠不住。」
劉群說完,林佳走到我面前,打趣道:「沈從文,我就這麼不著你待見,你寧願求別人都不願求我?」
「不是,只是」
「只是什麼?」
「唉,沒什麼。」我避開她的目光,低頭回道。
「喏,給你。」
「這是?」我接過林佳遞來的紙條,不解道。
「這是我哥的手機號,我都跟他說完了,你說你是沈從文就行。」
林佳說完,邁著大長腿就要離開,但被李白及時攔下:「娘娘好不容易來一次,豈能不吃頓便飯就走啊!」
林佳美眸瞟了我一眼,嘟著小嘴,不滿道:「我看有些人也不歡迎我,我何必自討沒趣呢?」
「不歡迎?誰敢不歡迎娘娘,我閹了他!」李白作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挨個問道:「你不歡迎娘娘?」
「歡迎!」
「你呢?」
「歡迎,絕對歡迎!」
「娘娘你看,全都歡迎你,您老裡邊請?」李白嬉皮笑臉道。
「那不還有一個沒吱聲的嗎?」林佳瞪了我一眼。
「文哥,你不歡迎娘娘嗎?」
「我歡迎。」我無奈的笑道。
「切!這還差不多!快點準備飯,我這才下班還沒吃飯呢,都要餓死了!」
「喳!」
本來我尋思林佳幫了這麼大的忙,請她去市裡搓一頓。
但她非說想嘗嘗我擺地攤的手藝,於是我們幾人就圍坐在小院內,借著月色和昏暗的燈光吃起了燒烤。
「嗯!烤的真不錯!這味道我太喜歡了!」林佳邊吃著牛肉串,邊豎起大拇指贊道。
「娘娘,你是喜歡肉串,還是喜歡烤肉串的人呢?」李白賤賤的問道。
林佳聞言白皙的俏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她揚了揚小拳頭,嬌嗔道:「你是不是找打?」
「娘娘我錯了!」李白連忙投降。
「哼!」
就這樣,我們一邊烤肉串,一邊暢談著近期遇到的趣事,氣氛融洽而和諧。
聊著聊著,劉群突然提議道:「文哥,不行咱哥幾個拜個把子唄?」
「拜把子?這種拉風的事我咋沒想到呢!」李白一拍腦門,懊悔不已。
「確實,咱們兄弟也算同甘苦共患難,是該拜個把子。」我笑道。
「我說你們就不能換個時間拜嗎,這樣真的顯得我很多餘誒。」林佳十分無語道。
「不多餘,娘娘正好你在這,你給我們作個見證!」李白說完,又小跑到屋內拿了七個裝滿白酒的海碗分給了我們:「拜把子這玩意是不是得排個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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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排,那就文哥當大哥,二哥嘛,你和劉哥你倆選一個。」胡聰笑道。
「擦!上次你在木廠給我露了一手,這二哥你當我服氣!」李白沖劉群笑道。
「哈哈,那就文哥老大,劉哥老二,白哥老三,柱子哥老四,我黃毛老五,胡聰老六,二迷糊老七,耗子老八,咋樣?」
「沒問題!」
「哈哈,那咱哥幾個走著?」
「走著!」
「蒼天在上!我沈從文!」
「我劉群!」
「我李自成!」
「我趙德柱!」
「我陳凱!」
「我胡聰!」
「我孫龍!」
「我周葉!」
「今日我兄弟八人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干!」
其實拜把子本該是件很酷的事兒,但悲催的是,有了之前幾瓶啤酒墊肚的我,一碗白酒下去,直接幾把喝斷片了。
再後來發生點啥我一概不知,我只知道當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李白幾人紛紛沖我豎起大拇指,一臉欽佩道:「文哥,高!實在是高啊!」
「高?」我晃了晃腦袋,從炕上坐起,一臉迷糊道:「啥高?」
「唉,道行高唄!」李白揶揄道。
「道行高?你咋越說我越迷糊呢?」
「唉,迷糊點好,那個誰誰誰說的啥來著,啊對!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