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時間就像是流水

十多天過後，毫無意外。

當高考成績公布，在學校老師印象中成績處於中上游，一本絕對沒問題。952，211也可以沖一衝的莫道。

理科總分三百分出頭。

對於一個十來年沒有接觸過高中內容，僅考試前突擊了不到兩周的人來說，這個成績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

不過，按當地的分數線來說，別說是一本了，二本線都夠不太上。

不過，戶口本上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的莫道，也用不著向誰交待。

除了需要面對，對他成績想不明白的班主任打來的電話。

「莫道，你這成績，是不是哪裡搞錯了，要不要申請下，看是不是閱卷出了什麼問題。」

「閱卷應該沒問題，老師。」

「那……莫道啊，你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老師知道你家裡就你一個人，老師也教了你三年了，有啥事兒你可以跟老師說說。」

「我沒有什麼事兒，老師……」

他高中時候的班主任還是很負責的，但莫道的確沒什麼事兒。

最後在莫道真誠而尊重，但堅持沒什麼事兒，只是發揮失常，同時婉拒她一些提議的話中，

高中班主任大概也是有些無奈了，沒再說什麼，讓莫道自己再想想，就掛了電話。

可能也是因為莫道的『冥頑不靈』，和看著這麼個好苗子就這樣了，有些生悶氣。

莫道只能多說幾句抱歉，準備等以後多去看望下他這位老師。

除此之外，

就是他同桌傅會和後排秦懷詩發來的消息，

牽強：「莫哥，多少分啊？」

莫道：「322」

牽強：「……？」

牽強：「卧槽，牛逼。」

牽強：「那莫哥你打算咋搞啊？」

莫道：「就這麼著唄。」

牽強：「牛逼。」

……

然後是秦懷詩發來的消息，

秦懷詩：「……聽老班說，你這次發揮不太好？」

莫道：「嗯。322。」

秦懷詩：「老班讓我來勸勸你，要不你再復讀一年吧，你不該是這個成績。」

莫道：「算了吧。」

秦懷詩：「……」

莫道：「懷詩同學考得怎麼樣？」

秦懷詩：「還好，應該能夠上第一志願。」

莫道：「那挺好的，以後我還能炫耀下我有位學霸同學。」

秦懷詩：「那你呢？」

莫道：「就這樣吧。」

秦懷詩：「……」

莫道：「可能做點小生意，可能四處走走。以後旅遊路過你那兒的時候，還承蒙你招待。」

秦懷詩：「嗯。」

這一段話后之後，就是一世。

之後，

莫道也沒有再填寫什麼志願，也沒有選擇什麼復讀。

對於他這個二周目玩家，能夠選擇的道路已經不止是這一條。

高中班裡組織的畢業聚會，他最後也婉拒了沒有再去參加。

18歲這年，莫道想了想，

如果接下來他已經不需要為金錢煩惱，

他該做點什麼？

對於一定要掙錢到富可敵國，他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慾望。

對於他自己的能力，他也比較有逼數，或許憑藉先知先覺，能夠賺到足夠揮霍一輩子的錢，

但要讓他去創辦一個超大型的企業，做一些改變世界的事業，他基本上是做不到。

而夢想，理想，他好像也沒有什麼理想。

重生前，他是想買套大房子，然後不用工作也有錢花。

如果這算是夢想的話，那對現在的他來說，太容易實現了。

都不提那兩千枚比特幣，這期間憑藉先知先覺再做點小投資，買幾注他知道的，必然暴漲的股票都夠了。

那他應該做一些什麼？

興趣？愛好？

他也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堅持的愛好。

不誇張的說，在高考結束后這段時間，在忙忙碌碌，整理出一些記憶中能夠投資的地方，做了一些這會兒能做得投資后，

莫道陷入有些迷茫的狀態。

後來他想起來，前一世的時候，他總是想出去旅遊，看看其他地方的世界。

只是出於各種原因，總是很少成行。

那就出門轉轉吧。

高考之後一個多月。

帶上了一些錢，一些簡單的行李，莫道出了門。

……

然後，這一出門，就是幾年時間。

幾年裡，莫道去了不少地方。

去珠穆朗瑪峰下看過雪，也去華山看過松。

去過南邊的海，也去過北邊的山。

到過沙漠，到過草原。

看過一望無際碧藍的天，也抬頭仰望過能夠看到銀河的星空。

一路上走走停停，吃吃喝喝，見了許多上輩子僅僅在短視頻里看到過的風土人情。

每到一個地方，莫道也不著急，總是會住上十天半個月。

除了當地一些景點去看，當地美食去吃，也會逛逛當地的街，坐在當地的茶館，廣場，圖書館這些地方，看著當地的人家煙火。

偶爾也在視頻網站分享下自己的旅途，倒是無心插柳吸引了些粉絲。

只是莫道只是隨心分享，視頻發的也很隨心，被視頻觀眾親切稱呼為鴿王。

莫道也不在意，他只是單純分享而已。

幾年裡，和之前高中的同學基本聯繫也漸少了。

開始的時候，和秦懷詩一些人，偶爾一兩個月還能聊上幾句，

後來慢慢隨著交際圈的不同，交流也就愈加少了。

基本就是過年的時候，互相發拜年消息的時候聊上一兩句。

再後來，連這也沒有了。

當初莫道提過的那句話最後也沒有實現。

在秦懷詩應該還在讀大學那幾年，莫道還真旅遊路過了她所在的城市，

只是莫道也沒有去打擾。

畢竟好些年沒見沒咋聯繫，突然讓人出來實在是唐突。

倒是路過傅會那兒的時候，叫出來一起吃了頓飯。

但也就那麼一回，後面也就是過年偶爾聯繫。

……

二十四歲，莫道再翻看地圖，決定下一個地方去哪兒的時候，

突然發現離家很近了，

於是就回了家。

高中和他家在的地方，是一個小縣城。

就像是上一輩子一樣，好幾年了，縣城上變化也很少。

這次回來，

莫道去看了他高中班主任，

當他去學校轉了一圈，撞見高中班主任的第一面，

班主任就將他認出來了，叫出了他的名字。

當聽著莫道來見他，很高興地拉著莫道問了好一陣，

聽著莫道說他這些年過得還不錯，班主任才放心下來，

「好小子，晒黑了點，不過看起來小麥色也健康。挺好。」

「你在這兒別走啊，我這兒最後一節課上完。我再跟你好好聊聊。」

「好。」

莫道就在辦公室里等著，

又再遇到了一些老師，這些年，這高中老師基本依舊是那一批人，

看到莫道，基本都認出來了。

「你們席老師看到你來看她肯定高興，就前不久，都還提到你了。說當初沒勸著你，讓你再復讀一年……」

席老師就是莫道高中班主任。

恰好說這話的時候，席老師也上完課回來辦公室了，

「席老師，讓您挂念了。」

「誒，別聽他們說，我也不是天天提。就是前些天，秦懷詩你記得吧。也是你們當時一個班的，也回來看我了，我就想起你來了。也是可惜，要是你早兩天，說不定你們老同學還可以見見。」

席老師笑著說了句。

說完，正好她下班，說什麼要讓莫道去她家吃一頓飯。

晚飯席間，再問了莫道一些話，和莫道聊了一些，

確定他的確過得還不錯，才真正放心下來。

期間，也再提到了秦懷詩一句，說當時叫她來家裡吃飯沒來。

這也是莫道這輩子最後一次聽到人提這個名字。

同年，11月，

在家鄉待了半個月，莫道就又再出門了，這次走得更遠了些，去了些更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