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找不到我

怕你找不到我

念時悅驚魂未定之中,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那眼神充滿了從未見過的陰鷙和戾氣。

彷彿她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真是可笑。

她極力平靜下來,冷笑了一聲,「我為什麼從他車裡下來恐怕得從唯悅酒店說起。」

聽到敏感的字眼許越林明顯僵了一下。

捕捉到他神色的慌亂,念時悅更加趾高氣揚咄咄逼人:「那是因為看到你和別的女人開房,他好心送我回來,結果我錄音筆落在他車上,我今天去找他拿他又好心把我送回來!」

她一連串不帶停,說完連喘了幾口氣,還不忘狠狠的瞪著他。

許越林臉上的狠厲頃刻消退,轉而是一種醜事被敗露的錯愕。

但他覺得自己會和別的女人上床是有充分的理由。

歸根究底是她碰都不讓碰,真的難頂。

他試圖解釋,「悅...」

「滾。」

念時悅這人歷來愛憎分明,遭到背叛決不會優柔寡斷。

她立刻轉身就走。

許越林在身後說:「時悅,無論如何我是愛你的。」

聽得人一陣噁心,她譏諷道:「愛我就是和其他女人上床嗎?」她說話的時間都不給他,馬不停蹄地說:「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啪——

甩門,上鎖。

還能聽到他在門外自顧自的解釋:「悅悅,這麼久你一直抗拒我,連接吻都不肯,我是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是愛你尊重你才沒有強迫你。」

這麼荒唐的話他也說得出口,念時悅恨不得降低素質,出去給他兩巴掌。

而她的沉默彷彿給了他極大的自信,語氣變得更為溫和,「時悅,你是喜歡我的,但是身體還不能接受我這我理解。所以我找別人解決需求,但如果你厭惡的話我以後再也不會。」

念時悅聽著他荒謬的一字一句,她從難以置信過度到失望透頂,心情徹底平靜了。

爛人,不值得她生一絲一毫的氣。

安靜了十幾分鐘后,終於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念時悅才沉沉的倒在床上。

一個電話沒眼力見兒打進來,她接起來沒好氣的餵了聲。

電話靜了幾秒,呼吸清晰可聞,平穩的氣息沿著微弱的電流聲遞過來。

在他出聲的同時念時悅猜到了是誰。

「哪又招你了?」

聽著還挺委屈,念時悅撇了撇嘴,「對不起,我心情有點不好。」

梁斯澤沉默片刻,很輕的嗯?了聲。

念時悅纖白的手指揪著發尾,除去他和許越林是朋友這一層,她和他的關係也還沒到能說心事的地步。

於是她隨便扯道:「因為家裡空調壞了,太冷了吧。」

明顯搪塞的話,他倒很認真的問:「修好了心情就能好?」

她遲疑了下,嗯了一聲。

「好。」

他這句好聽上去極有分量,好像做某種承諾似的。

念時悅內心觸動,心情似乎好了點,「有什麼事嗎?」

她聲音聽著情緒不高,軟綿綿的,柔軟的讓人揉一揉。

梁斯澤喉結上下滾了滾,輕描淡寫地說:「沒事,怕你找不著我。」

「......」

誰要找你了...

她很淡的哦了一下。

這無語的一聲「哦」,梁斯澤無聲低笑,聽到有人在喚他,他說了聲:「該去吃飯了。」

「哦,再見。」

「你呢?」

「我也去。」

「好,回見。」

掛斷電話后,梁斯澤在陽台上又吹了一陣的冷風,攜了一身寒氣轉進室內。

徐凡叼著根煙,幾分揶揄:「梁少爺,和誰打電話那麼久呢?」

梁斯澤折身坐進椅子里,往後靠了靠,不甚在意的反問:「久嗎?」

三分鐘都不到。

「不久,但對你來說久。除了梁老太太,誰能有幸和你得你三句真言。」坐他對面的任煜附和一句。

梁斯澤不置可否,下巴點了點桌面,「還打不打?」

徐凡說:「打啊,昨晚輸給你那麼多今兒不得贏點回來。」

任煜往門口張望:「越林怎麼還沒來。」

「你擔心他幹嘛,去找「女朋友」不得膩歪一會兒。」

梁斯澤點了根煙,英俊的面容蒙了一層縹緲的冷霧,聲線也摻了涼意:「發牌。」

他們兄弟玩起來都是以百萬計量,不出半小時,徐凡又輸了一隻限量腕錶,

徐凡把牌重重扔到桌面,「沒勁兒!」

任煜靠在那笑話他,徐凡白他一眼,「你不也輸了得意什麼。」

「我樂意輸唄。」

徐凡切了一聲,轉頭跟梁斯澤說話,打趣道:「斯澤,我說你最近牌運怎麼這麼好,去廟裡開過光了?」

梁斯澤平時和他們打牌,只要手上的牌不差,靠他的智商基本不會輸,但也沒到不敗的地步。最近幾天贏的有些過分,頗有戰無不勝的氣勢。

梁斯澤撣了撣煙灰沒搭理他,運氣這種東西有什麼好解釋。

突然徐凡似乎想到了什麼,恍然的啊了一聲,「是不是因為好事將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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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煜摒棄前嫌,好奇的問了句:「什麼好事?」

徐凡拿喬,沒給他好臉色,「有你什麼事兒?」轉而笑臉相迎的對著梁斯澤這張古井無波的俊臉,「我聽說你和林家小姐要定下來了。」

聞言梁斯澤夾煙的手指一頓,眼風冷掃過去,「誰定的,你定的?」

「不是,我哪敢決定您梁少爺的終身大事啊。」他直接把人供出來,「我媽聽老太太說定下來了。」

「定什麼?」

許越林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三人同時往外看了眼。

畢竟還沒譜的事,徐凡和任煜都沒敢回答,反倒是梁斯澤淡然說了句:「徐凡給我定了門親。」

「......」

許越林視線徑直向梁斯澤,不露聲色的笑了笑,「他哪有本事給你定親。」

「可不是。」徐凡站起來大手一揮,「走吧走吧去吃飯,去嘗嘗我家這新廚子的拿手好菜,尤其煎牛排那叫一絕。」

四人落座長桌,徐凡二話不說開了瓶白蘭地。

任煜說:「大中午喝這麼烈?」

徐凡曖昧的挑眉:「這不正好,到晚上酒散了不影響你們幹事。」

他又看看那個事不關己在慢條斯理切牛排的男人,「你就更無所謂了,都不用幹事。」

徐凡話特多,接著嘀咕了句:「哎,到時候傢伙什兒真要用,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梁斯澤常年被他們嘲笑一把年紀還是個雛,他無波無瀾地切下一小塊牛排。

銀質的刀刃摩擦瓷面的刺耳聲音,聽著瘮得慌。

徐凡立馬慫了,閉上嘴給他第一個倒酒,「能用能用。」

梁斯澤嘖了一聲。

坐在隔壁的許越林湊近低聲道:「謝謝你送她回家。」

梁斯澤神色微頓,難得分辨不出這話的含義。

他手掌握上酒杯,晶瑩的酒液在手心蕩漾,緩緩開口:「哪個她?」

許越林愣了愣,底氣不足地說:「我女朋友。」

梁斯澤喝了口酒,刺激的酒精潤過喉腔,他挑唇出聲:「這酒確實烈。」

意味不明的話許越林一時無言了。

「你們倆說什麼悄悄話呢,湊那麼近。」徐凡這人很需要存在感,尤其還在他家裡決不允許有人忽略他。

任煜沒忍住懟他:「你話那麼多誰敢跟你說啊。」

「怎麼哪都有你的事。」

這兩人又開始吵吵鬧鬧,後來把許越林也拉入陣營。

梁斯澤一向不參與,只會偶爾插一句煽風點火的話。玩世不恭的笑著看他們胡鬧。

吃完飯,他點了根煙坐到沙發上,拿起手機看一眼,唇角不由的勾了勾。

收到一條簡訊

小騙子:【空調修好了,蟹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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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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