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家暴么

你會家暴么

梁斯澤條件反射般雙臂摟上人,有點弔兒郎當:「怎麼回事,今天投懷送抱次數有點多啊。」

念時悅慌慌張張地壓聲說:「前面,我爸媽。」

聞言梁斯澤抬眸撩了一眼,天色幽暗,借著路燈依稀可以看見有一對中年夫妻迎面過來。

他倆合法合規國家認證的夫妻,跟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人一樣。

梁斯澤無奈,攬著人輕快調轉方向。

隨即念時悅後背抵上棧道的護欄,男人敞開的大衣完全包裹著她。

在男人胸膛平穩起伏下,她的心跳急速加快。

木質香水味一絲一縷地浸透呼吸,迅速漲漫胸臆之間。

鋪天蓋地的滾熱溫度毫不保留地覆蓋下來,溫熱的鼻息拂在耳畔。身體沒有一絲涼意,感覺躺在溫水包裹的浴缸里。

她沉浸於這樣的溫存,意識在一點點抽離。

突然耳邊傳來血脈壓制的聲音,她瞬間清醒過來。

「哎現在的年輕人秀恩愛真是不分場合,女孩子也不知道矜持一點。」

「你以為都跟我們悅悅一樣知分寸。」

「......」

然後她就感覺男人胸腔輕震了一下,與此同時,很輕的笑聲拂在她耳朵,撓得她一陣酥麻。

偏偏他還要用氣音在她耳邊說話:「我們悅悅真知分寸。」

心臟...好像...要炸了。

臉...感覺要燒糊了。

念時悅火燒眉毛地無聲尖叫。

終於…男人的體溫漸漸遠離。

隔著一層似有若無的冷空氣,梁斯澤兩手撐在她兩側的扶手上,一寸一寸地觀賞她臉上的紅暈。

他挑挑眉:「偷情的感覺怎麼樣?」

念時悅憋紅著臉說:「刺激。」

他嘴角極輕地一勾,「那要不要再刺激一點?」

她一怔:「不要。」

忽然有隻大手鉗住她的下顎,往上一抬。

頃刻對上一雙深邃好看的眼睛,她心泊悄然投下一塊石頭,漣漪泛起。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說說,這餐飯吃出什麼結果?」

「。」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他。

其實許越林給她帶來的恐懼始終徘徊在心頭,甚至波及到了眼前這個男人。

她不過一直在粉飾太平,試圖掩飾不安。

覺得自己像只蜉蝣一樣,失去了人生的掌控權。

她沉默了半響,說:「你會家暴么?」

「......」

梁斯澤目光在她眼睛里輕捻,緩緩道:「不一定。」

她倏然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潮濕寒冷的空氣襲來一陣清香,緊接著昏暗的視野覆蓋下柔軟而徹底的黑暗。

出於本能,她緊合上眼瞼。

陷入更深一層的黑暗裡,她感覺唇瓣被什麼碰了一下,輕輕柔柔的,像一隻羽毛拂過水麵。

有些複雜的溫度,微涼,又帶著熱氣。

她的心跳來不及回應,男人低磁性感的嗓音先一步遞耳:

「這算不算家暴?」

念時悅心頭隨即冒出一個名詞,暴力而曖昧的兩個字令她急速地紅了耳根。

就著他覆在眼睛上的手掌用力點點頭。

他丟出兩個字:「那會。」

「......」

念時悅在風中凝固,梁斯澤緩緩把手掌移開,無事發生般說:「我回答完了,輪到你了。」

恢復光明,她腦子也在慢慢恢復運行,不由自主地往他唇看了一眼。

咻——

飛快地撇開了眼。

「等等,」她清咳了兩聲,「讓我回想一下。」

「想。」

念時悅用不多的思考能力迅速理了理。

她和父母已經攤牌了,在和許越林的關係上已經明晰。

現在重點是許越林最後的話。

對旁人可能威脅性十足,但感覺對梁斯澤造不成什麼威脅。

若是她說了,反而像是挑撥離間,引得不必要的麻煩。

算了,跳過。

她又咳了一聲,說:「我已經跟我爸媽說我和許越林分手了。」

聞言梁斯澤有些意外:「然後?」

「然後他們就同意了啊。」

他似覺得荒唐,「分個手還要他們同意,結婚都沒見你要他們同意。」

念時悅被這個矛盾的事實噎的說不出話來。

半天憋出一句:「離婚的時候同意就行。」

然後就見梁斯澤倏然冷下來的臉,陰沉的像是要下雪的天氣。

念時悅馬上小聲道歉:「對不起。」

她真不是有意要把離婚掛嘴邊。

「你知道我這人一冷就容易胡說八道,」她扭身晃了晃他的手臂,「要不然我們去吃火鍋吧。」

梁斯澤扯了下嘴角,抓過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按照婚前規定,他們倆要分房睡,這一點梁斯澤嚴格遵守。

然而念時悅今天被嚇到了,許越林掐她脖子的畫面揮之不去,在極度沒有安全感之下,她詢問梁斯澤今晚能不能陪她睡,特意強調各睡一半床兩人涇渭分明。

梁斯澤轉身就走,涼涼地扔出一句:「真當我不是男人。」

「……」

行吧。

念時悅洗澡后一個人躺在床上,被吻過的唇和被掐過的脖子,兩種感知好像在打一場硬仗。

她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翻來覆去遲遲睡不著。

夜燈長明。

不知什麼時間,門外響起很輕的敲門聲。

男人平穩的聲線穿透門板遞進來。

「睡吧,我就外面。」

這一刻,燈影似乎在眼睛里輕晃了一下。

年關收尾明明忙的腳不沾地,領導們偏愛搞幺蛾子,一個年會搞得浩浩蕩蕩。

在單位里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特長,否則就會像念時悅一樣每年給人當猴看。

本來按照慣例她隨便挑個曲目演奏一首鋼琴曲算完事,今年不知道領導發什麼神經,要她和別人來一場四手聯彈。

「你說是不是發癲?」念時悅坐在酒吧里,念念叨叨地和林姿吐槽。

說半天發現林姿沒一點回應,她皺了皺眉頭,「你倒是說話啊。」

「我說,」林姿摸了摸下巴,然後指向她的脖子上若隱若現的草莓,「這個誰給你種的?」

!!

念時悅一驚,亡羊補牢地用絲巾按住那一塊。

林姿視線轉移到她緋紅的臉上,忽然比她還吃驚道:「不會吧,你和許越林複合了?」

「怎麼可能!」念時悅發現自己反應過大,四周有人側目而視。

她訕訕地理好絲巾,馬上低下頭咬吸管,低聲說:「我和他連吻都沒接過。」

林姿意味深長地唔了一聲,精準聽出重點:「現在這個接過吻了?」

「……」

「沒有。」她沒底氣地否認,「我這是被狗咬的。」

「哪種品種的狗,你讓它咬我試試看能不能咬成這樣。」

都是千年的狐狸蒙誰呢。

念時悅戳戳吸管,嘀咕道:「土狗唄。」

林姿忽然道:「梁斯澤?」

她猛的抬頭,震驚地反問:「你怎麼知道?」

林姿先不管她這句不打自招的話,雙手抱住她的腦袋強行讓她扭轉方向。

穿過影影綽綽的人影,撞進一道銳利深邃的雙眸,半透明的白煙氤氳著他英俊的臉周。

煙霧漸漸消散,一幀畫面清晰而明朗。

男人半撩著眼皮,姣好的薄唇發出一支唇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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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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