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直男會不會哄人啊

臭直男會不會哄人啊

原來他的「騙」是指她拿來搪塞老太太的話。

念時悅嘀咕道:「我那不是為了哄外婆嘛。」

哄這個詞用的真好,完全成了善意的謊言。

梁斯澤氣極反笑,「所以你沒打算,這不是騙我是什麼?」

不是的,她是有打算的。

她和他閃婚的確出於衝動,但不妨礙她有想經營好這段婚姻的想法。

念時悅不是一個隨波逐流的人,她崇尚做好細緻的規劃,對自己人生抱有負責的態度。

小時候她學鋼琴,很突然的某一天不想每天暗無天日的練琴,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台上為一群人提供情緒價值,於是準備考十級鋼琴時,毅然決然地選擇中斷練琴。

所以,另一方面她具備懸崖勒馬的覺悟。

現在她還不清楚他們的婚姻前方是否是懸崖,但在那之前她會嘗試著繼續往前探路。

只不過速度可能會很慢。

「我有。」她輕抿了抿唇瓣。

梁斯澤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試圖從她眼睛里讀出一份真實。

他微眯眼:「什麼時候?」

這算是問倒她了,在她父母的眼裡許越林才是她的男朋友。轉眼間,她連丈夫都另有他人了。

她自己想想都不能接受。

回答不出來,她只能換個方式。輕輕柔柔地扯一扯他毛衣的衣角,模稜兩可地說:「儘快好嘛。」

梁斯澤看出來了這是她討好的慣性動作。

偏偏他吃這一套。

他把人摟過來靠進懷裡,輕嘆了口氣。

莫名覺得自己像是個苦苦哀求名分的小妾。

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個操。

吃飯席間,老太太給了念時悅一隻鐲子,沒等她推脫,梁斯澤替她接下來。

於是一餐飯下來,念時悅不僅收到一萬塊的見面禮,還獲得一隻價值不菲的翡翠鐲子。

這飯吃的太值了,臨走前她不要臉的偷偷問梁斯澤,「我下次來還有嗎?」

梁斯澤覷一眼小財迷,「你換一個老公應該還有。」

她點頭接受:「那得再找個有錢的。」話沒說完被他狠狠掐了一把臉。

這回真下了點狠手,念時悅隱忍著沒喊出聲來,給掐得疼了,她悶悶不樂的不跟他說話了。

帶著心氣悶頭往前走。

忽然有什麼冰涼的卡片塞進她手心裡,她幾乎本能地抓住,拿起來看一眼。

是張無限額度的黑卡。

「我這麼有錢又大方的難找。」梁斯澤合上錢包,揣進褲袋裡。

念時悅一聲不吭地順著他褲袋的縫把卡塞回去。

「.....」

梁斯澤手掌覆上她後腦把人撈過來,語氣散漫道:「什麼意思,給我小費啊。」

念時悅別開臉,皺巴巴地說:「你什麼意思,給我卡幹嘛。」

梁斯澤無語半響,這真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給她錢花還不高興了。

「我錢花不完讓你幫忙行不行。」

念時悅動了動唇角,到底沒說話。

她之所以會心安理得地收下他的鑽戒、外婆的見面禮,那都是因為有寓意和由頭。

把卡給她算怎麼回事。

她不想把他們之間變得那麼不純粹。

講直白一點,她現在還不想依賴他。

不想像豢養的金絲雀一樣,習慣了主人的精心飼養,一旦離開了金絲籠跟折翼無差。

梁斯澤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知道她生氣了。

他平日里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別人一視同仁地要求高效,多一個廢字都不想說。

偏遇上她,他的耐心遲遲不能告罄。

他無聲嘆氣,扳著她的肩膀轉個圈,略彎下脊背,靠近她耳畔說:「看到那湖沒?」

念時悅莫名其妙,還是不由自主地往那片湖看一眼。

在陽光的潑灑下,湖面隱隱閃著細碎的金光。

沒什麼特別的。

她嗯了一聲。

梁斯澤指尖輕點了點她的耳墜,銀杏葉樣式的墜子隨之輕晃,「不說清楚我帶你一起跳下去。」

「……」

臭直男會不會哄人啊。

總而言之,念時悅的確被他唬住了。

她清清喉嚨,開口說話:「你不用給特意給我錢花,我不想我們的關係建立在金錢上。」

小財迷的這番話著實令他詫異,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挺勉強地開口道:「那肉體上也行。」

「……」

念時悅閉了閉眼,完全不想搭理他。

梁斯澤低笑了聲,沒再逗她。把人轉回來,伸手抱住她。

一個很純粹的擁抱,他身體的全部熱量悉數包裹著她。

他微垂著眼睫,盛了點烈日的光,眸色深而亮,「我給你卡沒別的意思,單純想讓你高興。」

恰當地停了兩秒,他繼續說:「你興許會覺得我們之間一旦涉及到了金錢,就認為自己是在用自由或者肉體交換享樂,你那所謂的自尊心便讓你百爪撓心,日夜難眠。」

「那你有沒有想過,從我們領證那一刻,我有義務要給你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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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時悅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每個字灌入耳朵都是一記清脆的碰撞聲。

她沒想到,他會抽絲剝繭地剖析她的心理,並且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被人拆穿的窘迫感。

她靜靜地消化好一會兒,臉埋在他胸膛里悶聲說:「反正我現在不需要。」

他手掌捋了捋她的後腦,唇似有若無貼著她馨香的頭髮,輕聲道:「那你要不要先拿著?」

念時悅猶豫的工夫,他牽住了她的手。慢慢移入他褲袋邊,誘哄般低聲附耳:「自己拿。」

她指關節觸到他褲子布料,細微的摩擦著皮膚,她彷彿受了蠱惑聽話地繼續往裡面探。

男人的體溫四面裹上她的手,滾熱深處是一處微涼。

她澀赧地將其抽離出來。

梁斯澤喉結上下滾了滾,險些壓不住。

他聲線低啞了幾分,「回家么?」

念時悅搖了搖頭,「我想去天璟把車開回家。」

緩了片刻,梁斯澤鬆開她,「我送你過去。」

回去路上念時悅心情暢快許多。

心裡的一扇窗像是敞開了,一束陽光豁然照進。

但一天分為白天和黑夜,明暗總是交替變化。

這扇窗景明了又暗。

念時悅一看到連月盈的電話,便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

「悅悅,晚上和越林一塊回家吃飯。」

完全不是詢問,而是直接下達了命令。

念時悅瞥一眼駕駛位的人,心虛地說:「可是我今晚沒空。」

「哪就忙到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要這麼忙我找你領導問問去。」

「......」

她媽教書三十餘年,最擅長的說教,並且自身有一套很難讓人入侵的邏輯。

而她爸更別提了,一個老謀深算的律師她拿什麼和他辯論。

念時悅壓根沒法和父母battle,只好先應下來。

掛斷電話,她小心謹慎地看著梁斯澤,交代說:「我媽讓我晚上回去吃飯。」

梁斯澤指尖敲點方向盤,淡淡嗯了一聲。

念時悅觀察著他的神色,隔了好半天,才說下一句,「許越林也去。」

這句話一落,她明顯感覺車速加快了。

她嚇得抓緊了安全帶。

樹影飛快地劃過車窗。

男人平靜的聲音呼嘯而過,「自己想好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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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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