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血饅頭
許歡進入了身臨其境系統，再一睜眼，他看到妹妹正在自己臉上方傻笑，伸手把妹妹的臉推到一邊。
他睡覺前忘了打開鬧鈴，他上班要遲到了。
田東雖然才30歲，可已經是高三（二）班的班主任了。
整部劇裡面，這群學生都沒有露臉，畫面最多露出了他們穿著校服上半身。
田東住的是父親的單位分的職工家屬樓，這前後兩棟樓都是一個單位的職工。
下樓的時候，看見鄰居東子了，他媽的工齡要被買斷了。
田東只聽了一耳朵，就騎上自行車，往學校疾奔而去。
許歡跟明導反覆研究劇情，這個結尾，明導一直不滿意。
電影的結尾可以不給觀眾答案，但明導想給老師一個交代。現實社會給不了老師的，他想給老師一個。
明導抽煙特別凶，他孤家寡人，也沒人管他。許歡每次來跟他討論角色，都被嗆個不停。
明導只好把煙掐了。
今天他看許歡過來，公布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錢到位了，演員他早就找好了，班底是上部劇就磨合好的，馬上就可以開拍了。
許歡有些好奇，說是小成本，那到底投入了多少錢？
明導搓搓臉，自從上部電影叫好不賣錢，公司高層就把成本控制的更低了。
上部劇還有800萬的成本，但這部劇說是500萬，其實也就到賬了400萬。剩下的100萬是明導把家底都掏了出來，才湊上的。
許歡是男一號，片酬是成本的五分之一，扣除上稅20%，還要和公司三七分，實際到手不到50萬。
看到片酬，許歡毫不猶豫的投資了這部電影，這是自己的第一部大熒幕首秀，值得投資一下。
明導十分感激，畢竟這部劇的成本也才500萬，多50萬也能解決不少事。
為了控制成本，明導沒有找娛樂圈得演員，而是去找了幾個話劇演員，讓他們跟許歡配戲。
話劇演員的台詞功底更好一些，片酬對演員來說太少了，可對話劇演員來說，那就相當不錯了。
雙方都十分滿意。
許歡已經把解鎖的片段都刷兩三遍了，每次用田東的視角看這段荒謬無比的故事，就感覺，有的人生，其實無解。
許麗麗的話劇社要擴建，正好有兩個月的時間來兼職賺外快。
明導說她是女一號，在許麗麗看過劇本后，也同意這個觀點。
劇組就在許歡仔細翻看過黃曆后，找了一個黃道吉日，開機了。
當所有演員劇本圍讀時，大家才正式看到許歡，立馬就表演了一個專有名詞，叫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想不通，長得這麼好看的許歡，為什麼非要拍這種小破電影。
甚至為了角色需要，要把自己畫的普通。
大家還沒從許歡的神顏暴擊下清醒，又被他脫稿對台詞搞崩了心態。小弟弟，你是不是走錯了片場，要卷死誰啊？
總之，大家相處的不錯。
電影開拍的月份是11月末，他們又來到了雪城，這裡更北，氣溫更低。
劇組剛到雪城第一天，天就下起了雪。
劇里的全部情節，都是在冬季，也算應景了。
拍攝取景的家屬樓，十分有年代感。台階嘎吱嘎吱地響，每層門外都有一個長廊，用欄杆護著。
當許歡慢慢從台階下來時，他就已經是田東了，一個其貌不揚，但收拾一下，還算精神的30歲高中老師。
劇情是一段一段拍的，並不連貫。許歡沒有戲的時候，他也在劇場泡著，看著這些話劇演員演戲。
本來話劇的感情要更奔放一些，更利於觀眾直觀的感受。
在拍戲時，需要話劇演員收著一點，去掉一些刻板的東西。但明導偏偏沒有這樣做。
這部劇里，所有的話劇演員都按話劇的演法，只有許歡是正常演繹。
這個故事本就是荒誕離奇的悲劇，要那些正常的東西幹什麼，就是要它怪異。
許歡上輩子是北方人，他對雪沒有濾鏡，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沒完沒了的鏟雪。
他有南方人的細膩，又有北方人的粗獷。當他迷茫的看向天空時，那種複雜的矛盾感讓畫面一下就生動了起來。
許歡也在欣賞明導的電影鏡頭，這位導演的自我風格十分明顯，上部電影就完全把他的才華顯示出來了。
不過，即使得了很多的獎，對於市場經濟無益，大家很難有心情來看那些有暗喻的鏡頭，人們的注意力只能保持5秒鐘，再多就是不尊重他們。
劇本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它是給所有演員看的一種表演工具。
許歡把整個劇本按自己的想法重新寫成了小說，用了網文最經典的三章一個小高潮，五章一個大高潮的寫作手法，重新把劇情捋順了一遍。
當明導也在反思鏡頭和劇情時，許歡就把自己的小說遞給了他。
對於給自己投資50萬的老闆，明導還是很給面子的讀了一下。
許歡穿著軍大衣，坐在小椅子上，看明導已經拍完的鏡頭。不得不說，即使明導一直沒有給公司賺錢，可公司依然死死不放他走，肯定是有原因。
明導、明導，他只需要一部叫好又賣座的的電影，就能躋身一流導演的行列。
工作人們都在偷偷瞄著許歡，這個沒有任何妝容，穿著老舊軍大衣的年輕演員，真是俊帥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用一位女同事的話來講，許歡要是生在古代，出去和親，怎麼也能保護邊疆百年和平。
絕頂的美貌，古往今來，都是大殺器。
許歡都有點犯困了，用手拄著臉打盹。他這個人看著對誰都很親切，實際上，只要平時見不面，他基本不會主動和人聯繫。潛意識裡，他拒絕任何親密關係。
明導激動的把許歡扒拉醒，「小許，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才能，這個劇情一下就緊湊起來了。」
許歡打了個哈欠，沒有攬功，「明導，你要是看了千八百本網路小說，也能弄出這些斷點。」
「我覺得，這些都是技巧，真正吸引大家看完這個故事，一定是這個故事的核心。」
「新時代的人血饅頭，照樣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