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宮中的老把戲

第666章 宮中的老把戲

趁著易嶢全、柴朝義等人率領的大軍尚未返回京中、諸葛憶蓀勢力空虛,尉遲貞要提早下手才行,否則,等易嶢全等人回宮,皇帝元淮對此次平叛的將軍們論功行賞,這些立下大功的將領有八成都是諸葛憶蓀的人馬,到時候諸葛憶蓀的勢力就會更穩若泰山,自己要想再撼動諸葛憶蓀的地位不那麼容易。

於是,尉遲貞指使自己在朝中培植的許多鷹爪,先在朝中找尋諸葛憶蓀一黨的錯漏,只要能抓住諸葛憶蓀在朝中的把柄,即便是撿到了芝麻大小的錯漏,尉遲貞也有辦法把它說成了天大的疏失,在朝中製造冤獄,再聯合唐簡卉在後宮慫恿元淮,以此來將諸葛憶蓀在朝中的勢力一網打盡。

尉遲貞知道,諸葛憶蓀的勢力集中在中書省、門下省、戶部、工部這幾處,於是指使一個依附自己的尚書左丞、名叫趙士豐的,在朝中網羅證據,意圖陷害依附諸葛憶蓀的朝中官員與士林學子。

可是,這趙士豐與手下在門下省、中書省、戶部、工部搜尋了幾日,一則,這幾處的官員、小吏口風極嚴,不容易探聽消息,二則,這幾處官員擺在明面上的事都辦的滴水不漏,找不出一點錯處,倒是讓趙士豐極為頭痛。

尉遲貞那邊催得緊,不過三兩日就會遣人來問,趙士豐擔心此事自己有負尉遲貞所託,會被尉遲貞怪罪,心中想,該如何給自己想一個既不得罪尉遲貞、又能讓自己順利交差的借口才好。

這日,趙士豐親自到尉遲府拜見尉遲貞,

尉遲貞是個直率性子,開口就問道,「前幾日囑咐你辦的幾件事,辦的如何了?」

「回稟大將軍,」趙士豐說道,「下官已經找到了幾處工部在重修宮中亭台樓閣之時,魚目混珠的線索,不過要得到實證,還要再多花些日子。」

「什麼?再多花些日子?再過幾日,平定了叛軍的將領們就要回京了,到時候即便是工部的人犯了天大的過錯,陛下看在這些將軍所立大功的份上,再有皇后出面為他們求求情,都會大事化小,不予追究的。罷了,你只說工部是在修建哪一處宮中殿閣時魚目混珠,我自有辦法讓工部的人在獄中開口,將皇后一黨一網打盡。」尉遲貞說道。

「大將軍,依下官看,這法子雖好,可是未免過於倉促,皇后能言善辯,又黨徒眾多、互相包庇,說不準這樣的微末小事,非但不能傷到皇后的痛處,反而會打草驚蛇,讓皇后一黨越發警覺,再要尋她們的的錯處,就不容易下手了。」趙士豐說道。

尉遲貞思量了片刻,覺得趙士豐的話也有道理,問道,「那依你所見,該如何料理此事才好?」

「俗語說,擒賊先擒王,下官以為,要想打擊到皇后一黨的痛處,就不能挑這樣的無名小卒下手,不如直接拿皇后開刀,才能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趙士豐說道。

「你說起來簡單,」尉遲貞不屑地說道,「我又何嘗不想如此?只是皇後為人謹慎,又深得陛下寵信、還有宗室的擁戴,和不少文臣武將的支持,要想直接對皇後下手,談何容易?」

「將軍可曾記得,唐肅宗的張皇后是如何被廢黜的?」趙士豐問道。

「張皇后?」尉遲貞問道。

「正是。」趙士豐說道。

「我記得,當日張氏意圖毒害太子,改立自己親生的兒子,被宦官李輔國發覺,才被唐肅宗廢黜,坐罪幽禁,不得善終。你的意思是說……」

「當日的張皇后,何嘗不是權傾朝野、寵冠六宮,可是一旦坐實了她謀害太子、意圖動搖國本罪罪名,即便是皇后,也不能免除一死。」趙士豐說道。

「不行!我不能拿太子冒險,」尉遲貞說道,「太子不是旁人,是我的親外孫,他母親又是我的愛女,我怎麼捨得為了拖皇後下水、讓太子犯險呢?」

趙士豐勸道,「將軍,俗語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若想一舉扳倒皇后、免除後患,這是最好的法子。而且,下官也不敢讓太子殿下去犯險,只需要使一些宮中的老把戲,就足夠了。」

「宮中的老把戲?」尉遲貞問道,「那是什麼?」

「漢武帝之時,術士江充與戾太子劉據交惡,江充只用巫蠱之術,就一舉剷除了劉據全家,連其母衛子夫和三個姐妹都無一善終。」趙士豐說道。

「巫蠱之術,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既不會真的傷害到太子,又能一舉扳倒皇后。」尉遲貞說道。

到了第二日,尉遲貞就吩咐東宮的幾個親信,將太子常修所用的彎弓偷來,將彎弓折斷,抓來一隻雄兔,將雄兔的血浸在折斷的彎弓之上,將彎弓與雄兔的屍體一同埋下了東宮北面的花園之中。

尉遲貞又買通了伺候太子的宮人,在太子所服用的茶水中加入了麻黃與牽牛子,到了午後,太子常修用過午膳、剛要午睡,就覺得腹痛不已,渾身滾燙,東宮侍奉的人連忙去將太醫找來,也驚動了宮中諸人。

元淮正在金鴛閣聽唐簡卉唱曲兒,湯哲庸就進來說,「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身染惡疾,忽然腹痛不止,太醫們都齊聚東宮,為太子殿下診治呢。」

唐簡卉聽了,也連忙說道,「陛下,太子的病情要緊,咱們也快去看看吧。」

「好,快,吩咐下去,傳輦,擺駕東宮。」元淮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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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心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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