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表白,愛撫

第29章 表白,愛撫

「夫人,陛下駕到,」霜娥進殿來稟報,而盧憶蓀正在仔細看著刺客的供狀。

元淮帶著幾個親近的太監和宮女到了鳴鸞閣中。

「參見陛下。」

「夫人在看什麼?這殿中的燭火這樣暗,仔細傷眼睛。」元淮問道。

「沒什麼,」盧憶蓀笑著說,「我在讀咱們大黎的文人寫的詩句,當真有趣。」

「哦?」元淮一隻手握著盧憶蓀的掌心,另一隻手輕輕地伏在盧憶蓀的腰上,「說來聽聽,」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盧憶蓀念道,「還有這一句,沅有芷兮汀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為何鍾情於一人,卻不敢將心中的感情如實相告呢?而是輾轉反側,深深藏在心裡,寫成的詩句卻也這般繾綣動人。」

"夫人這話新奇,難道你們南疆女子,不會將心事藏在心裡,能堂而皇之地說給心上人聽嗎?」元淮問。

「南疆女子以歌傳情,每到上巳節之時,會將心中的情意,以歌謠的方式唱給自己的心上人聽,若是心上人答應,對方也會和歌,一唱一和,唱和的歌謠越多,說明兩人心意越是相通,很多人因此便會結為連理,若是不答應,也無傷大雅,不過是唱歌而已」

元淮聽完,對著宮女和太監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這聽起來,南疆女子倒是大黎女子要直率得多,在大黎啊,一般都是男子對女子表達傾慕之心。」

「那女子呢?」盧憶蓀問。

「女子深處閨閣之中,輕易不見男子。」元淮說,「到了適婚的年紀,自然有媒人撮合。」

「幸好我不是大黎女子,」盧憶蓀說。

「否則啊,一生下來就被關在閨閣里,豈不是要憋屈死了?再者,連一個外間男子都見不到,一面說夫君是天,一面連天都見不到、也無從了解,那這天也不是明媚的天,而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之天。」

元淮大笑了起來,這樣的新奇的想法,他還是頭一次聽到。

盧憶蓀接著說,「到了歲數,直接父兄被許給一個陌生的男子,那男子的性情是否與我相配,我又從何而知呢?既然無從得知,如何能相伴一生?難道要從那些油嘴滑舌的媒婆口中得知嗎?她們的話豈可當真,與一個從未相知、更談不上相愛的男子磋磨一生,那我這一生,豈不是白白耽擱了,想想就替你們大黎的女子覺得委屈。」盧憶蓀說。

「夫人的性情這般爽朗,即便是到了大黎,也會將家中父母攪鬧得不得安生,絕不肯輕易就範的。」

「陛下取笑我?」

「沒有,沒有。」

盧憶蓀一看,殿中的宮女太監盡散,殿中只剩下了她與元淮兩人。

「跪下。」盧憶蓀對元淮說道。

元淮捂著兩個耳朵跪在了地上,「跪就跪,只是不許揪耳朵。」

「你敢對我說不許?」

「不敢,夫人,饒了朕吧。」

盧憶蓀揪著元淮的耳朵站起來,又示意元淮不要發出聲音,免得外面的太監們聽到他的叫喊聲,闖入了殿中那就不好了。

盧憶蓀又讓元淮坐在了她的身邊。

「揪疼你了嗎?」

「沒有,」元淮說,「從前在戰場上打打殺殺慣了,身上也是新傷疊著舊傷,這點痛不算什麼。」

「只是……」元淮問,「夫人方才吟誦的這兩句,說的都是單戀之人,難道夫人也有了意中人了不成?因此對他起了相思之情?」

「在來你們大黎之前,確實沒有相思之人,」盧憶蓀說,「不過,來了大黎之後,便有了。」

「是何人?」元淮突然很正經地問。

「做什麼?」盧憶蓀看著元淮板著臉,也厲害了起來,「你要像處置偷情的嬪妃一樣,偷偷脫出去砍殺了不成?」

「沒……沒有。」元淮的態度立刻軟了下來,「我怎麼捨得殺夫人呢?不過是問問。」

「若是知道了,你難道不會起醋意嗎?」盧憶蓀問。

「那是當然。」

「嗯?」

元淮看著盧憶蓀的兇狠刁鑽的眼神,擔心自己今夜又要受苦,連忙解釋道,「正因為我心中有夫人,才會對那人起了醋意,若對方真是翩翩公子,夫人也正當妙齡,朕放你出宮去,成全你們雙宿雙飛也是有的。」

「真的?」

「那是當然,君無戲言嘛。」

「只怕萬千臣民也不會允准。」

「夫人放心,有我呢,有我在,萬千臣民也不敢多置喙什麼。」

盧憶蓀看元淮那獃獃的樣子,心裡想,這心蠱不會讓人變得呆笨愚蠢吧!

「我是說啊。」盧憶蓀說。「若是萬千臣民的君主跟著我一個外邦女子出宮去雙宿雙飛,他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元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夫人說的思慕之人,難道……是我嗎?」元淮不相信地指著自己問道。

「當然是,」盧憶蓀說。

元淮的臉突然間彷彿一朵全然綻放的花那般燦爛。

盧憶蓀靠在元淮的懷中,「自我入宮以後,你待我這樣好,我心中傾慕的男子,自然只有你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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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憶蓀說著又調皮地揪了一根元淮的鬍子。

「誒呦,疼,疼,夫人,」元淮喊道,「輕一點。」

「怎麼?方才你不是還說自己身上新傷疊著舊傷,早已不把這點小痛放在眼中了嗎?」

「只要夫人開心,就算你將我的鬍子拔光了,我也會一聲不吭的。」

「真的?」盧憶蓀問。「那我可就拔了?」

元淮雖然嘴上說不在意,但是仍舊閉上了眼睛,眉頭緊緊地皺著,那副神情彷彿做好了慷慨大義的準備,「來吧夫人,只要夫人高興,我做什麼都是應當的。」

「我可真拔了?」盧憶蓀說。

「好,夫人請。」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元淮的鬍子好像一根都沒有掉,面前的盧憶蓀也沒有反應。

元淮這才張開眼睛,如一個孩童般看著,眼神稚嫩地看著面前帶著盈盈笑意的女子。

盧憶蓀雙手將元淮環抱在懷裡,主動吻了上去。

這樣炙熱、濃烈且深入的吻,而且是由一個女子主動擁吻上來的,元淮活了四十多載,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奇妙得很。

盧憶蓀雙手全然打開,將比她高壯許多的元淮摟在懷裡。

一邊擁吻,她一邊將雙手輕輕從元淮的褻衣中伸入,用指甲觸摸這元淮健碩緊實身體上的一道道傷疤,從腰間輕輕滑到後背,由從後背越過肩頭,撫摸到胸前,再從胸前摁到了小腹,再從小腹撫摸到雙腿……

那吻從元淮的嘴唇蔓延到耳畔,從耳畔蔓延到腋下,這一切都讓元淮興奮得如同十六七歲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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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心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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